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人问米宝多大了,我总是不假思索地回答:1岁多,还差几个月才两岁呢!可如今才发现时间如白驹过隙,下个月这个时候就要庆祝米宝两周岁生日了!有点期待又有点留恋,听说2岁就要迎来成长中的第一个叛逆期了,这对家长来说应该是一个考验吧!
话虽如此,我们已经观察到米宝“叛逆”的端倪了。她老喜欢光脚板在地上跑,奶奶叫了几次都没效果,只好说不听话就拿棍子打咯。米宝抬头看见奶奶棍子在手,赶紧悉悉索索地满地找鞋子穿,一边讨饶似的低声说:“听话,听话!”。
书上说,不要随意给孩子贴标签,比如说,不要说米宝是“不愿意尝试的孩子”。这是指米宝挑食,她当真什么水果都不吃,任何的。无奈我们只好去医院开维生素给她补。
米宝会自己创造一些词汇了。吃饭时她雄霸一方,在靠背椅上又叠放着她的“奶粉罐”。为了防止她从座位上摔下来,我通常伸出一条腿抵着她的凳子。米宝开始玩起了她的新把戏。用肉乎乎的小脚掌蹭开我的裙子,摩挲着我的大腿,一边擦着,一边呵呵地笑:“小丫丫,小丫丫……”我狐疑地望着奶奶,发现她也同样的眼光望向我。原来小丫丫一词果真是米宝自创的。纠正她:“大腿!脚掌!”米宝跟着叨了一下,第二天还是“小丫丫”一通乱叫,真是执迷不悟呀!
米宝早上除了吃奶,还会就着我们的早餐吃上一些。端午节的粽子难消化,所以没给她吃。这样早上的一壶奶已经不足以支持到中午了,奶奶做饭的时候,她就绕着灶台转。奶奶于是在正煮着的红枣粥里舀了一小勺给她,米宝一边吹气一边狼吞虎咽。滚烫的粥不一会儿吃完,大叫:“没啦没啦,兜,兜!”奶奶又给她一小瓢,饥肠辘辘的孩子又开动了,当做桌子用的凳子上洒了些,居然就伸出舌头去舔。哎~
米宝的袜子又短了,还到处乱扔,我找到一只,给她做成了小熊波波。另一只,多日之后被她翻了出来,大叫:“手套手套,妈妈的,手套!”我们纠正她:是袜子!可她仍然固执地往我手上戴。我把袜子拿过来给她穿在脚上,米宝喜笑颜开:“好看吗?”众人异口同声:“好看!”真是好看极了。
是个多么爱漂亮的女儿,可是却对漂亮的判断缺少经验。她会把爸爸的大裤衩戴在头上,会把我的内裤穿上身,会把各色的发圈往头上一放,然后喜滋滋地跑过来问我们:好看吗?
哭笑不得,女儿,你能不能先照照镜子呢?
米宝开始一句话一句话的表达,虽然语序偶尔颠倒,不过已经基本上能理解到了。她会说:“哥哥下雨了,伞!”“奶奶洗澡澡,睡觉觉!”“妈妈下班了,爸爸没下班!”
她可以用语言来行使简单的诉求了,要睡觉,要大人给她讲故事,要吃饼干,要看天线宝宝。对于天线宝宝,她终于不再用“娜娜”来指代,记住了其他的天线宝宝的名字,“小波”,“西(迪)西”。因为语言的完善,也激发了行动的自主性,她会要求大人做事。要尿尿时,会指定奶奶或者爸爸把尿。某天睡着了,要爸爸抱着睡,中途换人不行,把爸爸累得胳膊都酸了。
我的女儿常常满怀激情,像个困不住的小野兽。她玩着玩着会吼一嗓子:“哎呦好妈妈呀!……”我们会被吓一大跳,望向她,却见她已经缓下劲来,作深呼吸状。她总是这般突如其来,一吼,一蹦,有一次把奶奶的下齿龈磕出血来。
米宝爸爸上班,临走时要和女儿告别:“跟爸爸拜拜!”小米捧着盛满了芝麻糊的碗大口地灌,把鼻子、脸颊、嘴角弄得黑乎乎的,她头也不抬。爸爸着急了,这样没面子多不好,于是命令道:“说爸爸拜拜!!”米宝望向爸爸,平静而又挑衅地眼神,慢吞吞的启开金口:“呜——好妈妈!”爸爸脸都绿了,悻悻出门。
“我的好码吗”发音成了“呜——好妈妈”,原来米宝还未曾了解“我”的含义。她会指着自己的物品,说“米宝的袜子”,“米宝的鞋”,可到底是不是知道米宝就是她自己的呢?
