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1.8
这天我们与宏海舅舅全家去了界牌玩,儿子特喜欢牛、猪这些大形体地动物,总要我们带着到牛栏里看,兴奋而冲动,要费劲儿才能抱稳他,饶是这样,还是让他逮住机会摸到了湿漉漉的牛鼻子,当时让我吓了一跳。
1997.1.9
(正月初四)晚上我和宏海去大哥陈林家吃饭,次日回家,果果奶奶就告诉我们:你们走后果果就到处要找爸爸妈妈,不见恹恹不乐,不到七点就睡着了,听罢心里既感动又难过,其实下午我都守着他睡了三个小时的,平日里儿子绝对要玩到晚上九点才会睡的,。宏海抱起儿子,儿子极温顺而小鸟依人的将头埋在爸爸肩上不吱声,仿佛要在这这刹那的静里找回相依地永恒。
1997.1.10
今天我们一家三口去云梯山,到达目的地后,我们在一个集材场里玩,坪子宽阔但地不平,以致儿子在玩拾石头的游戏时绊了一跤,脸磕在一块石头上,阵时娇嫩的脸与眼皮磕破,还渗出了血,儿子疼的哇哇大哭,宏海紧紧楼住儿子,焦急而心疼“喔喔喔喔”地不住哄着儿子,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慰着。无奈疼得紧,儿子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宏海难过得哄儿子的声音也快和儿子的哭腔差不多了。我来了主意,捡起一个石头投在一个水洼里,果然儿子立时停住了哭声,瞪着眼睛盯着我用石头击水,一会儿扭着身子从爸爸的怀里下来,玩起石头击水的游戏,看儿子仍盈着泪水的眼还有挂在腮帮子上的泪滴而投入到另一个玩耍中,令我心疼又叹喟他的顽与玩性十足。
1997.1.13
时间一恍儿子已一岁零两月多了,这期间不知何故我竟有许多日子没有记录儿子的成长今天儿子终于能够自己走路了!晚上七点快八点时在王倩的房间里玩,他玩得极开心,不知不觉又独自走了几步,乐得我们哈哈大笑,儿子疑惑地望望大家,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走路引得大家笑的。立时,儿子哇哇大吼几声,引得大举禁声俱都凝目注视他,他则神态自若地微笑着从太太身边走到一米多远的我的怀中,扑到我怀里,仰头认真地看我表情,见我喜不自禁也就大声地哈哈大笑着,然后四周转动着头看看众人的表情反应,再得意地一个180度的转身,向太太走去……我们全然被他的大胆、举止和他那小小脑袋瓜里好表现的行为逗乐,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儿子的表现欲望被笑声逗得一发不可收拾,连连走了十几分钟,不仅不准别人抱他,而且他每次走个来回,都要向众人挥挥手,似乎告诉大家:看好了,精彩节目继续播放。好容易哄儿子回到隔壁自己的家,他已能走四米多远,当然也许更远,只是客厅太小,如此他已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儿子:我的宝贝!你是以你特有的方式来让大家得到一个意外的惊喜吗?就连走路这个是人必定经历的自然规律,你也以你独特的表现让妈妈为你纵笑纵乐!让大家为你所吸引,为你所开心!
