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8日,我们回到了重庆老家。离开绵阳的时候老公送我们,感觉有点像生死离别似的,心里觉得特悲惨,特别想哭,等汽车开始行驶的时候我的眼泪始终还是掉了下来。宝宝外婆至出生后已经5个月没有见过宝宝了,见到后好高兴。外公、舅舅等我老家的亲戚都是第一次见宝宝,看见宝宝机灵可爱的样子,他们都好喜欢。之前宝宝外公外婆就担心我们在绵阳吃不好、睡不好,还有随时的余震不安全,多次催促我们回老家住一段日子,现在回家了,她们也松了一口气,其实包括宝宝爷爷奶奶、爸爸等所有关心我们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孩子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就安心了许多。其实我还是不能安心的,因为还要担心老公,还有公公婆婆。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关注电视里面的新闻等讯息,并及时告诉老公,以增加些防范,因为在绵阳,在菜市场,没有电视看,只有收音机,更担心的是,老公以及公司同事还要顶着余震的危险上班。
6月19日,电视台、手机短信等滚动发信息,晚上将有6~7级余震发生。开始我们不知道,都睡下了接到我二姨的电话,说她们那里都已经组织起来准备往空旷地转移了,是政府发的通知。紧接着就听见不远处的镇中学用广播不停播出的通知,叫学校所有的人集中到操场上去。因为我们是农村,没有人通知,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周围的人都害怕得不敢继续睡觉了。我们也起来了在门外的公路上坐了好久,大概凌晨3点左右,过了地-震的“预报发生期”,我们便迫不及待的回去睡觉了。后来才听说只有5.2级余震,但是我们都没有感觉。
虽说重庆相对安全,但我有时候依然感到害怕。比如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宝宝动一下导致床垫颤动一下,我便会被惊醒,心里会害怕,是不是又地-震了。这样的心态都维持了好久,还有一种恐惧就是对高楼的恐惧,后来我才知道我婆婆的心里更加害怕,地-震后2个月了她都还怕上楼,即使是进屋吃饭也是急匆匆的,三下五下吃完饭便往楼下跑,而且也不敢关门。白天不敢在家呆,到了晚上睡觉睡不着,失眠,一有谣言比如“要发生7级余震”便更加害怕,嚷着要出去搭帐篷住。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这样:每天和老公通电话,聊绵阳的状况,聊儿子的变化。老公超想儿子的,特想回重庆来看看。接着就是5月底大家都关心的唐家山堰塞湖的话题了。30号绵阳发出预警信号,要求包括公司厂区在内的低洼地带群众强制撤离,也就是“三分之一溃坝撤离”。公司放假了,我们家属于二分之一溃坝撤离区,等待命令撤离。6月3日,老公迫不及待的回到了重庆,来看他的宝贝儿子。宝宝有些记不起爸爸了,但是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还知道望着爸爸笑,毕竟是血脉相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