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家长闲聊,她说她的孩子(初二女孩子儿)可傻了,特别单纯。她指的是对男女方面的事以及青春期的一些事情很愚钝。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得意。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我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期。我一定是她心目中的那个很愚钝的人吧。
我的妈妈从来没有给我讲过什么是月经,青春期的女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身体变化。我记得自己十三岁时月经初潮,吓得以为自己要死掉,又不敢对任何人说。我现在仍然会记得自己度过了多么忐忑的一天,到了晚上才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以为又会挨她的骂,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会有这样的“报应”。
我小的时候,爸爸每天都要在下班后去喝酒,但酒量又不行,天天喝得醉熏熏的,家里事一概不管,脾气还大,他们俩个人经常为此吵架。比如说,他回家后会故意找茬儿,问我妈,“这个东西要不?”如果我妈吱一声,他立刻就会把这个东西摔了。记得我上初中时学校会补课,晚上八点多下课,当时我们家住的位置比较偏,女孩子自己走真是有些不安全,骑自行车会用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有一天爸爸没有去学校接我,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的身影。一位同学的爸爸好心肠地把我送回了家。当我冲进家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满地狼藉,他们俩刚刚吵完架。谁都把我忘记了(或者是不想管我了,我宁愿相信是第一种答案)。即使是这样,我当时最怕的事情就是父母离婚。我从小就内向,是很被动的一个人,完全不会和异性相处。我一直认为女孩子跟男孩子谈恋爱就是学坏了,就是堕落了。高中时有一位男同学追了我五年,当他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我气得当场就流鼻血了。
这些年过去了,回想起自己走过的泥泞,仍是心有余悸,依然受伤。当我去年看到艾米的《山楂树之恋》的小说时,我就特别能理解静秋的感受。
我想,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她讲她是怎么来的;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会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她一起读关于爱关于情的诗;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会在她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送给她一个成人礼,并且告诉她,妈妈很爱她!永远永远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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