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网,看到一篇文章,文章里面的主人公很让我感动,但是他披露的事实也更令我震惊,食品安全问题现在非常严重了,我有的时候真的在想:我们每天吃的东西都是什么呢?本来想给大家写篇关于逍遥丸的博文的,可是看了这篇文章,我不禁感慨,吃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患的病,恐怕那小小的丸药也无能为力吧,所以还是先贴这篇文章吧,下面再写逍遥丸。
劣质食品问题正揭示了那句话: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类自己,正是自己的心。
下面请看这篇报道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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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焕平开着他的厢式小货车,走遍全国宣传食品安全。他只是江苏淮安的一个农民,却是食品打假圣斗士。
他自费行走于国内28个省70余个城市,用亲身经历揭露食品加工的种种黑幕。
人家早就说我傻了。17岁我刚初中毕业,就跟着人去贩鸡。那时候贩鸡跟现在不一样,我们去乡下收了鸡,拿到市场上卖,人家买回去自己杀。有一天,我去贩鸡人家里,很奇怪,干吗呢这是?他把细沙、水、面粉和成泥,搓成细条,扯着鸡的脖子,掰开嘴就往里塞,一塞一条,一塞一条,你猜一只鸡最多能塞多少沙啊?告诉你吧,七八两!
那是我们家一个亲戚,可以叫叔叔。看我愣着,一拍我脑袋:“傻呀,还不帮忙。”后来我知道,贩鸡利润太薄,不这么做一分钱也赚不到,市场里谁都这么做。我也这么做了。可我不会说谎,有一天有个老太太来买鸡,问我,孩子你说实话,你这鸡里填了沙没有?
我一听就慌了,支支吾吾,说填了。老太太还是买了我4只鸡。第二天,市场里的人就来找我了,说你这个孩子,不晓得好歹!
那是我干的第一件营生。以后我还卖过豆腐,种过葡萄,做过水发产品,开过小厂,什么活儿都干过,人家开玩笑叫我“老改行”。我做的这些,都跟吃有关,前前后后,就是为了一个“吃”字。
贩了两年鸡,我又跟村里的老人学做豆芽。菜场里有个怪事,人家的豆芽总是比我的漂亮,水灵灵的,卖起来也快多了。我那时就知道了,人家是用了一种“保鲜粉”,很神奇的东西,倒在水里化开,淋在豆芽上,从早卖到晚还是水灵灵的,光鲜明亮,我们没淋过水的豆芽,明显就没有卖相。
我知道那东西不好,人家自己都不吃豆芽。
我跟你说吧,卖菜,这里头的奥妙大了!有一年,我在外地,吃饭吃到一种很好吃的脆豆腐干。我正好学做豆腐,我们那儿没有这种豆腐干。我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联系上了做脆豆腐干的村子,揣着谈好的3000块学费,去学。
你猜怎么着,最后一步,师傅把工业用的双氧水、工业碱加进去,还告诉我自己最好不要吃。我也问师傅了,这种东西吃下去,会不会有危害?师傅丢下一句话:“反正吃不死人。”他们整个村都做这种豆腐干。
做了半个月我就没做了,缺德啊!第一天收入就是230块,可我发现自己的手都脱了皮。那都是化工产品,吃下去慢性中毒,人家做不做我管不了,我自己坚决不做了。包括后来我开了一家豆制品的饮料厂,人家也叫我掺假,在豆奶里面加一种叫蛋白精的东西,能提高蛋白质含量。我不能那么做,良心上过不去。
从2004年开始,我就开始关注食品安全,我订了很多报纸,看到有关的报道,我都剪下来。后来看到,浙江还出过戴着防毒面具做豆芽的新闻呢。这么跟你说吧,菜场里的豆芽,不是100%也是99%用过保鲜粉,学名叫什么硫酸钠,我没什么文化,记不住。但是我告诉你,鲜鲜亮亮、白白嫩嫩的豆芽以后你就不要吃了。生长时还放过激素,可那种激素是有厂名、厂址的,也不知道国家允许不允许,可本来十天半个月才能长出来的豆芽,一星期不到就拿出来卖了。
卖相越好的东西,你越要警惕。像剥好的马蹄,我们自己剥出来一放是不是会变黑掉?菜场里卖的,雪白雪白,不要买,泡过的。河藕,雪白的,也泡过。水发产品,牛百叶、竹笋那些,又有光泽又漂亮,不要买!听我的没错。
反正一下子吃不死人,这就是那些无良奸商的心态。都说民以食为天,可要是你吃啥都有毒,那还让不让人活啊?我实在坐不住了。2007年5月17日,我在楚州县城的一个广场上,挂了条横幅,印了点宣传单,就摆开了摊子。
那天风很大,几个朋友虽然在帮我,可他们也看不懂我在干啥。用他们的话说:“老土呀,文屁冲天!”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可他们都觉得我这个人文绉绉,一天到晚不晓得在想什么。
结果摊子才摆出去,就有人来了:“谁批准你在这儿搞的?”穿着制服的人,拿个摄像机前后一通拍,凶巴巴的。我想我这又不是干坏事,犯得着这样吗!
