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于今年7月21日到8月25日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老家探亲之旅。前半段是跟着爷爷奶奶在大庆姑姑家度过的,后半段我跟她爸在哈尔滨把她从奶奶和姑姑手里接过来奔赴逊克老家。有几件事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尽快记下来留作日后回忆。总的来说,孩子真是长大了。
东子第一次体验了离别的痛苦:在哈尔滨,奶奶和姑姑要座火车回大庆了,我们去送站。回到旅馆,我和她爸经过近一天的舟车劳顿就想歪在床上闭会儿眼,晚上还要接着座火车。东子倒是很精神。她说要拉屎,我就把她带到洗手间告诉她拉完叫我。待了会儿,我听她说拉完了,就进去给她擦屁股。她说:“流鼻涕了”我以为是因为拉屎打哆嗦(她自己总结的是每次拉屎都要起鸡皮疙瘩)闹的。给她擦了也没在意。出了洗手间我一头又歪在了床上,她开始在我身边上蹿下跳我也不理她,后来,她跑到窗户底下背对着我,我也没觉出不对劲儿还是昏昏欲睡。房间静了下来,我才发现原来她在无声抽泣因为从她的背影可以看出肩膀在动。这下我睡意全无,急忙下床把她抱起来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我才明白她在洗手间可能已经哭过一鼻子了。我问:你是想奶奶了吗?她点了点头,哭得更伤心了。
这次回老家,东子第一次座飞机。这孩子适应能力超强,别看不多说话。心里很有准谱,就像我曾经在一篇关于在海洋馆展板上寻找中华鲟的日记中提到的那样,对于很多新鲜事物,她都好像早就经历过一样,处变不惊。她给的解释总是那句:“是我自己知道的。” 回北京先后座了两次飞机,第一次升空时,我怕她紧张。就给她说起我和她爸从北京飞哈尔滨的飞机上有个小孩像个定时器一样每当飞机升起、降落、颠簸的时候,准会哭起来。因为我是当笑话说给她听的,所以我们座的飞机真正腾空而起的时候,东子咯咯地乐了起来。倒是当飞机平稳飞行的时候,东子说:我晕。我和她爸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垃圾袋怕她吐并问她:东子是要吐吗?她摇摇头但看着特别不精神,我说那你就趴在小狗(她大娘送给她的小绒毛狗,她自己非要亲手抱着,不让我们装行李托运)身上睡会儿吧。别说真是亏了这个小狗,东子听话地歪在小狗身上睡着了。第一次航班等她睡醒几乎正好到地方,第二次航班可就没那么舒服了,空姐一发吃的,她就醒了,吃了不多又昏昏欲睡,睡不着就问还多长时间到北京呀?显得很不耐烦,还说:闷死了。到飞机真正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她问了我不下20次。现在想想好在两次航程都不是很长,黑河飞哈尔滨50分钟,哈尔滨飞北京1个半小时。要不然,她可能还真是适应不了舟车劳顿。原因不是累而是烦。
通过坐飞机,我发现这孩子整个一“操心二大妈”。两件事可以说明问题,在黑河机场过安检的时候,我们三人(东子、我、她爸)她是第一个通过身体安检口的,我第二个,我还站在台子上被感应器上下照着的当口,东子已经飞速奔到随身物品安检出口处站在那里等着我和她爸的随身物品。看到我下来,她赶紧把我的随身胸包从小筐子里拿出来递给我,我看她做这一系列动作时的小大人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她仿佛得到更大的鼓舞,给我递完包,又马上跑回去给她爸递包。在飞机上,我开心地跟她爸复述这件事,并说:这孩子整个一“操心二大爷”。东子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男的。干嘛管我叫二大爷呀?她爸欣慰地看着她说:碰上你这么个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这孩子不要强行吗?。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我还是觉得拥有这样的老公和孩子真是我的福气。幸福中...... 还有一件事是在哈尔滨平安机场,我带东子从洗手间出来听到广播里说:飞往**的**944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旅客抓紧时间登机。东子赶紧问我:咱们座的是944次航班吗? 我说:不是,咱们座的是1612次航班。同时把登机牌拿出来指给她看。她看了这才放下心来,欢呼雀跃地奔上二楼好食汇吃饭。
