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后与四岁儿子的聊天

儿子下个月就满四岁了，这是我清晨在床上与他的聊天。

一

妈妈：你对地-震的感受是什么？

丞丞：惊险！（儿子用两个字简洁地作答，而后嘎然而止，不再多语。

二

妈妈：在你的记忆中，地-震是什么样子的？

丞丞：摇摆的样子，像鱼儿的尾巴摇摆的样子。像我跳舞，这样扭屁股的样子。（儿子站起来，做着动作。扭动着他的小屁股。

三

丞丞：老师为什么不把我放在桌子下面呢？为什么要抱着我们往外跑呢？

妈妈：啊？（吃惊不小），你是如何知道桌子下面安全呢？老师一定是认为你们在一楼可以跑出去的。

丞丞：桌子下面是我自已想的。如果我在二楼，我急了就会跳楼。

妈妈：……（不知道是电视的力量还是别的，面对习惯思考的儿子，反正百感交集。）

四

妈妈：地-震是，你们是什么样子的？

丞丞：正在睡觉。我们是害怕的样子。

妈妈：为什么害怕？

丞丞：因为见到老师很害怕的样子。她们一人抱一个把我们往外面抱。书包没有拿，来不急了，张阿姨都抱不动了。她给我乱穿丫丫的衣服。我当时是光膀膀。抱出来，地-震为什么就没有了呢？（我晕，一个小屁孩子，还强调书包没有拿。）

五

丞丞：第八天？为什么第八天最厉害？

妈妈：……（听到儿子强调第八天，心里紧得就像受着一个咒语。如此看来，大人的聊天，小孩子是在听的。）

六

丞丞：为什么要做成钢筋水泥的房子呢？如果做成“金刚”水泥的房子多好，就不会垮了呀！

妈妈：……

七

妈妈：为什么你那晚做恶梦，喊下面还有小朋友，用手刨呢？

丞丞：地-震中的小朋友受伤了，所以我会做恶梦。我不想看那些电视了。

八

妈妈：地-震中很多小朋友都没有爸爸妈妈了，他们好可怜的。

丞丞：才不可怜呢，警察叔叔陪着他们。

妈妈：……

                          2008/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