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出生于1995。10。2。10点05分
初见儿子是在手术台上,当听见医生护士说是个姣洁的男孩时,心里是说不出感慨。一直以为是个如我般的女儿,脑海里常常是一个活泼、甜笑、舞姿翩翩的乖女儿,我的乖学生。当医生护士传阅完了,第一个想到的是将他抱与守护产床的陈波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呼不平,无奈手脚必缚,活似一个平躺在十字架上的耶苏,肚子还被绞来糊去的痛……
终于轮到我了,第一眼触到儿子,我竟突然要热泪盈眶。拼命忍住,仍模糊了视线,以致儿子被抱走了,脑海里只留下了骇人的大手大脚的印象。全不似我往日脑海里秀气文弱模样,哭的震天似的叫,哪有一个弱小、全身心必须依赖父母生存的小生命。
从手术台回到病房,恍若一个世纪的漫长。入耳的是儿子歇斯底里的哭叫,震得我耳膜亦发疯似的拉扯,全身疼的全没了形体,儿子:我孕你十月,为的就是要给你一个生命和来世走一遭的机会,何以时机成熟,你不按妈妈的心愿顺顺利利生产下来呢?妈妈被你的到来弄得伤痕累累,而你却丑陋而神气活现的用你的方式破腹而出,叫我如何来爱你我的儿子--我的小敌手。
手术台上下来,疼的死去活来,连哭的声音都没了,却泪流满面,连声要打止疼针,母亲禁不住心疼,两次跑到医生办公室请求护士给我打止疼针,被拒。陈波来了,满嘴的坚强坚强再坚强。无奈我疼得坚强是何物都没了概念,哭得没了声音 眼泪却是越来越多。陈波只得利用他的同事身份为我打了一支止疼针,末了叮咛又叮咛,要坚持住,这针打多了不好,有副作用。我只管乱点头,心里想:痛了只管哭,这招能祈来止疼针真灵!
“好了伤疤忘了痛”,那段生不如死的病床生涯似乎在而今忆起,已不复当时的疼与捱似的漫长。
每夜宏海就将两床拼拢,第一夜,他笨拙地不敢搂着娇小的儿子睡,生怕不小心睡着了压着儿子,他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把儿子放在头上面,紧挨着儿子的脚,这样无论如何是压不到儿子的了,他自己的脚则伸到我的脚旁,随时感受我的动静。晚上十点钟打了止疼针,我才模模糊糊的要睡去,十点半必儿子嘹亮的哭叫唤醒,等初为人父母的我们手脚慌乱地止住儿子哭声时,止疼针此时对我已无用,这夜,我挣扎在伤口的巨痛无眠。儿子一哭啼他就笨手笨脚地将奶瓶塞进儿子的嘴里,我一呻吟他就又得转向我这一边却束手无策。这一夜于我不亚于一个世纪地漫长,于丑陋的儿子也不太好受,每一次的啼哭塞进嘴里的都是冰凉地牛奶,现在想来他的父亲居然不知道恐怕也来不急用热水暖暖。这个初为父亲的男人在静夜面对啼哭的儿子、呻吟的妻子过得苦不堪言,然而他毕竟要充实些,这夜我都不敢在记忆里深留,痛与死如让我选择,只怕当时的情景我会选择……
曾只在书中看过打摆子这个词,在生完儿子后我居然体验了一次又一次,冷的颤抖后是发热的大汗淋漓,牵扯着腹部的伤口痛灼不已,因为未通气,四天了不能吃东西水亦不能喝,胃疼便开始光顾,每天迎来送往的的看客也令我头疼,耳鸣也患上了。身体一虚弱,什么都乘虚而入,儿子始终不见美丽,尤其哭的时候,脸通红,两眼紧闭如核桃般,心中便有庆幸,幸亏不是女儿身,否则怎能圆我美丽活泼、乖乖巧巧的女儿梦。
半夜,手术台分娩室传来一阵撕哭,宏海敏捷地跳下床穿好衣,转眼不见踪迹,昏暗的灯下映照我们两母子,望着如我般翻不起身的儿子,我头尚能转动自如,儿子不行,就常常在有所需求时,就会放开嗓子,神气活现而不顾丑陋地嘹亮大哭,社会影响验约束于他全不是章约。
未几宏海回了,宽衣解带,末了不忘告诉我:今夜生了一个儿子,或者又告诉我某某生了个女儿,不漂亮却有两酒窝。妇产科的产科换了几茬,只我俩长住,静观妇产科的动态及男女平衡便成了宏海义不容辞的责任,他热心而持之以恒,无论风吹草动,他都收尽眼底。