对钥匙的迷恋,有猎奇心理。她偷偷把大门钥匙带到房间,对着抽屉上的锁眼猛掏。钥匙是多么神秘的物件,用它可以打开一个神秘的空间,可是米宝你还不知道一把钥匙一把锁,要成功还必须用对钥匙啊。这点小哲理还是留着你长大再理解吧!
米宝开始学用筷子吃饭,还要学着妈妈胳膊肘抵着餐桌。可她胳膊短啊,怎么学都是一副滑稽样。
太阳咪咪笑,跳啊跳啊跳!这是米宝自创缩短版的儿歌。这样的缩短版太多太多了,几乎所有儿歌会被她有意无意地略掉一部分,组成一首“新的”。“两个小娃娃,诶诶诶,我在幼儿园。”“拔萝卜,哎呀哎呀拔不动!”“小白兔,白又白,竖起来!”
睡梦里,闭着眼睛唱:哎哟哎哟拔不动。
有一天突然冲过啦笑眯眯地冲我说:“米宝哦哦唉呀!”我听不明白,向她投过探究的目光。米宝着急了,继续“哦哦唉呀!”我总算听懂了,原来是“米宝好可爱呀!”米宝看我听懂了,高兴地说:“妈妈好可爱呀!”原来头一天我带她到单位参加活动,好多同事围着她说她好可爱呀,于是小姑娘就记着了这句赞美的话。
小米还会发不同调子的音。比如最简单的爸爸妈妈,她会变成台湾腔“嘛麻”“把粑”来叫,也会像标准普通话中“妈吗”把后一个字变成轻声。有时候她喜滋滋地跑过来,就为了叫一声妈妈,然后只要热情地应和她,立刻又屁颠颠地跑开去玩其他了。
叫了几声妈妈还没有应她,小人儿就啪嗒啪嗒跑过来了,我藏在角落里仍旧不搭理。她也不着急,一边叫一边探头来瞧,总算见到了,马上热烈地冲过来抱住我。
不管怎样,米宝学嘴是越来越快了。有时候看她在研究什么简单的东西,我一时性急会大叫:“不是这样啦,阿笨笨!”她立刻接口:“阿笨笨!”我说:“你讨不讨厌啊?!”她说:“讨厌!”反应之迅速,而且还一样的调调,让我脑海中闪现一个词:“顶嘴”。
喜欢玩沙子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眼尖,随处都有发现,哪怕是开车经过,她也热诚的大呼:“喔,沙沙哦!”倘若是金子一块还好,可这堆在路边小巷无人看护的沙子在米宝眼里恐怕比金子更珍贵可人。
米宝已经掌握了笼络人心的方法。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她突然把奶奶的脖子一搂,很亲热地依靠过去,满脸笑意,久久不放开。又有时候她突然甜甜地叫妈妈,叫爸爸,歪头一笑,把我们的心都融化掉了。
这种办法也用在被批评的时候。被奶奶教训后,嘴一扁,眼泪就出来了。奶奶说赶快把东西收拾好,否则就打手了。我正好路过,悄悄站在后面观察。米宝泪眼婆娑居然还是发现了。立刻转向我,可怜巴巴地叫妈妈,泣不成声。我心一硬:“快收拾,否则妈妈也打!”米宝没辙,只好就范。
米宝也很喜欢玩手机,这是我禁止的,可她爸爸就是不配合。很多幼儿园的小朋友不注意爱护眼睛,都有近视的迹象了。米宝爸爸还是不以为然,手机常常放在低处。之后又听他抱怨手机上的某个邮件不见了,某个电话拨出去了……米宝很淡定,她自己启动摄像头,咔嚓咔嚓的按,照了很多照片。电话一响,她就飞奔着把手机交给主人,我们没来得及接,她又够不着手机时,居然着急地大哭起来。
米宝时不时会主动要求给外公和爷爷打电话。电话还没接通她就在这一头大叫:外公,爷爷!通话的内容都是唱歌,她熟悉的歌有一搭没一搭地传到千里之外,不晓得外公爷爷能听清吗?
