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原回来当天晚上,在姨妈那里接了女儿回家。多日不见,卄卄又长高了些,说话更是清晰连贯了许多,于是抱着亲个没够。
次日起来,服侍小丫头洗漱完毕吃过饭,带她下楼去玩。
近晚秋的早晨,天气有点凉,小区花园里人还不多,卄卄犯赖,一直让我抱着,趴在怀里不肯下地。
不远处有个小男孩儿蹦蹦跳跳正欢,我拍拍女儿,“卄卄看,那边有个小朋友,下地跟他玩儿去好不好?”女儿随着我手指的方向望望,说:“好。”
我也走上前,跟小男孩家长搭话:“小小子多大了?”“快一岁半了。”回话的男人东北口音。“哦,跟我女儿差不多。”“五月生的。”“呵,我女儿也是五月,月底。”我转向正站在小男孩身边的女儿,“叫小哥哥。”
卄卄回头看我一眼,才要张口,说时迟那时快,小男孩忽然跑到她跟前抬手“啪啪”两下打在卄卄头上。
我顿时火冒三丈,心说真他妈是个野小子,且看我闺女怎么收拾你。
卄卄自从会走路以来,先几个月十分霸道,磕磕碰碰从来不哭,特别有劲,抱着两点五升的可乐能在屋里来回折腾三五趟,手脚更是相当利落,出去玩基本上是见谁打谁,曾经把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揍得哭着喊着满街跑。为此她受到我数十次的严厉呵斥,屁股和手也挨了我不少巴掌。总算管教的不乱打人了,可偶尔跟我和她妈闹着玩时手还是很重,所以我很安心地看着她作何反应。
殊不料小废物犯了阵愣,忽然跑回来,抱住我的腿。看着她一副怂样我这个火大,可是小男孩家长已经在假模假式喝骂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抚几下卄卄的头发。
野小子一家走远了些,我把女儿抱起来,问她:“那小孩儿打你疼不疼?”卄卄摇头,“不疼。”“小笨蛋!不疼也不能由着他打呀!”卄卄盯着我不出声,眼神十分无辜,我放她下地,“玩儿去吧。”
才过了不一会儿,我正跟街坊说着话,小男孩忽然又冲卄卄跑过来,伸手就打。卄卄侧了侧身,两巴掌都落到肩膀上。那小崽子见打到了人,分外得意“咯咯咯”疯笑着跑开了,约摸是他爸爸的东北男人笑着骂:“小犊子!又打小孩儿!找削呢吧?”
我怒发如狂,正要过去挤兑几句,忽然冷静下来,对这种没教养的玩意儿可也不能失了身份。于是把卄卄拉过来,低声道:“还手。”
卄卄有些茫然,似懂非懂,我拍拍她肩,加重语气,“他打你你就还手!”“还手!”女儿重复一遍,我放心地直起身,点根烟。
又晃了会儿,果然小男孩看卄卄好欺负兼且没有哭号什么的过激反应,心痒难耐,又朝她跑过来。女儿并不退缩,反而挺挺胸。嗯,不错,我很满意。
正在得意,小畜生已经“啪”,“啪”两下打在丫头脸上,卄卄膀不晃身不摇冲着他大喝一声:“还手!”小畜生吓了一跳,这回没笑,跑掉了,卄卄喊完却转身奔向我,脸上带着委屈。
妈的,那一刻老子心都疼的要碎了。长这么大,连我也没打过卄卄的脸,居然——可抱起闺女,又恨她的窝囊。
看看小王八蛋被他混蛋爹带走,一日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