渐渐宏海已不再如开始那般时时观注我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稍一呻吟就忙俯下身急切子问我怎么啦。每每看客说起儿子活似一个小宏海,他便陶醉而爱不释手地捧着儿子在小小的病房里目不转睛地踱来踱去,象欣赏一件精美地工艺品,口中还咄咄有声,全然不顾儿子的丑陋与不懂。晚上睡觉也不再惧怕翻身压着儿子了,与他一床同被。半夜儿子有时哭得利害,他就捧着儿子从房子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到这头……
儿子的眼神极灵活,从左睃到右,从不正眼看人,神情特神气,满月回外家、次日回到这边,他都东瞧西望,似乎在打量周遭的环境,然而他的嚎啕大哭却令我后怕,那声音足以吓走大灰狼。
儿子越来越爱哭,满月后他便少有睡眠,好容易等他睡熟,一放他在床上,他便惊醒,扯开大嘴便凶狠狠的哭起来,赶紧抱他起来,便立时止住,舒服讨好地“嗯嗯嗯”哼着。渐渐二十四小时不能离手,这大约在十一月初也刚好一个月大,本来我身体就不好,生完他更是虚弱,晚上他一哭你还得马上抱起来走,晚上睡觉我得和白天一样穿着毛衣袜子,身体开始苦不堪言,连骨头都酸疼起来,有时一天我只有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如此坚持了三个月,我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脸也憔悴地利害,宏海经常出差在外,儿子却一日丑一日,白天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抱着儿子哭,却不曾感动儿子丝丝,他依然我行我素,不顾及母子之情。
儿子没满月时,醒着的时候从不笑,而睡着了,却会歪着嘴笑,便骤然收回,接着扁扁嘴又似要哭。那表情丰富已极,令我常常痴痴地瞧上他半天,不忍收回目光。睡梦中,紧紧闭着眼,隔着眼皮却能看见他的眼珠极灵活地一上一下忽左忽右,小塌鼻子呼气呼呼噜噜,打一个哈欠便要带出一个哭腔,打喷涕至少两个。每一个神态的变化、每一块肌肉地牵动、每一个声音的发出都令我痴痴迷迷地看不厌。生命实在太奇妙了,而我的全部感情就在这一笑一频、举手投足间,毫无保留地付出了。
十二月中旬,宏海去长沙约五六天,回来后,儿子便不要他抱,特别在晚上,他若一接手,儿子便知觉,哭地伤心甚而夹杂着尖叫。白天儿子有交谈的倾向,开始对着人“欧欧”地极温柔平调的展露人类的交际天性。
晚上给儿子打包是他最兴奋地一刻,白天被层层的衣服所束缚,晚上一脱光他,便拳打脚踢,还不忘身体扭个不停,脸笑得灿烂之极,怕冷着他,慌得我忙给他打包,却哪里止得住他的南北拳腿,必要两个人方打得起包。包好,将他放在床上,我也躺下,这时是我一天中最轻松愉快地时候,因为儿子马上就会将头扭转我这一边,开始:“倾心交谈”
儿子越来越淘气,晚上睡觉前打的包常常必他踢掉,一经脱“壳”,儿子便兴奋得眼睛冒光,也不管半夜或是凌晨,开始他的锻炼:左一拳右一掌、两脚更是把被子蹬掉,用手抱紧他,倒霉的将是你,因为儿子生下来脚便如馒头般大,踢起人来毫不含糊,折腾累了睡去已是两小时后的事了。
县庆陈敏洁见了这个弟弟,便爱不释手,那天儿子已有四天不曾大便,外婆便用小肥皂捅他小屁屁,儿子则扯起巨喉哭得我心软,不顾一切地抢抱过来,未几他的大姐姐陈敏洁抱了他,儿子似嫌不舒适抗议地拉了姐姐一身屎,那天陈敏洁洗裤子用了半砣肥皂,午饭后回到家,有客并买了一套黄色棉衣裤,为他换装,儿子一乐又拉了一身。晚上他奶奶因次日要上水口,抱着他舍不得,果果似感受到离别,一忧伤肚子里的臭便又喷了出来。这家伙要么四天不大便,这一拉就是一天三次,骇人又害人!