对于小米,我们已经不能在语言方面占便宜了。我故意用各种各样的外号叫她:“阿笨笨!”米宝使劲摇头;“阿吡啵!”还是摇头,因为妈妈在最不耐烦的时候总是这样叫唤;“小嫩嫩!”仍然摇头;“小猪猪!”摇头;“小光光!”摇头;看来是骗不到她了,我改口叫:“小乖宝!”果真笑眯眯地扑过来。
米宝对妈妈的依恋还没有表现出来,多数时候还是粘着奶奶。可是我却越来越粘女儿。有时候她又像是观众,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我。我穿任何一件新衣服,米宝爸爸从来都视而不见,反而是女儿,围着我叫“好干(看)!”我问她,真的好看吗?她再肯定:好看。
趁我忙其他事,米宝就爬到床上把那所谓好看的衣服一件件穿在自己身上。
晚上我用一个不锈钢勺子按摩脸部肌肤,米宝就知道不是所有勺子都用来吃饭的。转天看到她攥着勺子敲打她爸爸的脸,真是个孝顺女儿,可让爸爸那张老脸沾光了。
很多东西都可以遗传,比如“说梦话”。米宝爸爸说梦话的趣事说也说不完,到米宝现在也有了这毛病,半夜里闭着眼睛一通哭,一通话,大人安抚好一阵子才平息。
某天从凳子上摔下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嚷嚷:屁股痛哦~屁股痛哦~~~
开始有些“台湾腔”,在结束一句话的时候,加上“耶”。“妈妈上班耶~”我去上班,和她道别,小家伙没有表现出依依不舍,捧着她那一筐炒红豆,一边念叨:妈妈上班班,爸爸上班班,妈妈拜拜……能引申着说一大段话。
今年的夏天来的晚,而且台风杜苏芮也给广东带来了清凉,所以米宝还没怎么遭受暑热。临睡前奶奶会开空调。房门一关,我们听不到奶奶的声音了,米宝的大嗓门却一阵阵的传过来。说话的内容“包罗万象”,思维极其跳跃。总是要折腾半小时左右才消停,恢复悄无声息的夜。
一天早上我们在吃芝麻糊。我给米宝喂,她爸爸远远地坐着,也要掺和进来,远远地送了一勺给米宝吃。谁知竟洒了米宝一身。我无不鄙夷的挪揄道:“人才呀!”这么大个人,居然还洒得到处是。米宝迅速领会妈妈的“旨意”,接口道:“爸爸人才哟!”
今天早上,米宝从客厅跑过来找我,一路大叫我的全名。我真是哭笑不得,向她爸爸投诉。谁知米宝风一般地又冲出去,一边叫着她爸爸的全名。我们两个大人面面相觑,只有苦笑了。
我们每天都会经历很多事,大多数都水过鸭背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而像米宝这样白纸一样的孩子,谁也阻挡不住她学习的脚步,写一笔就会在白纸上现一笔,逐渐地会变成一幅画,也许好看,也许混乱。在对孩子的教育上,父母担负着很重要的责任,我开始觉得有点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