在流经老家的黑龙江边,与对岸的俄罗斯隔江相望。东子在这里最大的消遣就是在江边往水里扔石子和砂子。江边有一个主题公园,里面有各种健身器械、淘气堡5块钱可以玩一天、钓鱼(磁铁吸的)1块钱随便钓,就是今年雨水丰沛,江边蚊子太多了,东子第一次傍晚去的,在那钓了五分钟,她一边钓着,我一边给她哄蚊子,回家一看她还是被咬成了花瓜。 第二次就改成了白天去江边,她还没过够钓鱼的瘾还要继续钓,她搬个小板凳有模有样地在池边一座专心致志地开始钓起来,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样子,她告诉我说不想钓鱼了,我说那咱们走吧。她应声站起来,但是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把自己篓子里的鱼倒回池子,然后俯身一手端起小板凳,一手拿鱼竿和篓子把这些物件按照原来的样子一一归位。期间我观察了其他的孩子,都是一说走马上抬屁股走人,只有她不忘收拾,我想这跟蒙氏班老师日常灌输她们归位的意识,培养收拾玩具的习惯分不开。
这次回老家去探望住在农村的亲戚,东子可是过足了看动物的瘾。平时在北京,她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动物园,这次可以零距离地接近这些往日只能隔着栅栏看一看的大家伙们,东子兴奋极了。动物越大,她兴趣也越大。鸡、猫、鸭子、鹅 、狗、羊、驴、牛、猪。这次回家她一在车上就烦躁不安地说:我要看牛。说道把人烦死为止。比较过瘾的几次分别是喂牛吃草、看人家给小猪仔打预防针、在鸭子喝水的盆里活泥、近距离地观察了一群200来头的羊、近距离地领教了什么是护犊子。说起护犊子,这事真是有惊无险。我们行车途中看到路边有一老一小两头奶牛在那儿吃草,东子非要下车让我抱着她看。于是我就抱着她看牛吃草,两头牛的主人在路的另一边和东子的大爷在交谈。她要我抱她慢慢接近小牛犊子,她不敢靠大牛太近,说时迟,那时快,当我们越来越接近小牛犊时,大牛忽然朝我们这边走来,主人对大牛的这一行为应该是有所预见,所以马上大声喝住大牛,要它不能再往前走。看得出来,大牛脸上的表情很激动或说愤怒,好在是头母牛,要是公牛还真得虾米。后来还有一次也是看牛,想起偶遇护犊子的经历,我心有余悸,那天东子穿了一件桔红色的外套,我抱着她一边看牛一边冲着车里她爸喊:你说东子穿的衣服颜色偏红,不会把牛给激怒吧?她爸还没说什么呢。东子看了我一眼说:你自己穿的更红。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正红色的,危险度最高。看来,这件事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东子身上了,居然把自己穿红的事情给忽略了。
变魔术:东子回老家,零食不断嘴。爱吃棒棒糖,有一次她边吃边说我给你变个魔术啊,我说行,然后就发现她手里变成了一根光棒,她还在一边假装惊奇地说:咦?怎么没了?当时我心不在焉就随声附和她说:是呀,怎么没了。于是她得意地张开握着棒棒糖球的手向我解密。原来,她只不过是把棒棒糖反过来拿,这个小魔术就完成了。
这次回老家,东子探望了好多亲戚。因为农村要孩子要得早,所以我和老公都当上爷爷奶奶了,当然东子就成了姑姑。让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管她叫姑姑,东子非常不愿意,还高声尖叫。弄得我和她爸相当下不来台。只好让人家叫她姐姐。我想也许让她当姑姑这件事对她来说太有悖常理了,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困惑和不安。
她第一次见到农村的炕,不解地问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这是桌子还是床呀?”
总之,这次故乡之旅过后,东子马上就要满5周岁了。我想这次旅行的零星记忆应该是她5岁生日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