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这个词可是绝对的不属于东北,东北的三月,还是寒风刺骨、雪花飘零。偶有气温回暖时,上午还小雨沙沙,下午就大雪飘飘,晚上则地如镜面——透亮的一层冰,无论如何,干渴烦躁的冬天也因这一点点的雨雪有所滋润。这个冬季是个雪荒之冬,病毒也很是肆虐,一向身体倍棒的优丫头也终于抵挡不过,被病毒袭倒了。
幼儿园3月1日开学,提早就给优做了充分的思想工作,要快快乐乐的去上学。2月21,优爷爷要回老家,因为在网上买不到下铺票,就去了大同售票点买,和优奶奶一起带优去了,买玩票优就惦记着去淘气堡玩,从九点多进去玩到下午一点半才出来,头发就跟洗过似的水湿漉漉的,玩的累的有点过度了,或许还有那消毒不好淘气堡里狂飞乱舞的细菌病毒搞怪,回来后,优就多多少少的优点咳嗽,不过只限于半夜醒来和早上起床的那一阵。鉴于优一向抵抗力不错,就用冰糖梨、烤桔子、白糖水的一些小偏方先用着,却是不太有效果。拖拖拉拉直到27日,爷爷奶奶带优去厂医院检查,是个年轻的、以前没见过的男医生,听了后说:肺部有点感染,要做个化验。不太相信这年轻医生的话,和优爸带优立马又去了大同第六医院,是个中年女医生,听了肺部、看了嗓子之后说肺部没事,咳嗽吃点药就行,开了咳喘灵和头孢。听医生这么说,心里立刻就轻松释然了,就是啊,优怎么可能就肺炎了呢!
回家老老实实的吃药,优表现还真是不错,药片放嘴里咕噜就咽下去了。三天,整整吃了三天不见有好转,果断换药。这段时间的感冒咳嗽,还是以病毒引起的为多,再有从老家回来不久,不怎么去外面玩,屋里温度也高,还是有点火,就给优换了清开灵和清肺化痰泡腾片,吃了两次之后有好转,不再是持续的阵咳,但随之而来的感冒症状却非常明显,鼻涕、鼻塞、发热、嗜睡,又加了小快克……我已乱了阵脚。物理降温已经不管用了,后来发热烧到38.7、8,吃点退烧药热就下去,稍有点精神的优就玩起来,看着前几天还胖嘟嘟、双下巴磕的宝贝这几天被折腾的脸都小了整整一圈,我好心疼,祈祷这一切病痛让我承受吧。以前,我们三口不管谁感冒都不会传染或者说是影响其他俩人,可是现在,被病毒袭击时一家三口齐倒下,俺没吃药,两天就挺过去了,可是那爷俩却是一个赛一个的让人操心。
挺不住了,27日带优去了大同的一个社区医院,儿科是个老大夫,据说看儿科很是在行,但是感觉冷冷的一个人,不和蔼。听过前后肺直接就说肺炎,两种选择,打点滴一周,或喝中药。很质疑现在的医院医生动不动就要小孩子打点滴,想想自己十八岁之前好像没打过点滴,就连小针都很少,咳嗽医生就给吃甘草片什么的也就好了,心疼、不舍,还是决定来中药,四天的药188元,喝完后再来复查。药店不给熬小孩子的药,回家优奶奶就用砂锅熬上了。第一次喝中药,虽然给里面加了冰糖,但还是掩盖不住其中的苦味,优不肯,耐着性子好好哄她,她就老顺着我的话打岔,左躲右闪,捂着嘴巴做痛苦状。顺着她这药肯定是喝不进去的,灌吧!强搂着她,奶奶也帮忙摁住她的脚,优哭喊着,妈妈你别给我灌,我要自己喝,放开了,她就忘记自己刚刚说的话,如此劝说、强灌的方法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药却是一点没喝下去。还是灌吧,不过这小妮子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嚎啕着:我一定自己喝,愣是从我俩的强制中挣脱,打洒了半碗药,俺这心里的火呀,噌噌的就往上串:谁想让你喝啊?你说你不喝,啥时能好?你天天这折磨谁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啪啪两巴掌拍在屁股上,优又哭着往我身上蹭:妈妈你别打我,妈妈你给我揉揉,妈妈我爱你……俺的眼泪鼻涕也一把一把的。再拿了半碗汤药来:自己喝还是灌?你自己选择。我都不要,优说。好说歹说,连哄带唬的,优终于肯舔一口汤药,“苦,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尝过之后哭喊着再也不肯喝,我也哭着朝她喊,家里真是成了一锅沸粥。后来又提要求要奶奶爸爸走开,磨磨蹭蹭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在只有我俩的的时候优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这药喝的我头疼胳膊酸,她倒是夸气自己来了:妈妈你看我多棒,那么苦的药我都咕嘟咕嘟喝下去了!让人又爱又气的丫头……
