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着奶奶将要送审的书,看到NONO叔叔写的后记……,我突然想起好久好久没有记录儿子的成长点滴了,唉,不由感叹一下,生命总会因为生活的琐碎而碌碌无为,然而无为的生活只因有了一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孩子,也有了些许的精彩,而这一切怎能随风而逝,于是提起了笔记录下儿子的第一次远行,记录那些让人提笑皆非的事儿。
刚满二周岁的儿子,踏上了为期半个月的山东探亲之旅。2012年9月25日,凌晨6点,睡得正香的他,突然听到爸爸妈妈的呼唤声,“源源,起床了,出发了,我们要坐飞机回山东老家了……”意识模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哟,天还黑着呢,儿子继续闭上眼睛说:“我不要”。他是个比较享受这种感觉的孩子,当知道大人在身旁叫他起床的时候,他是不太乐意起床的,总会懒散的回应,我要睡觉。我们正愁无术之际,突然,爸爸放出狠话,如果你不起床,那我和妈妈就走了。听到这一句,小家伙睁大眼睛,呜,我也要出发。接下来,在一阵忙乱中,儿子洗完脸穿完衣服,迷迷糊糊地背上小书包坐上了开往机场的车。在车上,儿子喝完牛奶,吃完面包,终于清醒了许多,于是,不停的问我,妈妈,我们去哪里呀,去哪里呀?我说:“去机场呀,我们现在出发去机场呀”。不晓得是儿子是对于“机场”这个词没有理解,还是出于想确认,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反复问了我二三次,“妈咪去哪儿”。“我们现在去机场,坐飞机……”回答得我有无奈,当汽车停靠在机场的停车道上时,儿子突然发出一声感叹“农场到了,妈妈,农场到了”听到儿子的话,我哈哈的笑弯了腰。抱着他亲了亲,说儿子,这个机场不是那个养鸡场的鸡场。然而对于他来说,面对机场那么多新鲜的事物,“机场”还是“鸡场”他都觉得没有多大的意义,他已经被周边的事物吸引过去,左摸摸右拍拍一会指着窗外的花木说:“妈妈你看,农场有好大的花唉。”一会跑,一会跳,一会打滚,我只能一门心思的想着怎样让他安静的坐在侯机厅,让那根活跃起来的神精安静片刻,至于“机场”与“农场”也无法再给他解释了。第一次坐飞机听同事说,这么大的孩子可能会在机上哭,为此,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对,然而被那大飞机吸引的儿子不时的说“哇,好大的飞机呀”坐上飞机不停的指着窗外说:“妈妈你看好大的飞机呀,飞机那么大……”然后,乖乖的在机上补足了觉。
儿子算是一个上车睡下车玩的料,中午我们到达了青岛,三爷爷和四爷爷来接机, 对于接我们的三爷爷和四爷爷儿子也不认生,乖乖地按我们教的称呼叫人,接着继续奔呀,跳呀,在机场乱转,真有总点像放出笼子的小鸟,时刻都想逃离我的视线。吃过午餐,我们继续向老家维坊市区前进,坐在车上,小家伙对着天上的飞机还是念念不忘,指着天空不停的说,妈妈飞机唉……。把我骗得团团转,然后就呼呼地睡着了。一直睡到我们到家的那一刻,踏进老家大门,家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也许是血浓于水,一脉相承,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还有素末见过面的亲人面前,儿子反道兴奋起来,我之前的担心全都一扫而空,儿子用他那不太标准发音的普通话,一位一位的叫“捞(老)爷爷,老奶奶,二爷爷,二奶奶,掺(三)爷爷,掺奶奶,数(四)爷爷,数奶奶,嘟(姑)奶奶,老嘟嘟(姑父)……。精力充沛的他,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拍拍水缸,一会儿抓抓水管,一会儿在地上打滚,把家里人逗得乐呵呵,一会的功夫,他和三爷爷和老姑父混得很熟,吃完晚饭他们要回家的时候,他还念念不忘,老嘟嘟呢……
不晓得是北方的天亮得很早,或是乡村生活太早入睡,还是内心按奈不了那股兴奋劲,第二天,我们大家都很早起床了,儿子早早起床,在炕上大叫,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院子里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讲还是那么的新鲜,抓沙,玩土,人来人往,儿子用他那混合了潮语,闽语的普通话不停的发表他自己的所见所闻,玩得起劲的他,开始变野,就连他爸爸平时的法宝——“衣架”都不怕,早上起床只想着玩,不好好吃饭,连哄带吼什么招都用尽了都不管用,最后只有奶奶出马,好好的与他谈谈。早上源源起床见到他的玩伴,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凯锋哥哥过来了,这下,小家伙一股脑的往外跑,唯一不愿意吃饭,北方的早晨比较冷,这孩子不停的在外面跑呀转呀,又不吃饭我们担心孩子会不会着冷,我道理讲完,爸爸要挟,什么都不管用,哭闹着就是要不吃饭出去玩,奶奶看着也急,让我先去吃饭与这家伙斗智斗勇,第一天,孩子在奶奶的“好主意”下,搬出凳子在小狗旁边喂小狗边吃饭。第二天,孩子的气势高涨,喂小狗什么招都不管用,奶奶只好将他关在房里,好好的谈一谈,经过一阵的对峙,奶奶成功的喂完饭,妈妈长长的叹一口气,好在有奶奶,不然我们真的束手无策了。
