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和动物、植物基本绝缘的人,不爱养猫养狗,不爱养花浇水。到现在花、树的品种也不识几个。这或许也是一种天性。
珍妮姥爷爱养花,在我的记忆中,以前家里住在平房,到了夏天,院子里经常是月季盛开、满园飘香。每日晚饭后,珍妮姥爷都会去外面挑水回来,细细浇花,再点燃一支香烟,蹲在月季花前一动不动、细细观赏,时间就倏忽而逝。除此,爸爸还爱养鱼。最兴盛时,曾在一间小屋专门用水泥砌了一个池子养鱼,即使时常有邻居、同事来要,鱼儿还是络绎不绝生长着,以至于妈妈和哥哥要把鱼拿到市场上去卖。那年冬天,爸爸长期出差,鱼缸结冰了,我强烈要求给鱼儿换水,妈妈怕我真行动,骗我说:鱼儿在冬眠,等开春再说。于是,鱼儿真真这么冻死了。
珍妮姥姥也爱养花,只是规模没有这么大。现在在老家楼门口还种了几棵果树,每每珍妮姥姥打电话回去给邻居、亲戚,不是拜托人家给树浇水、就是给树保暖,气的我常常问:是我重要还是树重要。
我们搬了新房子后,阳台很大。于是,珍妮姥姥姥爷每次来上海,总是会带点花来,君子兰、茉莉花、文竹,都长势喜人。有一年冬天,君子兰也开了花;现在,茉莉花正悄然绽放。这还不算完,珍妮姥姥甚至从新疆带了一棵香椿树来,如今已在楼下的绿地上亭亭玉立。前日,珍妮姥姥在小区中央绿地发现了两棵桃树苗,也悄悄转移到了我们楼下。
或许受珍妮姥姥影响,珍妮也爱花花草草。遇到花儿,闻一闻;乘人不备,摘一朵,都是常有的事情。但,珍妮还有农村孩子的天性,喜欢虫子。从蜗牛、到蚯蚓、到蜜蜂、到苍蝇,珍妮都要凑过去看一看。珍妮姥姥天生惧怕虫子,珍妮还会恶心姥姥,时常问姥姥:姥姥,你是不是最喜欢苍蝇、蚊子、毛毛虫?你是不是最喜欢滚大粪球的屎壳郎啊?气得姥姥给珍妮几个白眼。周末去新江湾城公园,地上有只大蚯蚓,珍妮毫不畏惧,两指一捏,将蚯蚓捉了起来,直奔姥姥而去,吓得姥姥拔腿就跑,我则在身后紧赶慢赶予以制止。上学路上,发现有小虫子的尸体,珍妮也会拿个小棍子把它挑起来;遇到活的小虫子,即使走出多远,也要和姥姥商量:让我回去,把小虫子拍死吧。气的姥姥总是告状。珍妮最近的心愿就是去澳大利亚,因为那里有袋鼠;两首关于袋鼠的儿歌也背的滚瓜烂熟;自己的名字也变成了袋鼠,甚至能执着到只要听到我们呼唤她的本名,她就回我们一句:我叫Y 袋鼠。
育儿经里总是讲,不能扼杀孩子的好奇心。遇到一个喜欢各种昆虫的小女孩,我们该怎么办呐?只好听之任之。我也正色告诉珍妮两个原则:一虫子都是有生命的,不能弄死它们;二虫子上面有细菌,有毒液,不可以拿手直接碰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