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晓:儿童特别需要严格管教但“虎妈”教育是灾难(

11/12/21 21:03:30 标签:育儿经验

最近,美国耶鲁大学华裔教授蔡美儿一本名叫《虎妈战歌》的育儿书,引起美国关于“中美教育方法”的大讨论。该书介绍了蔡美儿如何以“中国式”方法管教两个女儿,要求每科成绩拿A、不准看电视、琴练不好就不准吃饭,女儿最终脱颖而出在著名的卡内基音乐大厅登台表演钢琴等等。有美国人恐慌,美式教育是不是要败给中国“虎妈”了?
    如何看待这场讨论?“虎妈”代表的传统教育方式是否真的战无不胜?
    恐慌
心理下的商业运作


  新京报:有关美国“虎妈”蔡美儿的话题,年前报道得很多了。据说最近一个月,在北京的美国人一见面就离不开这个话题。今天想和孙老师深入探讨一下,“妈妈之争”的背后,到底有些什么国际潜台词。

  首先,您认为蔡美儿作为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教授,还曾著有《大国兴亡录》,她写这么一本并不
专业的有关中国式教育的书,可能基于一种什么心理?很多人质疑她此举非常愚蠢。

  孙云晓:蔡美儿肯定没有那么愚蠢,耶鲁大学教授,智商肯定是很高的。实际上她最近也在接受媒体采访,说报纸上对她断章取义,她也并不是那么专制,她觉得应该对
孩子有理解、尊重、关爱,她还是觉得这些更重要。她觉得自己的形象被搞成“虎妈”,太夸张了。

  新京报: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书商搞的东西。

  孙云晓:这个很容易看到,这场争论确实是有商业运作的背景,利用了美国人的恐慌心理来做一次营销策划,这个可以理解。但是不管是不是炒作,显然蔡美儿的这种教育是一种恶性。

  新京报:您提到了“美国人的恐慌心理”?

  孙云晓:是的,恐慌。没有恐慌,这次事件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关注。这让我对这个事情发生了兴趣。

  从大的方面来说,首先是中国经济的崛起,在美国人看来感到一种恐慌或者羡慕,或者叫关注、好奇也好,都是美国人对于中国人的崛起感到恐慌。因为经济的发展一定和
人才有关,而人才和教育有关,所以她的书在这个角度上引起了美国人的强烈关注。

  大家都知道,美国人和中国人的教育观念是非常不同的。一百多年来,美国人的教育观念建立在教育家杜威“以
儿童为中心”的思想上,对孩子十分自由、尊重、放纵,这样的教育,和中国的价值观十分不同。

  美国人是很有危机感的,当年苏联的卫星上天的时候,美国人一片惊慌,现在中国的崛起看起来比苏联的那颗卫星更厉害,属于全面的崛起。包括最近有国际组织在全世界范围有一个学习能力的
调查,结果上海的中小学排名第一,又让美国惊慌了一次。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蔡美儿的书一经推出立刻成为一种鲜明的个案,美国读者受到一种冲击,可能这种教育更厉害。《华尔街日报》甚至用“为何中国妈妈更胜一筹”这样明确的舆论引导句式来看待这件事。

  美国教育思想比“虎妈”深厚

  新京报:看起来好像真是很能唬人———中国妈妈严厉的管教太有效了,两个孩子都这么听话。但是美国式的教育真的这么不堪一击,这么容易被打倒吗?

  孙云晓:恐慌只能说明美国人有危机意识,并不能说美国教育真的出了问题,需要反省。现代教育观念在美国发展了一百多年,其自由、民主、宽容的思想脉络非常清楚,是绝对不可以被轻视的。

  从历史脉络来讲,200多年前的法国思想家卢梭,他的代表作《爱弥儿》第一次提出了要发现儿童、尊重儿童的地位,要让儿童像儿童一样地生活,让儿童自由自在的发展,他的这种教育观叫做自由主义教育,并且影响了全世界。

  到了20世纪初,美国的哲学家、教育家杜威,全面继承了卢梭的思想,这个人的哲学思想是实用主义,在儿童教育思想上就是以儿童为中心,这对美国、对全世界的教育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一百年来,杜威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思想在美国影响深远,所以孩子在美国的地位非常高,高到什么程度,让你难以置信。联合国的《儿童权利公约》,世界上将近200个国家签署,但是美国不签署,理由是什么呢?美国人认为,他们国家的儿童享有比这个公约更高的权利。