山东之行,最重要的目的是让老人家好好的享受四代同堂的美好时光,所以我们更多的时间都会待在家里,儿子在家里也没有闲,让着三爷爷三奶奶带着出去串门,坐上电动车,三轮车,汽车村道四处跑,看猫看狗看菜看狐狸……。9月28日是农历中秋节,在这个传统的团圆佳节,第一次感受了不一样的中秋。老家的中秋没有像潮汕地区那样隆重,但也忙里忙外的跑,中秋节前几天,我们一起去了赶集,平常人烟稀少的广场和马路,顿然间热闹起来,卖菜卖肉卖鱼卖衣服的……什么都有,人也可算是人潮涌动,大伙大包小包的提着,我们也颇有兴趣的看着问着那些我们平常在市区闻所未闻的东西,儿子呢,对于他来讲穿梭在各条自觉摆成的小道上无比的兴奋,一会这跑跑一会那溜哒快活极了。此外,老家过节,亲朋邻居都将自家自产的鱼、鸡、菜……送给大家,我们回到家,家里多了二只活鸡还有一条大大的活鱼,可把小家伙乐坏了,他又有“活”干了——捞鱼,看鸡……也忙得不意乐乎。不晓得没有听过鸡鸣还是叫得太早吓到了,第二天,儿子一大早起床就呜呜叫,“怕怕……”然后就发烧了,不停的哭闹,折腾着,不睡也不吃药,这一下我们全乱了手脚,老奶奶觉得这种情况,应该是被打鸣的公鸡给惊吓到了,请来当地的土医生,把一把脉,叫一叫,睡上一觉,起来真的就好了,不得不相信,世上真的无奇不有。到了中秋前一天,男同志们去了祭坟,然后就等着中秋节吃饺子了,在奶奶的主持下,我们准备一桌丰富的有着潮汕和山东特色的晚餐,吃完晚饭大伙围着吃月饼,叔叔还买来了烟花,可惜小家伙吓坏了,不让放呵呵,就这样简单而又热闹的过了中秋节。
过完中秋节,爷爷的战友们也纷纷闻讯邀请我们去县城,于是,早上我们吃过早饭就踏上了去县城的路,去看看爷爷战友家的小洋楼。一路上小家伙就不停的问这问那,到了县城边上,爷爷战友早已开车在路边等候准备给我们引路,我们下了车与各位爷爷们问好,小家伙大方的叫着爷爷好,奶奶好。当看到我们再次上车时,儿子疑惑的问到,妈妈我们去哪?一路招嫁不了儿子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我,想着直接明了指着前面要上车的爷爷的战友,形象的告诉他,我们要去前面那个胖爷爷的家里,儿子没有再问,就这样过去了。当车子到达胖爷爷家的车库时,迎面而来的是胖爷爷的夫人,个子体型与胖爷爷相当,我们的车子还未熄火,儿子兴高采烈的大声叫到:“胖奶奶、胖奶奶”。我和奶奶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全身一咋,差点用手捂住他的嘴。唯一庆幸的是,好在车窗门没有开,“胖奶奶”没有听见。这让深刻地意识到教育面前这个小个子可是一刻也马虎不得呀!!!真的大人的一言一行他有意无意的都记在脑子里了。爷爷的战友聚会一餐吃过一餐,儿子也将山东的酒文化运用自如,每餐都争着要自己的酒杯,饭过七成饱,就开始拿着自己的“酒杯”围着餐桌碰一圈,“爷爷、奶奶、大爷、大娘”不停的叫,杯子不停的碰,碰完妈妈跟在后面不停喝,好在拿的只是水,不然我自己早趴下了,也逗乐了所有的朋友。
日起而作,日落而息,平静、悠闲有老有少的日子,真的很幸福。幸福的日子过得也特别的快,半个月的时间一晃就快结束了,全家人开始又为我们的离去准备东西,即便在这发达的城市里,超市什么都有的今天,老奶奶还是像以前一样,提前一天叫上姑姑们开始烙饼,做包子……,大伙上下忙碌着,忙碌或许是为着掩盖即将离别的不舍,或许是为了将自己那份深深的爱寄托在这厚重的物品上,或许就是为了让我们记住这根,或许……。早晨五点多,姑姑婶婶叔叔们都从各方集合到爷爷家,包饺子为我们送行,这份朴实无华的亲情就这样深深地和进了面里,和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七点多,老爷爷就开始催促着我们起程,怕我们赶不上飞机,然而当我们踏出大门的那一时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爷爷,落泪了。全家人都红了眼眶。坐在车上,我们都沉默不语,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许多许多的感触,那是一份淡淡的乡愁,一个游子的心,一份父母情深的爱……,唯有小家伙在他的眼里让他感兴趣的还是那路边的树呀、花呀、桥呀、车呀……这就是孩子的童真,这也是孩子直观的情感世界吧,然而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也会有我们这样的感触——感谢给予我们生命延续的亲人,感谢生命所拥有的一切际遇,感谢所有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