第二天喝汤药时就顺当了好多。但期间,优还是发热,给大夫打电话,大夫说给吃点退烧药就行。第三天上午正在上班,优奶打电话给我:你快回来吧,优又发烧了,迷迷糊糊的一直在睡觉,还不让我给量体温……心急火燎的赶回家,优奶哭腔带泪的,这可咋整啊……量量体温39.4,吃点退烧药,穿好衣服,带优直奔油田总医院,出门刚好有出租,12点就到医院了,儿科中午有值班医生,诊断:支气管肺炎,右肺要严重一些。要血常规和支原体化验,不舍的宝贝挨扎也不行了,不过优真的很棒很乖,扎手指的时候一点都没哭,支原体化验要等1点医院上班后才能做,赶在上班前又给优挂了一个专家门诊的号,是副主任医师,诊断是一样的,要做的化验也是一样的,告诉他化验已经做了,等结果出来在拿给他看。带了优又去眼科看了看,优的右眼外眼角红了一小块,医生看了说是咳嗽引起的眼睛充血,过几天就能自己吸收了,没事的。
两点,化验结果出来拿给医生看,白细胞3.7,偏低,支原体没有感染,医生的结论就是:吃药肯定是控制不住的,得点滴,回去点吧,在给开点药吃着,抗病毒(五粒回春丸)、止咳(小儿清肺止咳口服液,超难喝)、升白细胞、还有一个是增强抵抗力的复可托冻干粉(是化疗后的病人增强抵抗力的),还有几盒健脾生血胶囊,药共是600多。点滴白细胞低,不能点先锋,只能点青霉素和炎虎宁,先点5天,点完复查。心疼归心疼,病还是要治的,事到如今,点滴就点滴吧,只要优能快点好起来。当天晚上到厂医院准备打针的,可当晚值班的只有一个护士,青霉素要做皮试,怕晚上日光灯下看的不准,过敏起来比较危险,建议第二天再来,不过炎虎宁倒是可以先点着,担心以后留一组针还得单独再点,不就得多扎一针,于是作罢,第二天再说吧。当天,优就中午吃了退烧药,但精神一直很好,但晚上就高烧到了39º5,十点钟吃了半袋安瑞克到半夜两点多,烧一直没退,就又给吃了尼美舒利,一个多小时后才退热,躺在怀里就像一只小火炉,烧的我心焦。
第二天一早就去医院打点滴,优没打过,眼泪汪汪的直说怕疼,皮试时捂着她的眼睛,我也别过脸去不敢看,但优真是坚强,竟然没哭,15分钟后,护士看了又看,说是有点看不太准,找来另一位护士来,拿棉签摁过之后,皮试的小包有点红,说是轻度过敏,不能点。医生给先开了两天的炎虎宁和阿奇,扎针的时候还是没让优看,优说:阿姨你轻点!医院里的护士还是很不错的,很温柔的跟孩子说:阿姨会很轻的,一点都不疼,就像蚊子咬一下,你握紧小拳头,哎,好了,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又快又准就扎好了。优的坚强表现真是超乎我想象很多,抱她坐我腿上,握着她的小手不让她动,优的注意力全在动画片上了。点完炎虎宁换上阿奇,没一会优说困,就让她靠在我肩头睡,想着睡了也好,省的阿奇刺激胃难受,没过两分钟,优“哇”的吐起来,弄的满身都是,赶紧喊护士过来,拔掉针,第一天的点滴就挂了这些,优一天一宿没再发烧。第二天,阿奇改为氨曲南。晚上,熬的第三次的中药没喝,我就加在加湿器里,想着这样也应该可以有作用啊,可没想到快11点时,优猛咳起来,不间歇的有点吓人,赶紧开门开窗换气,想带她去医院,可外面太冷,怕她再受风,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屋里没味了,优不咳睡着了,第二天跟医生反映,医生说孩子现在气管很敏感,不能再有这样的刺激。第三天继续,好转了很多,愿意吃饭了。第四天,先做了个化验,白细胞10.8,医生让停了升白的药,点滴继续。今天,又是第一天的那个护士当班,不知怎么没扎准,针头转来转去就是不好,一直在回血,优带着哭腔说:好疼……扎在儿身,疼在娘心,护士拔掉针头,出血,换另一只手。换另一只手时,有个护士喊这护士订餐,她说,我今天给宝贝针没扎好,不吃饭了,回去反思去……虽然是玩笑话,但人家已经很自责了,我也不能再埋怨,只是可怜我的孩了。优说:妈妈,我一天天的好起来了,今天是第四天了,再有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打完了我就彻底好了,再也不用打了。我的心顷刻潮涌,泪喷,我的女儿,叫我如何不爱你……第六天时,优小小的手背上就满是青紫,扎针得靠近手腕附近了,第一次扎好后一会,点滴不滴了,护士动动针头,还是滴的很慢很慢,手背鼓包了,优喊疼,滚针了,又得重新扎,我,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告诉优,小手坚决不能再乱动。第七天,还是扎的很靠上,这样的位置是很容易滚针的,滴着滴着,又滴的很慢很慢,喊护士来,她在针头下面垫了一小团纸,立刻就滴的快了起来,敬佩、感谢她,不用重扎。就这样,优七天点滴扎了九针,连带两次的血常规化验,还有那些很难喝的药,经了疼,受了苦,终于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