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出生两个月,家里就买了车,所以,珍妮没有怎么乘过公交车。
一次是珍妮不到一岁,我带着一家老少去杭州、宁波玩,先生上班,我还不太会开车,所以,一路都是长途车、的士或者公交车,那时,珍妮小,只要是在亲人的怀里,珍妮也没什么不适应。
一次是珍妮两岁时,我和珍妮姥姥带着珍妮乘地铁,因为往返都是从起点到终点,有座位,珍妮开始也只是哼哼两声,因为有姥姥哄着,也就自如了。
不知道是天性,还是生活习惯,珍妮不太喜欢喧闹的环境,看到人多,她就喊着回家,偶尔走在大马路上,听到卡车呼啸的声音,珍妮会害怕,有时,还会拿双手捂住双耳。看看珍妮这副小姐做派,我想一定要让她尝试尝试。于是,我们珍妮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乘公交车经历。
周日,先生开车带公婆外出。我凑巧要去商店拿一条裙子。于是,我和珍妮商量:“车子被爸爸开走了,妈妈想带你出去,我们去乘公交车好吗?”珍妮回我一句:“我们不乘公交车,我们走路去!”我只好做她工作:“商店太远,我们走不到。很多小朋友都乘公交车上学、上街、出去玩的啊!”珍妮在家磨叽了许久,不太情愿,我催促了许久,珍妮才和我一起出门了。
好在门口就有公交车,还有座位,我让珍妮坐在临窗的座位,我挨着她,让她看着窗外的景色。车子路过医院,路过五角场,路过商店门口的摇摇车,我都告诉她,珍妮也饶有情趣的看着,毕竟车子高,视野开阔,珍妮惦记着下车好去坐摇摇车,也就适应了。后面一个老奶奶听我们说话,就搭话说:小囡家里有车的,对吧?被爸爸开去上班了吧?珍妮回头,认真的说:爸爸没有去上班,爸爸开车去XXX了!呵呵,珍妮好记性呐。
到了目的地,我陪珍妮做了喜羊羊摇摇车、去商店拿了裙子、给珍妮买了蛋糕、到麦当劳吃了汉堡,再原路返回。珍妮很有意思,在商店里,非缠着我,让我给她买一双好的鞋子。我好言相劝,才罢休。买蛋糕,珍妮也挑大的买。到了麦当劳,看到这么多的人,珍妮不肯坐在我的对面,一定要站在我身边。可惜,珍妮不是小馋猫,鸡翅、可乐、薯条,她毫无兴趣,只是喝光自己带的一瓶橙汁。
回家的座位不好,在最后一排,珍妮自己坐了一会,也索然无味了,后来就靠着我睡着了。待到下车,珍妮自己醒来,边走边问我:“妈妈,我们回家吗?我们不回家!”此次出行的后果是,珍妮回家没有午睡,一直疯到下午。 珍妮的乘公交车之行,操心而快乐啊。于是,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妈妈也喜欢带自己外出,或是买菜,或是到城里逛街,那时,没有公交车,自行车也是稀罕物。妈妈时常是牵着自己的小手一起走,实在累的走不动了,妈妈会背着我,用双手环绕妈妈脖颈的踏实与幸福,至今还记忆清晰。妈妈善于公关,那时,我们小城市的马路上有很多乡村人赶的马车、驴车,妈妈背不动我,会和顺路的马车、驴车的主人打个招呼,于是,我就坐在了车上,车速不快,妈妈会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妈妈看着我开心的背影,我回头看着妈妈疾驰的步伐。 到了而立之年,上有老、下有小,更会仔细玩味龙应台在《目送》中所言: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