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品出生记（二）

    很快便到了医院，是我们市妇幼保健院。 进入待产室，天还没有亮。也许是这个医院的人性化工作做得太不到位了，本身就很老旧的妇产楼，一进入大门，便闻到一股药味和腐臭味混合而成的气味，很是难受，可想而知医院的保洁工作做得也很差劲；本来在白天就很幽暗的医院走廊，在黎明前就更显得阴暗了许多，尽管有桔黄色的灯光，但光线很弱，而且廊子很深很深，产妇在生产之前由于阵痛而发出的痛苦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走廊里被放大了许多倍；因此而让人感觉到这个走廊俨然是一道通向地狱之门，阴森的感觉阵阵袭扰着我。也许，老婆由于肚子也开始疼痛起来，并没有我感触这么明显。

    待产室里，已经有几位先到的产妇了，有暂时还不是很痛，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的；有躺在床上接受临检，痛得惨叫的；还有难受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下都不是的，不曾到这里来过的人，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女人生孩子还会这么痛苦的！当然更痛苦的孩子后面！ 老婆躺到床上，接受第一次临检。大夫戴上专用手套，让老婆按要求采取她规定的姿势，查了宫颈开的程度，大夫动作看上去很猛，几乎有些野蛮，视老婆的痛苦表情而不见，也许痛苦在她看来是正常现象吧，但我和老婆都认为，如果她能稍稍地温柔一些，老婆还是不至于那么难受的。大夫检查过后，说：“早着呢，等着吧，起来，到外面闯闯！”她说得干净利索，可当时老婆似乎疼得都难以爬起来了，但最终还是起来了，因为在这里医生的话就是圣旨。

    等老婆再次疼痛难忍时，我主动喊了医生来做检查，可是医生好像很忙，我找了好几个房间，终于找到了，医生说：“知道了，就去！”于是我就自己又回到老婆跟前，等待医生来检查，因为我们都不太懂，所以等待的过程是忐忑不安的，焦灼的！人人都知道，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可是这次医生是确实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来，而且到来后动作还是那么慢条斯理，与老婆痛苦表情形成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直叫我满肚子窝火，却不敢发，还得故作态度好，不然等会她的动作再狠一些，那可真让老婆受的啊，不过我真希望我是小人之心啊！第二次检查完后，说：“早哪，急什么！” 老婆只好再次进行着痛苦的等待。过了一会，老婆说想上厕所，于是我就扶她到卫生间，一推开门，只见地上很狼藉，带血的纸漫了纸篓，散落到地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幸好是冬天啊！上完厕所后，老婆说发现有血，于是我又赶紧去找医生，说明了情况，这一次医生动作好像快了些，我到老婆身边不一会，医生也到了，再一次要我老婆躺到床上，检查，老婆也再一次饱尝这种痛苦。终于，医生说：“差不多了，先去挂催产素吧！”这时我和老婆都好像是刚拼过全力，终于可以松口气的感觉，也好像是如释重负，看到黎明的曙光了！就这样，老婆终于迈出了历史性的一步——从待产室转移到产房！

    整个待产的过程，其痛苦程度在老婆看来，一点也不亚于真正生产时的痛苦，我感觉也是。事后回想医生的所有表现，总的感觉就是这里的医生，没有太把产妇当作人来看待！当然，也许是因为医生见这种情形见得太多了，习以为常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也许是这个时候医生忘记了自己也是女人，也会生孩子或也生过孩子！也许有人会说，不该计较那么多，生孩子本身就是一个炼狱般的过程！但我始终还是认为，如果医生能够再多一些怜爱之心，相信可以减少产妇很多的痛苦的！（待续）

正文从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