很久没写了。
9月份改行当教书匠,同时教四门课,带学生毕业论文。
兼职公司翻译。
夜晚到培训机构挣小外快。
琐碎的家务活。
忙碌的节奏已让我无暇去眺望远处的天空,无暇去想外面的世界。日子在学校与租屋的穿梭之间悄然流逝,从眉宇间,从指缝里倏然逃逸。
儿子成长的点滴,已经很久没有记录。儿子一天天长大,几乎每天都会有惊喜给大家。写过一个《听着儿子长大》----是听,而不是看----本就是无奈。我只想记录这些我听来的可爱瞬间,让这些可爱的瞬间定格成文字,没想到,连这个小小的愿望,完成起来都力不从心。
桥现在的时间比我多,要是她能代我写日志就好了。可惜她的观点跟我不同。她觉得目前拼命给孩子创造物质条件才是最重要的,起码,该给小熊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作为一个男人,我没法指责她的想法不对,但是,忙归忙,我总觉得,时间挤挤总还是有的,写儿子的成长日志,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见解不同,也就罢了。我知道她疼儿子的程度,只会更甚于我,这就够了。
有时间时想写,但电脑只有一台,当着桥的面写日志,感觉很奇怪。因为她的一句话:写日志只是为了满足父母自己的心理需求。这样想着,就索然无味了。时间一长,也就有点麻木了,不写倒好,写了倒好象在做一件挺自私的事情。隔了两个多月没写,心里又若有所失,于是在写这些文字时做一个小小的决定: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再写。
生活,不如意的生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桥原本不是这样的,我听她回忆自己少女时代那些闪亮的日子,那时她还是挺爱照相的。后来的后来,跟了我这个穷光蛋,碰上我的家庭,日子与从前相比,从天上掉到地上,前二十几年没吃的亏受的苦全受尽了。她变得不爱照相,变得黯淡,变得悲观。做为男人,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富足生活是自己的本分,我也心焦,疯魔一样地一厘一厘挣钱,但更多时候是无奈,看着她变得这样,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短钱的日子当然难过,会过得很拘束,除了挣,就是省。尽管工作忙,饭菜都是自己做,几乎不下馆子。难得买一件新衣服。不买奢侈品。买一个数码相机给儿子拍照是我很久的心愿,因为跟写日志一样属于“精神”的东西,一度遭到桥的否决。磨破了嘴皮好歹得到她同意(我们凡事都商量好),我马上托在日本的朋友买了一台寄来,抚摩着精致的相机外壳,她的高兴不亚于我,才说出了她的真心话:你以为我不想给扬子拍照啊,可是买之前,就只知道心疼两千块钱没掉了……让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后回味过来,却不是滋味。
今天是周六,桥下午去培训学校兼职,这一期的课上得十分不容易。换言之,挣钱真不容易。每天都在憧憬出头的一天,生在中国,活在中国,普通的工薪阶层,没法过得潇洒,单一个房子的问题,就象五指山一样压的人透不过气。买不起房寄人篱下难受,买得起房被银行按下去揭层皮(所谓“按揭”),做房奴的日子也不好过。拼吧,拼吧,拼着拼着就离目标进一点,再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