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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马妈整天碌碌着,似乎有些忙,似乎又根本没有做些什么,连橙儿的日志也再次懒怠了下来。又一个双休日过去了,辖区那个小女孩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可是我知道总有一天,她还会再来的。
上个星期的一个晚上,马妈正在单位加班。一个社区干部带着一个半大的女孩子推开了我们的办公大门,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庞,我忽然想起了她是谁。
她是我们辖区一个低保户的孩子。大概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她的家里发生了一件命案,孩子的父亲因为家庭琐事把母亲给杀了,父亲投案自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姐姐。可是姐姐因为这个孩子并非自己弟弟的亲生孩子而拒绝收养,原来小女孩只是这对夫妇婚姻存续期间收养的孩子。一个十三岁还不到的女孩就这样流落街头,一方面我们非常担心女孩容易出意外,就把这孩子暂时领到社区和社区干部的家里好吃好喝地带着,另一方面我们也在积极地查询相关法律,并通过电视台以及各种热心人士把这孩子最终送到了她养母的父母家。父亲最后被判了五年,我们那时候相信在合法监护人的监护下,这孩子能平安成长到她父亲出狱的那一刻。
一年不到的功夫,这孩子居然又出现在我眼前。头发散乱、皮肤黝黑、衣服脏兮兮的,趿着一双红色的劣质凉拖,拎着一个薄薄的食品塑料袋。眼神里、言谈举止间完全没有一个十三四岁孩子该有的纯真,有的倒是闯江湖的老练,要喝可乐、要吃鸡腿,要看什么《回家的诱惑》,要打游戏……,问期末的考试成绩,只是哂笑不语。惋惜之余,我和同事把我们留在办公室的干净衣服给她换上,让她在楼下的派出所呆了一晚。
从她不太清楚的回答问题中,我大概知道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送到外公外婆家后不久,她就又被送到了阿姨家。其间,外公外婆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亲生父母当年一见钟情生下她后,就各走各路,各自成家生子,现在都不方便接纳她。于是生父在无奈之中把她托付给自己的妹妹照顾,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嫌那地方苦还是因为不听话,这孩子在前一天居然出走到当地的一个派出所,在不知就里的派出所人员的帮助下坐上了返昌的汽车。
由于考虑到各种稳定因素,在请示领导后,我调配了一辆单位用车在派出所所长的帮助下,让片警、社区干部和维稳干部送这孩子回了高安。虽然事情仿佛告一段落,但我想按目前这孩子的成长状况,十之八九还会再回来找我们的,那将又是一个重复。更糟糕的是,这孩子在缺乏管教的情况下,已经出现了非常多不好的苗头,比如好吃穿,比如不爱学习,比如对网络游戏的酷爱,比如对自己成绩的无谓。父母何在,父母的责任何在,既然不能教育、不能育,又何必一生了之,遭罪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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