儿子的陋行邻人皆知(二十四小时不离手,哭起来震天还必抱着走),家里人更是深受其害。儿子似乎也知道,小心眼便开始玩起两面三刀的把戏来,偶尔出去串门,当我大谈他的劣迹种种时,他则一声不吭,静静地端坐我怀里,不吵不闹不抗议,文静得如一个乖小孩,于是人皆用怀疑的眼光看我……偶尔一家人出去吃酒宴,他更是乖巧,你吃饭他睡着了,你吃完他醒了,而且睡觉也不用你抱,这在家是不可思议的事。你说怪不怪!?
1996.5.17
儿子会用舌头在嘴里响亮地打个“?”,不几天后又会用嘴打“哇哇”,当然得大人用手捂住他的嘴,他则翘着嘴“哇--”直叫。
儿子成长得真快,三个月还是更小的时候,就喜欢家里的几幅女孩头像,一看就笑,于是我在每扇门都贴上儿童头像,他独独不对书房那个男孩子图片笑,这异性效应难道是天成?四月份的时候,他就知道用手拔开门,你关上他又拔开,如此乐此不疲。
1996.5.15
我抱儿子去韦萍家玩,把他放在床上,韦萍的儿子聘聘也爬上床,并在床上直跳,儿子乐得直笑,我扶他站起来,他竟也学着哥哥跳着没停。儿子有意识地参与活动了。此后只要遇见聘聘跳他也跳,再不是以前无意识的跳而是参与小伙伴一块跳跃游戏。
儿子快快长大,妈妈带你去游泳。
1996.5.23
果果奶奶说:现在抱他到大楼玩,一进大楼门,服务台的阿姨就想抱他,他竟知道躲开,并伸着手指着二楼(他奶奶办公的地方)
儿子 你这小精灵古怪
四月二十三号我带儿子去医院看曾宪红生的宝宝,我刚抱起她的孩子,果果竟张开双手抱住妹妹,令我惊讶而欢笑。
儿子有时真的令我欢乐且忍俊不禁,他的举动童稚而常常给我一个欢欣与安慰。
每天,我们回来,他就如雏鸟般急切张开小手,双脚一蹬一蹬,身子向你倾斜着,满脸写着渴望的祈抱。你若逗他,故意躲开,他就急切地忽左忽右寻觅你,你再逗下去,他就会咧开小嘴发出急促地“欧欧”,一付欲哭的可怜模样令你再也不忍心把手伸向他,他则如小鸟依人般扑过来,双脚直兴奋得蹬个没停,小屁股一翘一翘,笑声便从每个大人的嘴里溢出……
儿子喜欢一切的小动物,鸡、鸭、狗,并记住了它们的形态,你一说它们的名字,他便忙不迭地勾下头满地找,一经发现双脚一踢一踢就要下地去亲近。
面对比儿子高的狗,他能不慌不忙地用胖手抚摸它的鼻子、嘴,令你后怕,他却兴奋得小鼻头一皱一皱,还直吸气以示欢乐。
记得好像是五月初,果果太太抱着他,一手拿着装着米的碗喂鸡,儿子居然小儿老成的样子,用手在碗里抓一把米然后伸出手撒在地上喂鸡,如此直到把米喂得只剩几颗抓不起方摆休。
儿子每个新的变化新的举动都令我好奇甚而惊为神童(相信这是每个母亲都会有的感受),他那么小的一个人儿,竟然会有那么那么多童稚而稀奇古怪的行为来表达他的喜好他的需求他的心事。
儿子喜欢一切新事物、新玩具、新玩乐、新花样。什么东西都要送到嘴里大嚼一通,似乎他是以这种方式来认识和感知事物。经常看见儿子坐在学步车里,低头猛咬车上的玩具,样子如大虎嚼食,我都禁不住笑得气噎。