  关于美国的教育思想源流,蔡美儿作为一名法学教授,这个肯定不在她的视野之内。

  而这一百年来,中国的教育思想基本上还停留在
父母专制、包办代替、望子成龙这样的传统上,一直到1990年以后才开始有现代教育的观念出现,作为标志性的就是出现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一次提出了未成年人的权利,这和联合国《儿童权利公约》思想是一致的。这个思想在中国也尚未普及。

  所以说中美儿童观、教育观差异巨大。像蔡美儿的思想是典型的中国式妈妈的思想,所谓这个“典型的”就是这种中国传统
家庭教育思想,父母绝对权威,对孩子严加管教,甚至惩罚措施很多,完全和西方相对的一种教育方式。

  新京报:《未成年人保护法》以及联合国的《儿童权利公约》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孙云晓:最核心的,是提出了儿童的四个权利———生存权、发展权、受保护权和参与权。最早的《未成年人保护法》还没有写得这么明确,到1997年修订版的时候才把它写进去。也就是说,中国真正提出儿童的权利,真正开始融入与国际接轨的现代教育思想,还不到20年的时间。

  中国式放纵和美国式自由

  新京报:和美国人在教育思想上的全社会系统发展比起来,中国人的教育观念可能还谈不上思想系统,只能说是一种教育传统。

  孙云晓:没错。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件事让我现在有了一个最大的担心———“虎妈”的育儿经会不会在中国被仿效,这样的话一定会对儿童的发展是一个伤害。

  蔡美儿以中国式教育传统的代言人的形象出现,宣扬一种专制的教育方式,甚至可以侮辱孩子、贬损孩子,让他有抗挫折能力,写不完作业不让吃饭,不许参加活动等等,这些很私人的教育方式如果变成一种学习对象,就很可怕了。

  新京报:但是我们中国人会说,我们有我们爱孩子的方式。我们身边也确实有很多溺爱孩子的范例,那些对孩子学业要求特别严格的人,也是在生活上极度溺爱孩子的人。对于这种一方面要求极为严格,另一方面又极其溺爱的家庭教育状况,你怎么看呢?

  孙云晓:简单地说,儿童的发展是有规律的,教育也一定是有规律的,不是说一下子严格,一下子很溺爱,这很不对头。

  这里面其实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出来了。今天中国的很多父母都开始反思,对孩子不能那么专制、严酷,要理解、尊重孩子,要给他真正的爱,不少人已经在这么做了。但是这么做了以后出了问题,他们发现对孩子非常放纵之后孩子没法管,孩子成长得并不理想。这个问题在中国父母和美国父母中都存在,只是在中国这个问题表现更加严重。

  新京报:你觉得中国人对孩子的溺爱放纵和美国人对孩子的放任真的一样吗?

  孙云晓:实际上是不一样的。中国的家庭教育其实是挺危险的。因为美国人给孩子的爱实际上是有规则的,比方说很多零花钱要自己挣。我们做中、日、韩、美四国的
高中生比较研究有数据,半数的美国学生都打工,很多钱要靠自己挣,要独立生活,中国的中小学生打工在全世界属于比较少的国家。

  新京报:只要家里没有经济困难,中国的家庭不会让孩子去打工。不仅不让打工,甚至不让做家务。
家长一般会说,你只要把自己的学习搞好就行了。

  孙云晓:这是中国父母的口头禅,实际上中国的家庭教育比美国更危险。美国人强调奋斗,美国人有精神,你给家里的人把皮鞋擦了,修理花园,你想拿到钱就干这些。中国的爱没有这个传统,生活上包办一切。

  新京报:中国家长一说我要理解孩子,给他自由的意思,就是变成学习可以不搞了,家里的事可以不参与,你就去玩你的就可以了。

  孙云晓:所以说很多麻烦在等待着中国的父母,中国的父母现在就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怎么样爱我的孩子,怎么教育我的孩子。

