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最近是我不正常还是泖泖不正常了,娘俩的对抗始终没有停歇过。
如果泖泖爸爸休息,我们在家玩的时候,泖泖就蹭一下跳到我身上,寸步不离地贴紧我。刚开始那阵儿希罕啊,泖泖怎么粘我怎么享受,觉得有个宝贝儿这么在意你真是一件光彩倍儿成就的事。
抱着泖泖在客厅里溜达,无意中看到有个杯子掉地上了(是塑料的杯子),于是跟泖泖商量:“你先下来,妈妈去捡一下那个好吗?”泖泖不肯,“嗯”那一声恨不能把家里的家具再掀倒几个。我抱着她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泖泖立马警觉地夹紧我的腰在我身上扭来扭去地抗议。后来,她甚至连我看一眼都不给,只要我脖子往那边轻微地扭一下,泖泖立马伸手把我的脸使劲儿往相反方向掰。好话都说遍了,碰上她不讲道理的时候,再想法设法、再艺术、再转移注意力,都白搭。
晚饭还好,轮我吃饭时,泖泖又来劲了,一定要钻到我两腿之间站着,面前就是举案齐眉的餐桌,总共就一拳之隔的一点缝隙,泖泖磕磕绊绊了几次,恼了,一定要钻进去,也不知是生我的气还是生桌子、椅子的气。又让步了,进来就进来吧,顺便你也吃点,只要不是不让我吃就行。
吃着吃着,又开始耍新花样,要坐到妈妈凳子上,而且要妈妈也坐着,就是妈妈大腿夹缝套着泖泖的大腿夹缝那样的坐法,泖泖很懂事很体贴很讨巧。又依了,主要是怕了她,闹起来真是不胜其烦。
我的面条给她剩了一个碗底,我的筷子任由她抓,我的水杯被她抢在手,她高兴了,小腿悬在凳子上一荡一荡的,小脸儿到处转,还是没三分钟定性。得,我也别吃了,这样还怎么吃,泖泖还说着:“妈妈不吃,妈妈饱了”连工具都给缴了。
泖泖还不嫌够,又要站在椅子上,站就站吧,还不让我扶,故意颤颤巍巍地踮着脚尖去取一根短小的面条,明显找刺激。我不干了,这是危险的举动,不同前面系列,强行抱下来。泖泖这种刁蛮公主的脾性,哪里是善罢甘休的人儿,趴在沙发上就哭。泖泖爸经过,顺手把她捞起来,我捅了他腰一下,小声埋怨:“你怎么不帮我反而跟我唱反调啊?”,泖泖爸说:“我主要是不想让她哭大了,你接着喂啊。”塞给我转身又走了。
泖泖被爸爸插科打诨了一把,终于跟我达成折中——坐自己的凳子吃。这要求不过分,迭忙甜中带笑地把她放进去。只要不再老是粘在我身上,也不再尝试那种危险的“高高”举动,我还是很乐意就这么陪着泖泖共进晚餐的。
可是,泖泖毕竟有过刚才的要求,虽然被泖泖爸曲线救国了一把,泖泖并不曾忘记,果然,她只是在餐椅里落了一坐,就蹭得又站了起来,此时在儿童椅子里站着吃饭,危险系数可就不是刚才那么一点了。
我什么也没说,准备抱起来再理论,哪成想,泖泖一口把嘴里的面条吐在自己裤子上,然后毫不犹豫两腿一夹又猴在我身上,弄脏衣服已经够不上跟她计较的限度了,只是她这种赖皮行径,实在令我厌恶,有话好好说嘛,现在又不是不会说了。不就是吃点东西吗?要么站着故做危险动作,要么就粘在妈妈身上,这是何处道理?且今天尤其恶劣的是,视危险举动为乐趣,要么就是视之为要挟。
别的还好商量,危险的举动一定不能姑息,我终于黑着脸把她抱到安全的泡沫垫上准备冷处理,果然,小丫头的警报一秒不落地拉响了。
已经有太多次这样的时刻,我都没有坚持到底,今天誓要给她长个记性。期间,爸爸要去抱,我说:“不抱,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泖泖爸借着打电话的幌子也要靠近小丫,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来补台的还是来拆台的?”泖泖爸举着手机又走了,我明显感到,泖泖的哭声随着泖泖爸的离开又尖利了很多。
大概有10多分钟了吧,我躲在墙后一直观察她,泖泖一边哭一边喊:“妈妈,抱抱,不要不要,尿尿,泖泖尿尿。”这是她之前一次大闹的事由,看来,泖泖是有记性的。
泖泖爸说:“行了吧,哭了很久了,这么小,会伤害她心灵的。”
其实,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这孩子,已经这么久了,丝毫没有让步的表示,且哭声渐大,誓要闹个天翻地覆鱼死网破的感觉。浑身透湿,汗水和泪水,把小脸蛋儿抹的东一道西一道。
泖泖爸那句话,又让我退缩了,心灵的问题,换了我,在这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不可饶恕地坚持?我的初衷只是想传达给她这样一个信息:有的时候妈妈可以原谅,但是,危险的举动妈妈决不容许。可是,泖泖她接受到了吗?似乎,她现在全部的精力已经都放在如何坚持跟妈妈之间的这一场艰巨的战役。
我抱起了她,泖泖趴在我肩上,一动不动,哭声戛然而止。泖泖爸爸想来抱泖泖,泖泖理都懒得理,我也搞不懂,明明是我“欺压”了她,她却只认我。
这样冷处理够了吗?还是我还没有坚持到火候?可是,明明全家都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可是,泖泖依然没有像大家描述的,和我想象的那样,哭一下闹一下就过了,她是来真的,每次都是,让我觉得自己的坚持会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恶劣结局。
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安慰她,一切还是要我自己来收拾,精疲力尽。这个方法真的适用小孩子的无理取闹吗?我开始迷惑了。
有一天和同学聊起教育孩子的问题,向她讨教育儿心经,她却对我说了这么一段话——当孩子和父母发生冲突的时候,错的肯定是父母,当下级跟上级发生冲突的时候,错的肯定是上级。
今天,事后,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难道真的是我错了?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把握能向当初那么自信地对自己说:自己一定可以跟泖泖做一对像好朋友一样的母女了。
按月查看
- ·2011年06月(1)
- ·2011年05月(1)
- ·2011年03月(3)
- ·2010年12月(11)
- ·2010年11月(6)
- ·2010年10月(12)
- ·2010年09月(38)
- ·2010年08月(6)
- ·2010年07月(10)
- ·2010年06月(1)
- ·2010年05月(2)
- ·2010年04月(11)
- ·2010年03月(14)
- ·2010年02月(19)
- ·2010年01月(15)
- ·2009年12月(2)
- ·2009年11月(2)
- ·2009年10月(5)
- ·2009年09月(12)
- ·2009年08月(4)
- ·2009年07月(5)
- ·2008年11月(1)
- ·2008年10月(3)
- ·2008年09月(18)
- ·2008年08月(24)
- ·2008年07月(26)
- ·2008年06月(27)
- ·2008年05月(34)
- ·2008年04月(25)
- ·2008年03月(36)
- ·2008年02月(14)
- ·2008年01月(27)
- ·2007年12月(21)
- ·2007年11月(26)
- ·2007年10月(8)
- ·2007年09月(25)
- ·2007年08月(32)
- ·2007年07月(35)
- ·2007年06月(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