第二年5月17日,我又准备出去搞宣传。为什么都选5月17日?五一七,我要吃,这个日子有意义。早上吃完早饭,刚要出门,妻子问我干吗去。我就说去做食品安全宣传。你猜怎样,她拽着我的裤腰带,硬是拽了一整天!就是不让我走!哎,音箱啊,拱门啊,我都联系好了,300块钱租的,她不让我去,有什么办法,我真是哭笑不得。
她反对,当然反对———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你自己不吃、不做,就得了。可我不这样想,我觉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人就应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你来到这世上,总要为社会尽点责任吧。
这年秋天,三鹿奶粉事件爆发,我那个恨啊。不是吃不死人吗?几千个孩子吃出肾结石,好多孩子吃死了。中国做食品的人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道德?这个行业还讲不讲责任?
我一定要走遍全国,宣传食品安全。我开始的想法也简单,让更多跟我一样的知情者站出来,揭露那些有毒食品的真相。只要大家知道哪些东西不能买,不去买,有毒食品就没有市场了。
对妻子,我一个字都不能讲,她绝对不会答应的。刚好我经营的饭店退出,厂子也因为地块拆迁停办了,有时间。有个表弟在泉州开了家物流公司,让我们一家人过去帮忙,一年赚个十几万没问题。我就跟妻子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我这是支走他们呢。妻子带着孩子去了泉州,前脚刚走,第二天我就找我姐借了6万块钱,买了一辆厢式小货车开回家。买了帐篷、电饭锅,做展板,印资料。
车子3月16日上的牌照。3月22日,她小弟在家,电话里无意中说起这个事,说姐夫买了个小货车,要搞食品安全宣传,还要走遍中国什么的。她一听哗一下,不得了,立马坐飞机赶回来,赶回来就闹着离婚。你要去也行,离了婚,你走。最后亲朋好友好说歹说,给我3个月,3个月期限一到,必须赶到福建去,一家人安安稳稳做点生意。我说行,3个月我保证回来。
我是缓兵之计,3个月哪里能回来?结果这一走就走到11月7日,中途到福建做过宣传,顺路去看了妻子孩子,待了两天。她问我是不是能不走了?我说不行,这个心愿我还是要完成。后来从安徽往北走,路过淮安,她就跟我离了婚。
那个日子我永远记得。7月24日,我这儿有离婚证……唉,没办法,我压根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学好的男人,人生里怎么有离婚这两个字。丢人哪。
由于我不在泉州,妻子和儿子在那儿,人家刁难嘛,一气之下不干了。她跟我走了一个星期,从济南到郑州,再到西安。她跟着我,主要是催促我回家,3个月嘛。在西安,只跑了半天,她就不跟我走了。我们到一个地方,先得找部门,找场地,人家批准了,你才能摆。在本地,城管认识,在人家那里,摊子全都给你掀掉……
到处碰壁啊,早上,人家上班,我们就去广场办公室,人家说这个不归我管;找城管,城管说也不归他们管;找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人家说领导出门开会了;找工商局,人家干脆就不理你,那眼神就能把你看心凉了。最后,有一个单位说,你介绍信有没有?要有介绍信,这地方就给你摆。
说到介绍信我就来气。临出发前,我去家乡的食品局,想让人家开个介绍信,人家就是不给开。知道的,说你是出去宣传食品安全;不知道的,你要是去杀人放火呢?你是个人行为,这介绍信不能乱开。在西安这儿等了5天,就等一张介绍信,家乡的朋友奔波了几天,最后还是没开成。
看了我这样,妻子她也心酸呀,咱们在家不愁吃不愁穿,又不是没钱,你这样遭罪干吗呢。可我心态非常平和,没有一家支持我,场地找不着,再找不着我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是这么想的,就算我什么事也没干成,我不是也把全国各地游玩了一遍吗?