果果每次一睡觉,哪怕只有十几、二十分钟,都要搅个天翻地覆,横抱不是竖抱不是,手要拍他,嘴要哼着,脚要来回的走,胳膊要不停地摇着,如此他还要一翘一翘,嘴要一嚷一嚷地做临睡前的挣扎。末了终于合上了一扬一扬的小眼皮,紧紧抓住了你衣的手亦松了,你那又恼又恨的心和来不及放松的眉,突然被他睡梦里发出的“嘎嘎”笑声所释然。于是又爱又恼地忍不住俯下头轻轻吻他红嘟嘟却顽皮味十足的小嘴嘴。
儿子这个小磨人精临睡都不让人轻忘他,必要如此捉弄你一番,方心安理得地睡去,不过他也忘不了在睡梦里给你一串安慰、嘉奖地笑声。
1996.5.27
儿子今天自己打“哇哇”了,而且与众不同,手握拳直往嘟起的嘴塞去,架式颇足,末了,整个拳头塞进了大嘴
儿子还挺能举一反三,今天他发明了俯在别人肩上打“哇哇”的绝技,当你抱着他,他就将头在你肩上张开小嘴“哇--”直叫,然后小屁股一翘脚一蹬如小鸡啄米般就在你的肩上玩起他的自我娱乐,呵呵 我儿子的见地确实与众不同。
儿子太好吵事,且笑起来亦如哭般嘹亮,有时“咯咯咯”笑起来,面部却是没有表情的,令人怀疑是他在逗你。
昨天他剃了个光头,方发觉儿子的头挺大,后脑没睡扁,看起来不似留头发时那么圆。从此不可再给他剃光头,形象似乎不佳。出门我给他戴上帽子,他竟没有自知之明,倒似唯恐众人不知其头亮,手麻溜的扯下帽子,让如灯泡般亮的光头逞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几次,我只好做罢。
儿子喜欢胡子,谁若用胡子扎他一下,即便不认识,他亦热情地展开双手扑拥过去,然后用他的脸去触碰胡子,也许那种酥痒的感觉很好玩,他笑得眯了眼,待笑止住,他若有所思地偏着头仔细地看着你的胡子、似乎又在回味。然后他又将他的脸送上去……
1996.5.29
用手轻拍儿子的嘴,他立即明白大人要他打“哇哇”了,于是他噘起嘴发出“啊--哇哇哇”
抱儿子坐在客厅柜上,照例,看见镜中反映的他,扯开嘴角线,一个灿烂的笑。凝视笑毕,低头看见一桌的东西,于是脚一弯要下来坐了。放下他,面对琳琅满目的小东小西:牙签盒、瓶子、亨氏米粉盒、珍珠盒等等,只要他能触到的必碰全,然后情有独衷地一手拎起牙签盒盖,一手拎起盒底,左看看右看看,相互碰撞“乒乒乓乓”,咦?能发出声音。儿子好奇,双手开始拿着它们互相撞个没停,任是谁呼喊他亦不顾,专一而专注地研究他的小发现。
1996.5.30
中午抱儿子睡了二个小时,醒后喂了一个蛋,便带他出去玩,到了两处,他皆认生得很,回家的路上,他第一次表现了无精打采,神情甚是懊恼,忽看见聘聘朝他奔来,他立时瞪大眼睛,整个儿脸庞生动起来,伸出一支手抓住聘聘亦伸向他的手,双脚快乐地雀跃着……那一幕令我很感动。一个人在芸芸芸陌生人中间,无助而不安,终于在焦虑与情急许久后,发现一个熟悉的人,那欣喜与仿若在异地路逢老乡般激动,儿子脸上流露的表情就是这样。
我心却又突然不合时宜地呈现出不安与内疚:儿子,我将不再带你到陌生人群里。又思到:儿子终归要长大,要走入社会,我怎可因为他的不快乐而不带他接触陌生的环境与人群呢?,我应该多带他接触外界,以促使他适应环境和学会与不同的人打交道。
1996.6.1.