  中国父母的权威性在丧失

  孙云晓:刚才我说了,我很担心“虎妈”成为中国式专制教育的模范被仿效。但是在另一方面,实际上我觉得蔡美儿的这种教育方式,虽然她的严格是过头了,严格到了专制的状态,但我特别想表达一个意思,其实孩子是特别需要严格管教的。只不过应该严加管教的方面恰恰是中国父母最容易放纵的方面。

  新京报:我记得你写过一本书《没有惩罚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

  孙云晓:这是我的一篇文章,我谈惩戒教育的书名为《爱孩子要敢于说不》。我认为,没有惩罚的教育是伪教育。

  在我看来,理想的教育是既给孩子充分的理解和尊重、关爱,同时又伴之严格的要求,甚至有必要的批评和惩戒。我认为这是一种科学的教育。

  我认为父母没有权威性就是失败、失职,父母的权威性对儿童是一种保护,也可以说父母的权威性是一种爱。中国父母的权威性在丧失,这个我认为是太值得探讨的事情了。

  新京报:你能不能更详细来说,中国父母的权威性是怎么丧失的?

  孙云晓:首先,我们对儿童成长规律的了解是肤浅的,我举个具体的例子。

  按照科学研究,孩子在10岁之前一定要培养起道德智能,10岁对任何孩子来说都是最佳教育期。道德智能是什么概念呢?最核心的是明辨是非,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按照专家们的研究,孩子在1周岁以前,父母要对孩子无条件的爱,这时候讲道理没用,饿了就得喂,哭了就得抱。从2到4岁,父母很重要的一种教育方式“敢于对孩子说不”。为什么呢?这个时候是儿童语言能力发展最快的阶段,他(她)能够说300到1500个单词,语言发展速度是最快的时候。这个时候给他说“不”告诉他这个好可以做,那个不好不可以做,孩子就会建立起辨别是非的规则,知道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事好,要做好孩子。

  我可以说相当多的父母是不合格的,相当多的父母觉得这么小还要教育吗,孩子骂人、打人,很多父母不仅不制止,还乐,以为这是孩子聪明、长大了的表现,没有这个概念和意识。

  中国的早期教育非常落后,0到6岁的教育是最落后的教育。

  5到10岁要培养孩子的道德习惯,我们恰恰在道德习惯培养的黄金时期缺失了这个意识。相反来看,美国人在教育孩子的道德习惯这个问题上比我们先进得多。

  中央电视台曾经请我去谈“富二代”的问题,为什么中国人往往富不过三代。我就说,富不过三代不是一个规律,而是中国人的一个怪圈、一个现象,因为世界上富过多代的排行榜上百家,有一个家族甚至上千年一直管理得非常好。很遗憾地说,长盛不衰的家族中没有一个是中国的家族。这和中国的教育有关,中国的教育很容易溺爱孩子。

  比方说,我们做中日韩美四国高中、小学生研究发现,中国的父母给孩子零花钱是最随意的,高兴了就多给,给孩子零花钱之后很少检查。相反美国、日本、韩国父母也给孩子零花钱,给的时间固定,同时父母还要检查孩子是怎么花的。

  最典型的例子,美国第一个拥有十亿美元家产的富豪叫洛克菲勒,他给他14岁孩子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就是1美元50美分,而且到了周末还得检查花得合理不合理,花得合理奖五美分,花得不合理减五美分。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给孩子这么少的零花钱还有要求,要求零花钱分三份,三分之一可以自己花,三分之一储蓄,三分之一捐赠,就给这么点钱还要求有慈善行为。

  我们中国的父母给孩子零花钱:第一,很随意;第二,不检查;第三,没有储蓄和捐赠。

  新京报:在金钱意识上,中国孩子很容易把父母的钱当成自己的钱,因为整个家庭其实都在用钱支持孩子,现在问任何一个中国父母花钱最多的地方在哪,只要有孩子都说花在孩子身上。

  孙云晓:我去全国各地讲学很多,发现很多父母都很可怜,过去那么溺爱孩子,现在孩子变得无法管教,非常专横,对父母不尊重,打父母逼父母给自己钱,甚至有的父母离家出走。一些父母感到对孩子无法教育了,父母没有威信了,说话一点权威都没有了。

