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里,真正属于与父母团聚的时间,只有在那一餐团圆饭之中。在年夜饭到来的那一刻,电话相对是安静的,因为大家都忙着过节前的准备工作,都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气氛之中。待放了鞭炮,吃了年夜饭,还没等你的屁股挨着板凳,想啃几颗瓜子,喝一杯妈妈为你亲手泡上的茶水,电话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就无时不刻地响了起来。这位朋友约你三缺一,那位朋友约你在某个茶座之中小聚。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电话,不得不面带愧色告诉父母亲,要出去一趟,毕竟在平时,要好的朋友也都忙着为生计而打拼,而这个时候都如飞鸟已经回巢,难得有碰面的时刻,只能欣然而赴约。等到归家的时候,早已夜半时分,父母早已歇息,还得为大年初一的应酬而操劳。到了大年初一,按照家乡特有的风俗,年初一是不出远门和走亲戚的,而是在这一天早起后去祖先的坟前祭拜,放些鞭炮烧些纸钱,并许下心愿以求祖上给予祝福,而在回来之后则是与父母诉旧的时候,但到中午饭一过,友人的电话又会在此一刻而不停地鸣叫着,不要说,此时更多的是相互之间的神侃了。
总以为春节是个与父母难得一聚的时刻,但真正算起来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除了那顿年夜饭,除了呆在家里的每一个早晨的那顿早餐是享用母亲的厨艺做出来的之外,更多的时间还是奔走在友人的相聚之中,也就是说把大部分的时间和朋友泡在了一起,一个是人情面子的关系,再一个则是相互神侃在外的见闻与感受,把时间浸泡在方块之中,茶水之间,静静地消磨过去。即使在节日来临的时候,有过精心细致的打算,但这种安排在现实面前会显得一无是处,见机而动才是这个生活的主流。
或许,时间总是这样,在工作的时候会显得特别慢,但其间的一点能够表现出来的是,即便慢,总会有所收获与成绩的显现。但在春节里,时间的齿轮总会飞快地跑,在那酒桌上一诉旧、一谈见闻,一天就这么悄悄地溜走了;在与朋友的小坐之中,静静地品味着用热腾腾泡制出来的有甘也略带的清香之中,时间就这么飞逝而过;而其间所谓的收获,就是才面孔的旧别重逢,各诉各的生活感受与感悟,或许在对方的坎坷跌宕的生活里沉醉,或许在对方意气氛发中飞扬,也或许在对方的失意中留恋,留下的只是相聚之后的斗转星移。
在这一个特殊的节日里,亲情的维系就在于从千里之地奔袭而回,而更多的时间里,除了在那酒桌上、在牌桌中、在那引吭高歌的包厢里,不知所获,也不知为何而忙,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春节的时间,其实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朋友的;春节里,是友情剥夺了亲情相聚的节日,即便无所获,即便不知在忙些什么,也得让自己泡在春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