今天是儿子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属于他的节日--“六一国际儿童节”,早上给儿子穿上新装,带他来到照相馆,儿子非常合作,叫他笑就咧着嘴给你一个灿烂的阳光,(有张像片非常有趣地真实呈现了儿子尿湿裤子而浑然不觉的天真)
儿子顽皮,整天跳个不停,在他的第一个节日里,他的表情又有了新的突破:咬紧牙关、眯眯着眼、双手用力握着拳,做着使劲的样子。令人惊喜又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儿子乖觉,看见大家高兴自己立即也开心地大笑起来,小家伙知道大人喜欢看他这样,于是连连表演不止
我的乖儿子!kiss you!!
1996.6.3
今天儿子知道想上街就把手学大人走路时前后摆着手,我替他名曰:摆摆手上街。今天儿子还会打掌掌
1996.6.17
儿子的可爱已不当止用文字所能描述表达出来了,这几天面对这本“儿子小札”我都不知从何下笔:儿子聪慧、狡狤、天真、无邪……的面容如拷贝般一个个的画面在脑海中叠映:他喜欢隔壁的王倩姐姐,每每看见她就格外卖力的“嘎、嘎、嘎”干笑,小小的脑袋瓜子知道怎样讨好姐姐。我们做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游戏,若是姐姐他则报以响亮地唐老鸭式笑声,两眼眯的只剩一线光,小嘴裂到最大限度,还辅以手舞足蹈来表达他的欢愉与热情。若是其他人,他止呵呵呵呵浅笑而已每次吃饭,我都弄瘦肉缝他吃,渐渐他品出味了,知道妈妈喂的东西档次不凡。于是我将他放在我近旁的沙发上坐好,他就乖乖地坐好,嘴里发出示媚地“嘎嘎 嘎”笑声,等你再进一步将好的东西塞进他的嘴里时,更精彩地的表情亦将出现了:半眯着晶莹的小眼、嘴呲着露出咬紧的牙齿(小家伙统共亦才两牙)、双手握紧拳放在腹部、脚也使劲地撑直。我美名曰:“攒劲”。每每看到这付尊容,都引得全家人的捧腹大笑。直到这时他才放下使劲的面部表情肌肉,瞧瞧这个,望望那个才嘎嘎嘎得意地也笑起来,然后将嘴里的碎肉吞下,接着又是一付满是期待和着急的盼肉饥像。有时我怕菜热或稍许慢了点,他就急得“噢噢 噢”叫,双手忙不迭地乱打着脚,头伸向你,一付迫不急待的乞食形象令你又好笑又怜爱。当菜一入口,他或是攒劲、或是拍手摆摆手,总之为表达他的欢乐,将所有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上个星期我遵母命带儿子回家照相,在慢慢游车子摇晃中他睡着了,下车进门便被二楼姐姐的尖叫声醒,他从小对高声就害怕,立时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忙轻拍他的背,一边喃喃的抚慰使他安静下来。不经常带他回外家,他有点陌生刚刚又经历了害怕,因此始终抱着我不肯下来,拍照时也不曾笑。终于累了,两姐弟睡着了。两小时后醒来,他似乎已熟悉了环境不再害怕,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并接受了大家的拥抱,姐姐看见他照例又是一声大吼招呼,开始他惊疑一下,接着表现了令我吃惊而又兴奋的一慕:他张大嘴,用力皱紧眉头亦大声吼叫一声,以至脸都涨红了。儿子开始知道反击了! 1996.6.22今天晚上佳宝来了,果果奶奶抱起她,儿子一看:酣睡之榻,岂能容他人,嘴一张抗议地哇哇大哭起来。