1997.1.22
儿子今天好乖,王倩姐姐放学回来逗他玩,并要他叫姐姐,他立时就甜牙蜜嘴地叫着姐姐,我瞪着眼睛正惊讶他的大方与配合,他却做着小儿状,忸忸怩怩地将头别过去,面上羞羞地笑着,然后把脸藏在我肩上,再慢慢抬起头,斜着眼睛瞟着王倩,小心眼儿在揣摸姐姐的反应,看见姐姐笑弯了的两道月牙儿,儿子亦将笑容由浅浅变成璨灿。和小姐姐玩了会,我开始鼓励他敲唐唐亚明的门,让他唤哥哥,他嘹亮地“咯咯”“咯咯”,声形似唤鸡,令我忍俊不禁。不过儿子唤鸡的本领还真的一流,天天只要太太,奶奶一出门喂鸡,他就慌不迭地跟出去“咯咯 咯咯”地叫,煞有介事的样子。现在只要门一开,儿子便“唆”地一下溜出去,象只小企鹅,跌跌跌撞撞地迈着蹒跚的步子居然学跑,你若追过去,他更兴奋,咯咯笑着跑着,既令人好笑又担心,还未走稳就想着飞啦。儿子今天叫他叫谁,他都特别合作大方地叫了:爷爷奶奶 爸爸 妈妈 太太 哥哥 姐姐,说“抱”更是流利。这贴心的小心肝宝贝!虽说大部份的时间淘气又任性,但他的存在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多少的乐趣!我的快乐几乎都构筑在他身上了。平时上街,碰到别的小孩,叫他跟小朋友握握手或者亲吻什么的,他都能以他顽皮逗乐有趣的表现令你满意而开怀。
1997.1.26
儿子有个口琴,每次他玩它时,只要吹响,便眉开眼笑、神气活现地往众人面上瞄一眼,看见大家都在看着他,这时他就颇有风度地耸肩,然后“哈哈哈”大笑几声。
1997.1.27
儿子已独立得令人有些伤神,才独立走了十来天步,已能扶着走道的墙上楼梯。家里门一开他就溜出去,且不畏艰难地走完那几级梯,便到了马路,看到年龄小的哥哥姐姐,便立时眯了眼、咧开嘴,满脸作出一朵花样的媚笑迎了上去,这时若碰到大方的孩子,人家会对他笑笑并逗逗,他则心花怒放地欢天喜地,碰上不识趣的面无表情地走了,他则满怀惆怅地目送他远去,很远很远他才收回目光,仿佛知道我永远地站在他后面注视着他,回过头对我摊出一双小手,满脸地疑惑不解,小嘴还发出痛苦地“哦 哦 ”每每碰到这样的情景,我都忍不住暗笑,我不明白,这事一天要发生好几次,儿子怎么还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义务和爱心回复他。我也不明白这天天要发生的情景,我怎么老也心笑不已。寒假早几天就结束了,回顾这近一个月的日子,朝夕弄儿,心中竟十分的不舍开学,只希望时间停滞不前,永远凝固在这个假期。儿子在假期里,十分乖觉,我很少带他上街玩,每日里定时喂他、定时令他休息,冬天天气冷,白天我就只让他睡一觉,守着他睡,每次都能睡二个半至三个半小时,每天保证了一天十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一天四餐,保证花样不重复、荤素搭配,并且亲自动手按着幼儿推荐菜谱制作,一天还保证二至三个桔子,一个鸡蛋……如此细碎繁琐的事居然让我做得有条不紊,愉悦而惬意。假期儿子对他父亲亲热得不行,真让人嫉妒。只要一看见爸爸穿外套,就积极配合地一跃而上他爸爸的怀里。他知道爸爸要开车出去,缠住父亲、亲昵父亲将获得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坐在车上,人不老实,指这指那,并每指一样或发现一样,就惊奇地呀呀啊啊地叫,然后转过头偏着小脑袋专注地看着你,小手指着他的发现,你若不明所以,他则一边指点着发现物,一边辅以啊啊哇哇的语言,还歪着脑袋瓜子,用他的肢体语言和满是画着问号的眼神告诉你他的意图。当你告诉他那是什么,不一会儿,他又将有新的发现或有他认识的内容物,要如此般分享,一路上他将会令你不但不寂寞,而且妙趣横生。