  爱的规则,自由的条件

  新京报:除了从小道德习惯的养成,以及个人理财习惯的养成,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问题,社会整体的道德规则缺失也导致父母不知道该对孩子说什么好。

  孙云晓:这不是问题。好的教育应该分为两部分,有些问题跟孩子是可以讨论的,对这个事怎么看,有差异没关系,这是有讨论余地的。但是,有一些基本规则,十分重要,这个是不能变的,无须讨论的。

  比方说,蔡美儿有的地方确实是对的,不准孩子夜不归宿,这在美国太重要了。

  任何一个孩子夜不归宿都是危险的开始。像这种事没什么可讨论的,晚上到了点回家,不能夜不归宿。我女儿上初三的时候有一次跟我说这个事,同学在一块玩得开心,问我可不可以不回家,我说不可以,她问为什么,我说法律规定必须回家,不高兴也得回家。这是我对她的保护,她可能不舒服,但必须得回家。

  在家里要劳动,要干家务,不许说谎,要按时完成作业,孝敬长辈,这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这一点上美国人做得比中国好。美国洛杉矶的一位大学教授出了本书《父母要敢于对孩子说不并坚持到底》,这本书在中国出版的时候我给写的序言。美国人管教孩子的严格有一系列的方法,而这些方法可能我们都没有,我们这方面太差了。美国父母说今天带孩子去逛商店,你只能花10美元,超过10美元绝对不能花;今天到哪个朋友家吃饭,到那以后你不能点菜,上什么吃什么,不许乱要东西,你要表现得不礼貌,我或者你妈就要把你送回家。所以美国的孩子是有规矩的,这些规矩的确立其实都对孩子形成保护。在这方面,中国不少家庭的孩子只能算无法无天。

  新京报:学习要求很严格,生活要求实际上是没有规矩的。

  孙云晓:中国的父母有一个很大的误区,只要把学习搞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我觉得这是教育荒废的宣言,表面上看教育抓得很紧,其实把真正的教育忽略了。学习好算什么呀!

  新京报:做人都不会了。

  孙云晓:最根本的东西都没有了哪行啊,这是不对的。

  我研究了十年的儿童行为习惯与人格的关系(国家课题),儿童教育的成败最重要的标志是能不能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这是最根本的。什么是素质?用爱因斯坦的话来说,忘不掉的才是真正的教育,习惯就是忘不掉的。比方说,见到一个人一定要微笑,一定要诚信,一定要女士优先,一定是习惯的,这些东西多了就是素质。

  一定要有
读书的习惯,运动的习惯,守时的习惯等等,所以对于儿童来说所谓的教育就是习惯的培养,给他讲做人、人生的道理,怎么对待学业、社会,这是基本的习惯,这个方面也是很欠缺的。为什么说非常可怕呢?父母说把学习搞好,父母以为孩子只要学习上去了,一俊遮百丑,其实他没想到更大的麻烦在等着他。比方说他很自私。

  新京报:甚至上了大学之后工作之后还需要父母来照顾他。

  孙云晓:很自私、很嫉妒别人,没法和别人相处。这样的孩子麻烦大着呢,中国父母现在的问题多就多在这里。我们对教育的理解非常肤浅,比方说什么叫“学生”,学生就是学会生存,就是学会生活,而我们的教育恰恰是反生活教育,什么都不用管了。

  新京报:呵呵,书生误国,只学读书,不学做事,这也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一个传统?

  孙云晓:现在可怕在哪呢?学业的竞争已经提前到了
幼儿园,这就更可怕。幼儿过早地接触知识技能的训练,一定意味着把一些更需要学习的素养给排挤掉了。

  新京报:他在一个阶段只能接受很有限的刺激。

  孙云晓:成长是有规律的,在幼儿的阶段就不应该学习过多的知识,就不应该去学数学、作题、认字。

  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游戏、娱乐、观察,和小朋友学会相处,培养自信心、好奇心、想象力、观察力,这些是他一生受用的素质,也会感到愉快的体验。在幼儿阶段想让他认一千个字,两千个字,不是不能做到,可以做到,但是会付出很高的代价。而这种水平其实到六七岁、七八岁以后是很容易的事,过早学了以后就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新京报:占用了学别的技能的时间。

  父母觉醒是中国教育的希望

  新京报:再回到蔡美儿这个问题上。你刚开始说到有一点担心“虎妈”这种育儿经在中国被效仿。回过头来,实际上中国父母在教育上面临到“两难”的境况,没有家庭教育的规则,宽严失当。在宽和严之间,这个尺度和规则能不能用一种更简单的原则来掌握呢?

