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是女儿两周岁的生日;一天前,女儿离沪返宁。加上月初爸爸妈妈去南京和女儿一起过儿童节,六月里面与女儿二度团聚,又分离。在女儿幼嫩的认知思维里,是不是已经形成了“聚散是人生常态”之类的认识?
已走过一半人生路的爸爸和妈妈,其实都还不能达观地认识“聚散”在人一生中的地位和份量。“聚”,总归是方方面面皆大欢喜;“散”则愁结于胸,难以轻易释怀。古人爱说,人生如浮云,聚散无定,所谓“聚散浮生”。本是指命运不可控,不可知,不能被人掌握,因此讲究因缘际会,朋友之间,爱人之间,生意伙伴之间,是一个“缘”字,是一双无形的命运之手在操控拨弄。时而一诺千钧;时而翻云覆雨...总之,人生之旅,“聚”也罢,“散”也罢,都不重要,不要太过在意。
但这并不是我此刻的感受。女儿的出现,宛如冬日霜早刚刚升出地平线的启明星,又象映亮窗扇的第一抹晨曦,悄悄地生发着她的力量,把“聚散浮生”的概念颠覆了。以她小小的身躯,却有着中子星般的巨大质量,把这个家,以及以这个家为中心的小环境,团团吸引住了。“聚”,是结果,是不管离家千里也牵挂的引力中心;“散”,是过程,是为了“聚”而暂时的逸出。这是小小的悖论,是所谓“人生常态”中的反常一节。
想到这里,竟悄悄地笑了,与女儿的暂时别离,相聚的日子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