如若让儿子站在驾驶座上,他会兴奋得两眼冒光,双手一会儿学着他父亲握住方向盘转几圈、一会儿摁下喇叭、一会儿动动这,一会儿动动那,有次触动了雨刮器和喷水。最令宏海自豪的是:每次儿子有不对,宏海凶他教训他的时候,他都能用他的方式讨好他父亲,我们若是坐在床上的时候,他会抱住爸爸的脚顽皮地用牙去啃他爸爸地脚丫,一边抬眼狡黠地看着他;有时他会扑进爸爸的怀里,挠他痒痒;有时他会对着爸爸歪着头用无辜、天真已极的一笑立时让宏海准备的声讨稿烟消云外,没来及发表就销声匿迹。哈哈大笑里参杂着儿子得意地咯咯咯咯,接着他会举儿子开心地旋转,且会得意地瞟着我炫耀着,每到这时候我知道我要作出一嫉妒而又羡慕的表情,我就立即很配合地把这一表情搬在脸上来衬托他俩的父子情深。心里很为儿子的黠慧和父子情浓感到家庭的幸福。终于有一天,儿子突破了过去的陈旧,干脆扑到他爸爸脸上“叭”地亲了一个清脆的KISS。不用说,儿子又得趁了,他爸爸被幸福的巨浪击晕了,光那一天里,他就这件事跟我提了三次,提前进入更年期。
1997.1.28
下午儿子四点半方醒,喂他些水果,便领着他从计委楼梯下去上街玩,一到楼梯,儿子一如既往地指着一楼贴着的一个(1),不同的是他今天发出了1的声音。令我惊讶不已,往日儿子只是指着它,我顺口告诉他这是“1”,没想到儿子聪明地暗暗记下了,给了我一个意外地惊喜。走到劳动局门面,我看到梁楚然在他妈妈的打字室玩,我就放下儿子让他俩玩,两人居然一见如故,楚楚(差一个月三岁)这么大点的人竟然带起果果也煞有模样,楚楚笑的时候喜欢用一只手掩着嘴巴,儿子一见便模仿了,偏生人小中气不足,每次哈哈笑两下便没了声,反逗得楚楚又习惯性地掩着嘴笑了没停,儿子见此,更来劲,也将手捂住嘴,然后深吸一口气,“哈哈哈哈”弊足劲多笑出几声来儿子顽性十足,这“顽”一字便是无数无数智慧的萌芽,我要尽我所有努力开发和挖掘他的潜力!
1997.2.5
今天过年,下午二点在宏海舅舅家吃饭,果果极衷爱二个半月的小表妹,他常常盯着她看,看她睁眼、看她嗷嗷哭、看她喝牛奶。我告诉他这是妹妹。他居然很仔细很认真地叫“妹妹”妹妹有个塑料摇铃,这早已是果果不屑一顾的小儿科玩具了,有当我告诉他拿这可以逗妹妹开心,他竟然一把拎起摇铃一边摇一边走近妹妹面前,并且举着手卖力地在妹妹鼻子前摇,令我们好笑又怕他不小心碰着妹妹而逗开了他。这之后,小家伙趁我们好几次不注意,走近小床摸起摇铃就逗妹妹。
1997.2.22
上午我们带着小果坐他爸爸的车去大路铺玩,在加油的时候,他爸爸下了车,留他在驾驶座独自玩着方向盘,我坐在旁边的位子上,他照例地东碰碰西摸摸,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触碰到门的开关,门打开了,他重心不稳,眼看要掉下去,幸好他爸爸刚回到门前,一把抓住了他。唉这孩子一天不给我吓几跳啊,那准不是我儿子。
1997.3.9
大早我就带儿子回外家玩,回到家,看到父母与可爱的佳佳心里满是欢喜却又渗着点点不安,总也怕两小发生战争。果果见佳佳如老鼠见猫般,忙不迭地抱紧我的脖子,有时人还没见到听到小姐姐大声的尖叫就会揽着我的腿,一边焦急地东张西望,一边嗯嗯地央求抱起他。生怕利害的小姐姐给他脸上来那么一爪或是一咬。爸爸妈妈见我回来,忙着杀鸡,两小的任务就义不容辞地交给了我,令我头疼。两人对我都有着强烈地占有欲,偏偏佳佳爱动手“大打”出手,果果一被打就哭,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侄女,都是我的至爱。在父亲的提议下,把我们三人送到了林业局的球场,我则进入全付戒备状态,警惕出现蛛丝马迹的战争火线,便要立即消灭于无形。今天形势有所改变,一向不知打为何行为的果果,在姐姐的一再挑衅下、我偶尔的疏忽,他今天开始反击,呵 我这下不用多当心他被欺而哇哇哭着吵着要走了,我索性倒要看看他、她究竟有多能耐。