儿子开始知道争宠了 1996.6.23今天儿子又学会一招:眯眯着眼,摇脑脑逗你开心了 1996.7.初我放假了,仅两天朝夕相处,儿子对我的依恋到了令我自豪的地步,每每睡觉,必要我轻哼《摇篮曲》,他则全身蜷伏在我的怀抱里,如一只通灵的小狗般“嗯嗯 嗯”地随着曲子应答着。眼睛慢慢、慢慢、慢慢地合拢,摇篮曲亦轻轻地放抵,他的嗯嗯声也停止,睡着了?我吁了一口气不再吟歌,轻轻放他童床上。小家伙如灵敏的警犬猛地睁开眼,接着抗议地哇哇大叫,似对我停止吟曲偷工减料表示愤怒,于是我赶紧支撑着疲倦地胳膊搂起他,迈着乏力的双脚,一边走着一边有气无力地哼着摇篮曲。如此付出了三倍的时间与人力,儿子方原谅我的错误判断,心满意足地甜甜睡去。饶是这样,在你小心又小心放他床上时,他立时皱起眉头,满脸抗议而又不耐烦地“啊”一声,在你惊慌失措还未来及想出补救措施,他一分翻身双手抓住床栏栅又睡去--每每将席子放在地上,哄儿子坐下时,席子必要堆满所有玩具,甚至包括他印有卡通画面的口杯。儿子有个五彩缤纷的塑料吹气球,我拿起球给儿子上课:教他认识球上的绿衣服哥哥、红衣服姐姐、蝴蝶姐姐、蓝衣服姐姐。儿子饶有兴趣且认真,两天时间,学会用一个手指头指东西了。且你问哥哥姐姐在哪里,就用小指头指着球上相应的地方、这两天还学会了指沙发上的花、握握手。孺子可教也 1996.7.中旬最喜与儿子在床上玩捉迷藏的游戏,将儿子放在床上,我躲在蚊帐边,儿子透过蚊帐的沙眼知道我的方位,就睁着滴流流的眼睛盯着我要出来的方向,等着我蹦出来对他大声地叫“jia”或“喵”他则手舞足蹈开怀地大笑不止,这个游戏他能玩很久并且乐此不疲
后来儿子又喜拿扇子玩“躲jia”的游戏,模仿平时我们拿扇子遮住头,然后猛地扯下,他还不会说话,就睁圆着小眼,满是兴奋地看着你,然后又把扇子遮住脸……开心之余心里很是佩服儿子地模仿能力,还有他的聪明狡慧。每天傍晚推他的小车出来,他知道妈妈要带他出去玩了,便向着你歪过身子迫不急待地要你抱他上车。将他放在车上坐好,别忘了要替他系好安全带哦,否则一个倒葱下来,后果你担当不起。坐在车上,满脸神采奕奕,眼望右方。瞧!他知道该往右边走了。碰上小狗小猫什么的,他会严肃而短促地发一声“啊-”,然后注视它们远去方收回目光。又坚定不移地向前望去,仿佛无声地命令我:老路线走!走到政府办公楼,前面一根矗立长柱庄严地飘着五星红旗。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儿子首先肃然起敬,一脸的肃穆与敬仰,然后开始“啊啊 啊-”(他充满敬意的宣言)完毕进入气氛热烈诙谐的交谈(这从儿子发出唐老鸭式的“嘎 嘎 嘎-笑声便可以察觉出”)又一阵子,交谈似乎碰上了麻烦的事,儿子开始不安起来,绷着脸,嘴巴发出“e--e--e--”声调从二声到三声再去声,一声比一声大,响彻整个政府大楼,且略有回音,如此这般直到嘶声力竭,方寻找别的目标重新开始友好而短暂地会谈。 1996.7.31今天十六,月儿特圆特大,抱儿探月,面对莹光四射的明月,儿子惊呼“啊-”,便不再做声,似被月的晶莹与皓洁所折服。凝视久久,儿便似有了与它交往的愿望,他将脸埋在我背月的右肩,然后猛地抬起头望月,如此反复不止,令我暗暗偷乐,不谙人事的儿子竟邀月玩“躲jia”游戏。同时整个心神俱被月光下,儿子满脸的天真所吸引:儿子全身心地向月投入,他又将手张开捂住嘴,然后仍是张开五指抛向月,我心惊道:飞吻!