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09/09/12 12:43:44 标签:心情


                     老  屋

 

 

   

    前不久回了趟老家,刻意到河边去看了小时候住过的老屋。

   

    曾经砖木结构的小屋,在老街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几幢五、六层高的小楼。

   

    两年前回家的时候,老屋还在,低矮的四合院夹杂在楼群之间,似乎真的有些不合时宜。拆掉了外墙,能清楚地看见青石板的地板,班驳的土墙,没有搬走的旧家具和罐子灰头土脸,爷爷在院子种的那满满一花台的茉莉、月季、玫瑰、葡萄、万年青、金银花早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谁倒在旁边的垃圾,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离开老屋旧址,儿时的记忆,一幕幕涌上来。

   

    爷爷是在老屋过世的。从检查出胃癌晚期到去世,就半年左右的时间。其实,爷爷很早以前就胃痛,可他从没提及过。只是会叫我一起去一个老中医那里看病,老中医开了各种各样的中药,爷爷吃了很多也没见好。直到爷爷有天晚上痛得受不了,我才告诉了大人,可已经晚了。对爷爷的去世,我一直很自责,我想,如果我早点说出来,爷爷现在也许还在,还能享到儿孙福。爷爷很节俭,去世后还有一大柜子子女买的新衣服没舍得穿。爷爷很疼我,晚上会等我11点过上完自习回家,会陪我一起做作业,会给我吃他舍不得吃的东西……

   

    爷爷在老屋前前后后养过很多土猫,有跑掉的,有送人的,也有被药死的。眯蛋是活的最久的一只,大概活了九年的时间。他是一只黑灰相间的土猫,不温顺,甚至会在我摸他时候,反过头来咬我。所以,每次我摸他时要想着怎样才能不被他咬到,像搏弈一样,充满刺激。眯蛋不是一只勤劳的猫,他会在晚上放他出来捉老鼠时,偷偷跑到我的脚头圈着身子呼哧呼哧睡觉。可自从有了他,我们家很少有老鼠,我甚至亲眼看见,眯蛋被爷爷用绳子拴着时抓住了一只小老鼠!我想,抓老鼠也是技术活,要靠脑子。眯蛋是只有灵气的猫,他在离家出走两次(有一次,他跑了近一个月)后居然能顺利回来。最后一次见眯蛋是在大二时候的梦里,我梦见眯蛋在老屋的阁楼里对这我叫。似乎有些不祥的预感,第二天,我打电话问爸爸,他说刚刚把眯蛋送了乡下的亲戚。那时起,就担心九岁的老眯蛋还能不能适应农村“高强度”的抓鼠任务。直到大学毕业,爸爸才告诉我,其实那次我问他的时候,眯蛋因为吃了毒老鼠,永远的消失了,爸爸怕我伤心,没有告诉我。

   

    老屋,就这样消失了,带着我太多的回忆,掩埋在城市的水泥墙里。听人说,现在这里的房子是我们县里最贵的,因为能看江。

   

    是的,能看江。小时候,推开后院的小木门,就到了河岸。春天,和朋友们一起摘大把铃铛花,拿在手里,摇出沙沙声。夏天,我们喜欢摘了美人蕉的花心,吮吸里面的花蜜;喜欢扯下小青蛙脖子上的血吸虫(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满怀英雄搬的自豪。秋天,在秘密匝匝、雪白的芦苇丛里捉迷藏。冬天,坐5毛钱的轮渡到河对岸烧香……

   

    现在的河岸叫滨江路,高高的河堤一来可以防洪水,二来供人们休闲娱乐。早上,老人在这里锻炼。晚上是最热闹的,锻炼、散步、喝夜啤、吃饭的人们便聚集在这里。

   

    我想,爸妈搬到我住的城市以后,我会很少回来了吧,城市,哪儿都一样。老屋不在了,我的根没有了,我的牵挂没有了,这里,已经没有留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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