我不语、不动,静观其变,只要佳佳动了手,他就回击,第一次伸开大巴掌举到脑后,然后用力一掌发出,再之后自己哇哇大哭,很奇怪哦,明明胜了嘛,怎么会那样呢?我有点不解?饶是挨了不轻的一掌佳佳还是忍不住地欺负他,到后来果果就能发两掌,而且打了人后不再先自己哭,甚至作势打第三掌,我骇了一跳,进步之快啊,我眼疾手快地拉开两人,作势要打他,他也不怕,于是我只得将他俩分开,各玩各的,谁知没一会儿,两人又相亲相爱拥到一块,果果双手还学着我们拍他那样轻轻地拍着佳佳的背,哄着她,更妙的是两分还KISS一个,弄得我啼笑皆非。吃晚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以往回外家,果果被佳佳欺负哭得紧的时候,我就会一边安抚果果一边带到不远的洁洁家玩(比果果大二十天),她是个斯文的女孩,两人玩得从不让人当心。今天我带着姐弟两人出来喂饭,刚看见洁洁,人家就急忙抱着她回家,原因不言而喻,佳佳是利害出名了,我有点内疚,又有点当心地想:果果也会打人了,他会不会像佳佳样好出手而“美名远播”呢。唉孩子的世界真的新奇古怪又好笑。
1997.3.8
下午携儿子出去理发,两家发廊皆被儿子的后嚎啕大哭与挣扎弄的不敢动手,无奈回到家,只有自己亲自出马,在众人的逗乐与“高帽”效应下,顺利完成了我第一次理发的处女作,之后洗完澡与头,我美滋滋地带着儿子去山城大楼玩,太阳下,儿子的后脑光亮如灯泡,前面一撮头发骄傲而时髦地伏在儿的额上,儿子见路人皆行注目礼,头越发仰得端正,神情严肃而威风,大到大楼奶奶的办公室,人皆夸他漂亮,他更是不得了,手握镜子百看不厌地端详自己,嘴笑得一脸的灿烂。一会儿进来一个中年妇女,一看见果果就惊讶地大叫一声:“果果怎么剪了这么一个头发,好难看。”我正恼这人怎么这么不会欣赏孩童的发型、这么不会说话。果果立时不笑,拿起手中的镜子就向这位妇女“砸去”。看得我惊心动魄,儿子爱漂亮,平时就爱让大人在他的眉心点一个红豆豆,很好动的他此时会静静的躺在你臂弯处任你点,完了后,他伸出手要你抱他到沙发上,他就对着沙发上的镜子用一只手指着豆豆“咿咿呀呀”地说上会儿,然后转过身,对着所有的人,美滋滋地指着他的额头,神情欢愉地似告诉他很美。只是今天的事情让我不能想象,难道儿子爱漂亮到了走火入魔?
1997.3.14
今天儿子玩完玩具后,在我的鼓励下,将所有地玩具全部收拾进他的玩具箱,认真得一丝不苟。就是不知道轻放,砸的噼啪。从他走路后,我就开始有意识地培养他自己收拾玩具,可没有一次象今天这般收拾干净的。
1997.3.15
今天带儿子回外家,果果与佳佳创造了一分钟内打三架的纪录。所喜两人都不曾生分。佳佳一上午都故意躺在地上,谁拉她都不起,专示意果果拉,其实每次果果都是弯下腰,手刚碰到佳佳的手,佳佳就咕噜地爬起来了。两小好笑吧!每每我看见两个小家伙为着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就开战,佳佳的战斗特色就是爪子专攻击脸部,果果则喜好扬起手专打脸,大人眼疾手快扯开,不到三秒两人又玩到一块。一会儿佳佳要喂果果吃东西、一会儿两人躲到衣橱里玩迷藏、一会儿两人又拳打脚踢,你来我往。我扯累了、盯累了,干脆坐在两人中间,两人则绕过去又打……总之两人要在一起,特别是佳佳走到哪就要招呼果果过去,却什么玩具东西都不给果果碰(哪怕是一根草),一碰她就冲过去大喊,并推弟弟,结果不言而喻,回家一趟,累得散架!我果果有个很好的优点,什么玩具从不跟人争,谁拿去玩都行,别人来家,他会拿出所有的玩具跟小朋友分享。心胸开阔而豁达。儿子中午起床时,我给他穿袜子,他非常清晰地跟我说:“袜袜”,我见他说得相当不错,马上进一步引导他发育“袜子”,儿子马上鹦鹉学舌地说“袜-子”。子的发音比较重。
1997.3.29