这是我已教他一星期有余的动作,平时提示他给别人来个飞吻的动作,他也从未做过,我只当他还没学会,而今他居然主动对月飞吻数次,我不知道这是他与月的缘还是他小脑袋瓜子装着什么,我的心已被他的每个新动作惊讶、欢心、自豪。儿子:我国地大物博,英杰倍出,你吸天地之精萃,成国之栋梁! 1996.8.2果果今天十个月,看见街上有一套漂亮地童装我心动。儿子今天坐在他天蓝色的童床上,双手抓住床栏栅,使劲用力想站起来,看他小脸蛋严肃又努力地样子,我心里默默为他攒劲,他先艰难地跪起来,儿子仍努力着要站起来(儿子:,今天是你十个月的第一天,你要在这天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加油!)他双手紧紧抓住栏杆他腿颤巍巍地一点一点用劲、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在即将完成直立的动作时,儿子乏力的跌坐下来,急扑过去抱住儿子,那一刻抱得紧紧的,感觉儿子将长大、将独立、将振翅瘰离我飞去是不是做母亲的就是这样:盼望孩子小小的身体长大、茁壮,真要大了又怀念小时孩子如小鸟依人般的依赖与眷恋 1996.8.3儿子发“姆妈”的音已有半个月,当初教儿子,他由不理睬到注视再到跟着我的口型,终于发出了令我欣喜若狂的--姆妈教育是后天的,智力亦是多方的教育与开发引导,儿子妈妈多想开发和挖掘你所有的潜力与智慧啊。 1996.8.7(立秋)今天晚上儿子睡在我的身边,望着枕畔儿子酣睡的模样,我激动得不能入睡,断奶后,儿子再也没有与我晚上同睡过,今天儿子将伴我同度他出生后第一个立秋的夜晚,就我和他两个人,多美妙的时刻~~~~目光扫过儿子昨天晚上被邻家铁门从额头划至眼尾的痕迹,令我心疼而后怕,右脸微肿,右嘴角还有两条红红的划痕,是上午十一点多坐步车滑向厨房里摔倒弄的,当时儿子哭得噎不过气来,我的心又急又痛更想知道他伤在哪,儿子的脸粘着尘土和着泪水,脸肿了,嘴也有点翘,样子可怜之极。地球仿佛静止,我紧紧拥着儿子,恨不能替他疼,儿子哭得无力的抽嗒声让我愈加觉得自己的无能与难过。他的头搭在我的肩上,双手拦紧我的脖子,一付小鸟依人却又楚楚可怜的哽咽着,我哄着他,双手不停地轻轻抚摸他抽噎的背……终于哭声停止了,我忙轻轻掀起他的衣服,检查身上是否有伤,一寸寸肌肤触摸,看他没有痛感方使放了一半心来。给他擦了消肿的茶油,然后忧心忡忡想着儿子是个男孩,顽皮的时候还多着呢,这样受的伤该怎样的多呀,岂不让妈妈心疼得紧啊 1996.8.12.凌晨2点50分凌晨醒来,看着儿子,再不能入睡。儿子越长越象我了,五官仔细看还辨不出象谁的多,可脸是两个浅浅稍稍不大对称的酒窝儿却是我的专利产品,嘴巴也越长越收拢,变得有款有型起来。今天我手握儿子两肘关节处,在前面慢慢退,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再不似以往站他后面抱着他的胳肢窝下,他的重量则全乘在大人的手臂上腾云驾雾般地走。今天他的体重由他自己幼稚的双腿承受,他很开心,走得也非常的棒!中午我带儿子回外家,这是他第二次坐单车,他高兴不已,双手牢牢抓住他的小坐椅,新鲜而好奇的在单车后面东张西望。坐到迎宾路下坡时,速度有点快,他兴奋的“ 嘎 嘎 嘎 ”笑个不停。我忍不住扭过头看他,他双手已松开椅子,在我的后背开心地拍打着、叫着。