  孙云晓:做人要“严”,学业要“宽”。

  千万不要像蔡美儿那样,过度要求孩子的学业,那不是严格管教,那是严格管教的异化。

  做人要严格这是人人可以做到的,学习要宽,因为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学习拔尖,潜能不同,孩子只要是努力了,有浓厚的学习兴趣,良好的学习习惯就可以了。现在中国非常让人感慨的是83.6%的中学生父母要求孩子
考试考前15名,你就算一万年都做不到。所以这种要求就是让孩子绝望的要求,不可实现的要求。

  新京报:大部分中国父母都是以超过自己的要求来要求孩子的学业。

  孙云晓:实际上没有道理就在这。为什么说做人要严,你是可以做到的。

  新京报:其实中国人有很多优秀的传统都丢掉了,以前中国人有一套完整的礼法,其实学礼的过程应该就像美国人教育孩子的方式,哪些行为是不该出现的,家庭教育的中心是让孩子从小对社会规则有良好的习惯和理解。

  孙云晓:父母要有智慧,你是让孩子将来在世界上生存,最重要的不是名次,是你的品行,你能不能友善相处,能不能有责任心,能不能有服务精神,这些是最重要的。

  好多人问我,孙教授,你的孩子是怎么教育的?我从来不敢说我孩子教育多么成功,但是我的孩子可以说就按照我的教育思想来教育。她很少参加什么特长班、
培训班学习,没有上过任何名校,但是她参加社会实践,当学生记者、而且国际交流很多,结果她也发展得很好,在一个普通的高中考上了复旦大学,学社会学,现在是中国新闻社常驻日本的记者。这就是我的实践,我认为不走应试教育这条路也是可以走得通的。

  因此在中国不要抱怨教育为什么不改革,应试教育害人,你看到教育改革一定是个缓慢的过程,但是全世界古今中外的研究一定有一个发现,家庭教育是最重要的。

  新京报:中国的父母有一个问题就是不相信自己,他们更相信教育体制。

  孙云晓:我觉得现在开始好转,我现在觉得特别欣慰的是,有越来越多的父母在觉醒,这是中国教育的一种希望。

  新京报:这次讨论的话题是“妈妈”,大家也是谈到了两国妈妈的问题。你觉得妈妈在教育当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

  孙云晓:我认为在教育孩子方面妈妈的作用永远都是第一位的,这是毫无疑问、无可争辩的,妈妈的作用永远是第一位的。我认为我们不需要“虎妈”,也不需要“悍母”,我们需要有爱心、有智慧的妈妈。

  中国的家庭教育比美国更危险。美国人强调奋斗,美国人有精神,你给家里的人把皮鞋擦了,修理花园,你想拿到钱就干这些。中国的爱没有这个传统,生活上包办一切。

  中国的父母有一个很大的误区,只要把学习搞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我觉得这是教育荒废的宣言,表面上看教育抓得很紧,其实把真正的教育忽略了。

  做人要“严”,学业要“宽”。千万不要像蔡美儿那样,过度要求孩子的学业,那不是严格管教,那是严格管教的异化。 
 
 
“虎妈”的十条家规 1.不准夜不归宿; 2.不准参加学校的小组娱乐活动; 3.不准参加校园演出; 4.不准抱怨没有参加校园演出; 5.不准看电视或玩电子游戏; 6.不准擅自选择课外活动; 7.不准有科目低于A; 8.除了体育与话剧外,其他科目不准拿不到第一; 9.不准练习钢琴及小提琴以外的乐器。 10.不准不练习钢琴及小提琴。
 嘉宾:孙云晓(教育问题专家,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中日少年《夏令营中的较量》作者) 特约撰稿:李多钰(新京报传媒副总裁,《名Famous》执行出品人)
2011年2月12日《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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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板

  • ★zhongyifan2008★对乐乐说:2011-12-24 10:53:54
  • 看到这儿,发现责任重大呀,怎么教育好孩子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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