每次携儿子外出,我必注意培养他怎样与大人或小也交往,初时,儿子并不配合,渐渐儿子慢慢品味出交往的乐趣,开始注意先讲礼貌,而后慢慢接近陌生人,既而展开他的“社交手腕”他的外交政策,一向坚持向别人索取东西或吃的,不过他也有原则,别人不给便罢,并不蛮干或哭闹。我有时童心未泯,花言巧语连哄带骗地将玩具索到手给儿子过过瘾,从此儿子知道索不来的东西,便指使母亲出面交涉。对于吃的东西我一向耻于索食,不过儿子的乖巧伶俐,常常会令那些长辈主动向儿子“缴纳”,盛情难却、儿子又馋的话,这时我会叫儿子乖乖地叫别人。每每带儿子出去一转,儿子口中的零食便不断,礼尚往来,每每看见认识的小孩,我也会叫儿子将手中的零食分一半给他人。在大人来看,不过是普通之极,在我而言,便是培养儿子的大方品质。在这些方面儿子没有辜负我,每每他爸爸带他出去玩,儿子的行为总是令他父亲自豪(当然还包括他父亲教他打人的技巧,真是个坏爸爸!)写到这,我又不得不惊叹儿子的领悟,他爸爸只是教了他一次举手打人,从此他就大打出手(天性?父亲的遗传?还是男孩好斗??)儿子打人有段时期成了我们的担忧,还好他父亲意识到了这点,开始出面制止,方法是以打制打。这反而成了我更大的担忧,儿子模仿能力强,这种方法是否会加助儿子打人的趋势?我得等宏海从广州回来,就这个问题好好讨论讨论。儿子这个阶段学语很快,常常大人说什么他就学最后两字,咬字清楚。
1997.3.30
今天带儿子回外家,自然与小姐姐打得难分难解,吃午饭了,我带两小下楼,居然听见儿子数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竖起耳朵听儿子从“1”数到了“10”,他声音低低的、不紧不慢,一个也没有错。儿子!那一刻我几乎要欢呼出声了。晚上回到他爷爷奶奶家,儿子喜欢站在沙发上对着镜子照,今天他又小孩大人样对着镜子,微皱着眉头,脸上非常严肃地样子,一本正经地教训镜子中的果果:“骂!”仿佛他在扮演大人的角色,镜中的他自然是常常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果果,一张嘴就是一个响亮地开场白:“骂”,然后是舌子在嘴里打卷,发出一连串的教导声……这个自编自导自演的节目已有一月有余,每次演出他都极严肃、态度极端正,从不因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天份而骄傲,演到情绪激昂时,他甚至假戏真作地对着镜子中的恶人,扬起巴掌,毫不留情用力挥去,然后又是舌子在嘴里打着卷极快地叽哩咕噜地列数镜中人的种种罪状。今天他演完戏,没有马上爬下沙发舞台去找他的哥哥姐姐玩。而是望着我,略带羞涩地慢慢扑进我的怀里,仿佛他知道这一个月来,只有妈妈充当了他忠实的观众,并理解和欣赏着他的表演。拥着儿子心中充满了柔情,一种做母亲的骄傲情绪刹那弥漫我的胸腔,天地不复存在,只友我和儿子……希望时间就此凝滞,让我与儿子永远相偎。孩子 妈妈应该用怎样的文字才能表达些些妈妈对你的爱意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年要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有二十四小时,这么多这么多的时间要慢慢慢吞吞一秒一秒地数过,那是因为大地妈妈也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上天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他们要让孩子慢慢的长大,让每一位作父母的吸吮孩子成长中的每个眼神的变化、每一块肌肉的强健、每一个微笑的牵引、每一声呀呀学语、每一个蹒跚学步……我不再祈盼时间飞逝,让我与儿子静静地分享每一分每一秒!
