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海

12/06/21 03:50:28 标签:

 

    “海,纳百川,容万物,接天环宇,其水汤汤。”当年曹操东临碣石观沧海,只听秋风催浪,眼前萧瑟兴波,一代枭雄也不得不为海的素静苍古、气势磅礴所折服。灵光乍现,从此便有了令后人称道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说海能包容万物,绝非夸大之辞。不为别的,只为它的深不可测。早在洪荒之时,天地尚未睁开朦胧的眼睛,生命还未搏起跃动的心跳,海已经独自澎湃了许久。就连开天辟地的巨神盘古也不过是它的后辈,更不要说我们人类了。千万年来守微风,伴滋露,海洋吞吐日月,拨弄乾坤,也许它早已张开了宽广博大的胸怀来迎接我们这些后辈。自视才高的人类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穷尽它,透过幽暗浓浊的海水,我只能看到几米开外的黑暗。那深处微微闪烁的萤光千点,难道是海的召唤吗?珠穆朗玛已被一次次的征服,但马里亚纳至今依旧安静地长眠于海洋怀抱深处;看珍珠璀璨,听水草哼唱。没有什么力量能冲破阻隔来到这里。我不禁发问:“为什么同是地球上的两极,这最高与最低间的距离却如此难以填平?”苍茫的大海笑吟吟地注视着焦虑的我,缄口不答。

    掬一捧海水,用舌尖一舔,马上就尝出了咸涩中夹杂着苦味。我告诉自己,“海水中的味道缘自历史的苦涩。”雨水洗尽铅华,冲走了世间的足迹,带着辛酸荣辱最终汇聚于海洋。自古至今无时无刻不是如此,年夏万年的积累,使得海中充斥着历史年轮辗压过后剩下的齑粉。任时光茬苒,沧海没有化作桑田。雄峰竦峙巍峨,海面涛声依旧。阳关戈壁的菲菲斜雨,赤壁博望的熊熊烈火,还有盛唐两宋时的歌赋诗词,也许都绾在一起,同海天间当空起舞的云霞一道溶入了海中。有个诗人曾道:“海是我动情时流下的泪”,我听罢哈哈大笑,既笑他的无知肤浅,又笑他的妄自尊大。因为无论是睿智英明的伟人还是愚昧呆滞的庸人,也不管他的经历是轰轰烈烈感人肺腑还是平平淡淡索然无味,一个人的悲欢离合放到澹澹海水之中立刻会被淡化,显得微不足道。即使把五千年的历史熔成玉石,用力掷向海面,在几个水漂过后转眼也就不见了踪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云定风轻,清晖满野,我看着海浪撞击礁石溅起的美丽浪花,只觉心中泛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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