看见我回头他就对我歪着小脑袋冲我咧嘴灿烂地笑,甚至顽皮地将双脚踢到我的坐椅上,全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吓得我赶紧跳下单车,将他的腿重新塞进椅子里。下午四点二十分才睡着们六点十分醒来,吃晚饭时,外婆喂他饭和蒸蛋,我从没看过他如此狼吞虎咽的样子,生怕他噎着。喂他蛋他却吐出来,外婆嬉虐他:孩子吃光饭知道帮妈妈节约呢。饭毕,外公抱他在外面与敏洁玩,我吃完饭出来看见他正和大姐姐捉迷藏,开心得不再要我抱。我与敏洁一人牵着他一只手在马路上散步,他开心又神气。暮色渐渐浓了,我得带他走了,他居然第一次主动地给外婆姐姐飞吻,非常非常令大家开心。这次他坐单车更加放肆了,双手根本不抓椅子,甚至干脆扑到我的背上揽住我的腰,小屁股在椅子上一蹦一蹦的,嘻嘻哈哈,左摇右晃对我喊“jia”,那一刻我心中溢满浓浓的爱与幸福,十个月,儿子才十个月哪,却如此淋漓尽致地表达他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地抱我腰承欢母亲儿子 你的喜悦是如此打动妈妈的心,我会为博你一生的欢乐而不惜一切。 1996.12.29(听果果太太有感记下的短)彭洋与他爸爸回桂林,那天儿子似有所察觉,一整天都要这个小叔叔抱,不许别人染指,后来剑剑(彭洋昵称)终于上了那辆红色的小车走了,儿子眼睛追着车子,哭得声嘶力竭,抱在大人的怀里,双手指着车子走的方向,身体一个劲儿地摇晃要大人带着他往那个方向追。 1996.12.30晚上我从道县教学比赛回江华,心里狠不得车子如风般,有三天没见着儿子,每夜每夜都在想念儿子的甜蜜与牵挂里睡去。出现儿子面前,满眼只有儿子骤然见我后的欣喜若狂,就在一念头间,儿子的面孔还没来及仔细端详清楚,怀里已是儿子兴奋得双脚一蹬一蹬的小人儿了,还没来及让笑容全全展开,儿子扭转身与众人道拜拜,在我怀里伸着身子往门外的方向传达指令,没来及与大家打声招呼,就随着儿子的思维拥着他走了出来,耳边是儿子“啊啊呀呀”喋喋不休的话语,仿佛告诉我:这几天没看到我,他有多思念,又仿佛在告诉我:这几天他过得有多开心、他又会了好多的玩法………紧紧拥着儿子,将四天三夜的思念与牵挂全在这个没有间隙地相拥传递给儿子:我也如他般想念着他。突然儿子住声,认真地望着我,似明白了妈妈的对他浓浓地系念,迸发似的用小手指着我的鼻尖--生硬地发出“妈妈”~~~~~~~~~~那一刻我感动得天地不复存在,他爸爸不相信地对他喊:“叫我爸爸!叫我爸爸”。“爸爸”儿子毫不含糊地清晰地叫出了爸爸,宏海兴奋激动得将我和儿子一起紧紧拥进他的怀里,伸出嘴使劲地亲着儿子和我。儿子骄傲地咯咯笑,一边伸手推着亲得鲁莽的爸爸。其实儿子并不是今天才会叫爸爸妈妈的,众人基本的称号他都会了,可他从不正儿八经地叫你一声,任你使出浑身解数,儿子绝不妥协,只有在他玩得开心的时候你逗他,他则你说一声他就叫你一声,等你欣喜若狂地叫着大家来看时,儿子早从游戏情境里出来,板着块小脸不屑地看着你,仿佛从来没有你所说的事实,更别谈帮你证实什么。不过儿子还是有乖的时候,叫过人家几多次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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