1997.4.20
儿子从出生到今天565天多些些时间,数数也能从1数到12,越长大家说他越像爸爸人越大便越顽皮,且要求也颇多,上街看见什么都想动动摸摸,吃的更不用说,拉起妈妈的手指着便要。儿子清明节病了一场,连打了六天的吊针方控制不发烧,病得令我心疼,偏偏又碰上我们准备开店子,为了进货的事东奔西走,守护儿子的时间相对少了,这令我非常内疚,无奈宏海亦疲惫,需要我的协助,于是整个儿的心对儿子都充满了欠疚和难过。
1997.4.29
儿子从未看过戏,今个儿听见隔壁的阿姨说去看戏,便缠着阿姨不放手,好容易骗他回到家中,让阿姨她们脱身,他便哭得昏天暗地,且用力挣扎,任谁亦不能令他平息些些,哄闹间小屁股拍了一掌,方匆匆将他哭得汗津津的他洗了澡。穿了衣,儿似忘了“戏”还是惧怕那一掌,我心又怀内疚起来,揽他入怀与罗姨一块带他直奔娱乐场。戏院已无虚座,勉强插足墙角,儿子出乎意料的安静与老实,戏院上千的人簇簇而立,人头黑压压一片。戏开始了,果果认真而好奇地看完了第一个舞蹈,闭幕员上台开始有奖抢答,儿子似乎发觉距离的不适,直歪着身子用手往舞台的方向指着,在众人之下,威骇儿子似有损做母亲的慈爱形象,无奈只有在一路低声“请让一下,谢谢”和儿子双手乱拨一路畅通无阻地挤了上去,在通往舞台的通道上有一警察看守,不知是为儿子头上那一簇头发的可爱也或儿子那一声响亮的:“伯伯”而破例让不是演员的我们进了后台。这样儿子又安静地看了两个节目,便扭着身子不要抱,我正累得手酸便放了他下来,他在后台东溜溜西瞧瞧,甚至跑出后台要去找罗奶奶,如此这般使我累不堪言,然看到儿子如此这般兴奋生气勃勃,又令我心生许多柔情与宠溺,纵累也罢,打定主意,让儿独立一夜。就这一念与心存太多的溺爱,使儿独立得独自打天下,冲上了灿烂的舞台中心,幸有两个曾经我教过的学生将他拽回,然他有了一次的经验,便屡次乘我疏忽间,瞄准机会就冲锋上阵,虽不用我抛头露面就有那两小学生拉他回来,但观学生的家长面色似有不悦,吐吐舌头,只有强行抱儿远离这是非之地,与罗姨带他回家。 1997.5.7果果每次来店子,必要加油--爬楼梯。现在动作愈来愈神速,今天又冲劳动局的坡,楼梯不走,偏要走中间推自行车的斜坡,且不准人拉,一口气走了两回合,那神情很是得意与刺激,叫起周围的伯伯,声音洪亮,眼睛其实都没看着人认真叫。却是在不停的寻找他中意的目标:一把铁锤、一根粉笔、亚或是一块很脏的石头、棍子什么的。儿子拒绝人的方式很是干脆,你喂他吃东西,若是他不想吃,他则神态诀然而果断清晰地告诉你:不要。丝毫没有常人因拒绝他人而略有不好意的娓婉语调。在他幼小纯净的内心里:拒绝是一种很平常、很自然的表达方式,望儿子那没有受凡尘俗世所侵袭的心灵,我羡慕而珍爱。
1997.5.24.
果果一天天地大起来,身体素质却令我神伤,贫血至9.5血色素,吃饭更是令人劳神,总是要在外面边玩边吃,一碗饭要吃一至二小时,老人家自是没有精力如此喂他,于是饥一餐饱一餐,二月下来,身体弱了,脾气也娇燥起来,只有放下店子,亲自弄子,每次喂儿子,不亚于做一次健美。然看儿子吃下了一碗饭的成绩,心中慰然,纵累亦心甘。
儿子已会说很多的话,每每广告,儿子必要聚精会神继续发扬已有一年纪录的忠实观众身份,此时若有人不小心障碍了他的视线,他先左伸伸头,右望望,奈何大人的身体之宽令他左右皆触不到视频,他则脸色一整,声色俱厉地“让开”。语声干脆利落,颇有指挥家风度,丝毫不为大人的哄笑而引开些些注意力。
儿子开始会赌气,有时喂他吃饭,他不想吃就吐出来,开始一、二次还罢,再继续就令我生气,于是要挟他几句,他则顽皮地盯着你,嘴巴仍吐。小子,居然敢以身试法,还会故意用笑想来打动我的心,如此丁点儿大的人玩起了小心眼儿,这可不行,狠下心拿出母威,举起手做泰山压顶之势凶他两句,儿子嘴一扁,眼立时就红了,却偏偏扁紧了嘴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脸涨得通红,还倔强地转过身子走开,脚却是慢慢地,奶奶自是心疼,马上做和事佬,儿子一听呼唤,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偷眼瞄我一眼,我自是马上又做出严肃的样子装做不看他,其实眼角却是丝毫不放开对他的关注,儿子似觉得没面子,又要转身,奶奶只友抱住他,他那憋在心里的委屈方一下得到了渲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出来。
1997.8.3.
儿子近一段时间讲话有了一个飞跃,从学话到学舌,干什么都要用语言表达出来,看见什么他都要讲出来,甚至用征询的口吻,如他想上床,就会说:果果上床了噢。并一边看着你一边开始行动,结果是他爬上床,再从床上爬到桌子,站在桌子上想攀登窗户……果果居然会象男子汉般豪爽地大笑。当他告诉完你他看见了什么,就会附合着哈哈大笑几声。看见虫子,必马上飞腿到大人身边,拉着你的手飞急地赶到虫子的身边,他新奇又害怕,偏又好刺激,用手尝试去触它,未及虫子就迅速地缩回手,并大声的说:好怕、好怕、好怕。一边又开始用手接近虫子,如此几遍,必要触到虫子,还拉着你的手亦去摸。孺子胆大之极,不过知道在敌情未明之前,倘知道试探一番,倒也有几分聪慧狡黠。果果已会很多首歌,站在摩托车上,有时会独自哼他喜欢的儿歌,反反复复总是那几句,偷眼看他的神情却是严肃之极,此时的他是不看任何人的,我心底却是晓得他此时得意之极,却故意摆出这般骄傲的神情,只要你多看他几分钟,他必忍不住了,扑进你怀里笑起来。是吧,不出几分就露馅了。果果吃零食最好玩,每次吃我都有所控制,只拿少许,当他津津有味地吃完后,必问:“葡萄呢?”“没有了”“ 有!”他认真地检查一下你的手,方遗憾而又充满失望地抬起头叮嘱你:“妈妈买噢”然后并不死缠烂打或嚎啕大哭,就一边自己玩其它走了。
六月份有次在公园里玩,指着天上的月亮慎重地告诉佳佳姐姐:月亮公公在打草鞋。
七月份又告诉佳佳姐姐“天安门在北京”二小仍是打架不断,却已开始用语言交流,感情较前一段时期有所增加,还待不断交流加深。
1997.9.16
今天是中秋节,也是我的生日,这是个具有双重意义的日子,杨宏海是从不记得我生日的。拥住儿,心里有一种不寻常的感情,便携儿留影记念。 1997.9.17陈波生日,一家人赴宴,饭毕大伙儿卡拉OK,当然全是妇女儿童,男人们仍在猜拳,儿子与佳佳、其他大姐姐哥哥们在落地窗帘下玩迷藏,放肆而尽兴好笑的是他居然不让我与宏海跳舞,呵呵 坏小猪 1997.9.18宏海又把儿子“逛”出去“整”他。儿子还真任性,这大概就是娇惯的后果吧,纠正错误我不反对,只是许久还听见儿子尖哭,心里有种牵扯般的痛,忍了忍,不知道是对大家说还是安慰自己:让他父亲教训教训孩子吧,从小养成好的习惯,不然大了坏毛病就不容易纠了。话虽这般说,饭却是食不知味,终是心疼,扔了饭碗,一出门就撒开腿寻儿的哭声奔去,拥了儿却仍不忘公正,一边教育儿子要听话,一边使劲的拥紧儿,一手轻拍抚摸儿的背,一边用脸磨梭着儿子的泪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