妻子回去了,这种苦她可受不了。我开着小货车,有时一天跑一个城市,不顺利就几天一个城市。住是找小区,在里边支个帐篷。外边不敢住,不安全。吃饭都是随便解决。
最困难的还是找场地。在福州,我们找城管局批场地。随行的有个陈老师,是志愿者,正常地记录拍摄。刚进去,人家就火了,抢了我们的摄像机,一个光头把我们推进一个小房间。“你们俩想不想出名?”那人一脸横肉,“你们要是想出名,我马上可以把你们送进看守所。”
我赶紧双手抱拳,说:“长官,我们不想出名,我们只是宣传食品安全……”好说歹说,赔上笑脸。我怕是不怕他,我不违法不犯罪,我怕他做啥?就是不想费事,为食品宣传搭上小命太不值,挨一顿揍也没意思,我还没傻到那地步。光头嘴上叼一根烟,斜着眼睛说,“我估计,在这里宣传很难。”难就算了呗,我们灰溜溜地离开了福州。遗憾啊。
有时候场地实在难批,我就一大早摆开摊,早上6点多摆到8点钟,人家管理部门上班,我就收摊。有一次观众实在是多,9点还没结束,呼啦啦就来了好几辆车、几十号人,上来就给我扣大帽子:“你不要搞煽动!”我的爷爷啊,我良民一个弄弄公益活动,搞什么煽动。赶紧对大伙儿说对不住,收摊为妙。
其实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摊子摆开,气氛还是很热烈的。老百姓都欢迎。我弄了两只音箱,手上提个扩音器,站在车厢上演说。你别笑话我,口才还真是那样练出来的……每次边上都围着层层叠叠的人,一听这毒豆芽是这么回事,毒面粉是那么回事,都点头了。我还现场给大家做实验,瓶瓶罐罐,眼见为实,效果非常好。
在广州,有个老太太还给我下跪了。她以前吃啥东西中过毒,救回来一条命。她一边下跪一边哭,对我老土表达敬意。我哪儿当得起啊,赶紧把人家扶起来。
这一路上,还是碰到很多好人。在西宁,某区政府办公室主任一听是宣传食品安全,一个电话帮我解决了场地。在兰州,我住在家属院小区,保安又是给我接电源,又是送开水,多暖人心哪。在重庆,突然下雨,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帮我一起收拾东西,衣服都淋湿了……这些感动我都一点点记着。前前后后,还有3个志愿者跟着我。一个是我外甥,自己开宝马车,却热衷做慈善事,40岁的人了,也跟着我跑了3个月,一起睡帐篷。第二个是在西安跑销售的,甘卫星,跟老板请假一个月陪着我。还有个汪老师,东北三省基本是他陪我一起走下来的。
在南昌碰到一个老人,74岁了,一定要跟我走。我说不行,你年纪大了,出去不方便。人家就请我吃炒粉,还要跟我比武,他练气功的,说今天你要是不能打败我,我就跟你走。还说自己每个月有1500块退休金,费用自己出,也为宣传食品安全出点力。那也不行,人家万一出点什么问题,我麻烦的,赔偿怎么办。
7个月,跑了25000公里,除了海南、新疆、西藏、台湾,其他省份都跑过了。11月7日,我回家到高速路楚州出口,身上只剩下5块钱。过路费都付不起了。幸好有一堆朋友来接我,帮我交了钱。总共花了10多万吧。其实也没花那么多,车子虽然旧了点,不是还在吗。200块钱买的6英寸小电视机,不也还在吗?虽然一路上太累,我都没用它看过几回电视。
一个人做这个事,力量太单薄了。我只有一双腿、一张嘴,能走多少路,能说出多少真相?可是如果大家都来宣传,那力量就大多了。前年,我花了几千块钱,和朋友一起自导自演,拍了一个公益广告片,又花了几千块钱放到电视台去播。我问电视台,这是公益片,能不能不收钱?人家就笑了,你老土还真是老土,没钱我凭什么播你的片子!
家里一直都是妻子在掌管钱,我走遍中国花掉的钱,大部分是向朋友和姐姐借的。这些钱,妻子会帮我还上的。我回来后,妻子对我经济实行全面封锁,不仅自己不给我钱花,还向我所有的亲朋好友打招呼,不准别人借我一分钱。(老土妻子插话:有时候我真是想把他绑起来,送到精神病院去。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把这个家败掉你才甘心么?我不跟他离婚行吗?不知道他会搞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他很善良。没结婚时,看到街上有一对老人要饭,他同情人家,半夜骑个自行车给人送20斤米去。结果回来时,连人带车摔到深沟里,脸上都是血,还告诉我说路上遭人打劫了。他也不怕吃亏,一句话老挂在嘴上,“吃亏是福”,以前办厂子时,有个工人生病,他带头捐款,捐了200块……)
今天我告诉你吧,那次其实我捐了800块。记者同志,今天你带来好运了,自从离婚后我妻子从来没跟我一起陪外人吃过饭呢……我到现在都认为,她还是爱我的。她不是真的想跟我离婚。我们到现在还住在一起,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她跟我离婚,就是想用这个办法拉我回头,而且立下了非常不平等的条约,所有钱财和房产都归她。我还是签了。
那日子苦哇,连车子加油都没钱。最后不行了,我跟她摊牌:“这日子没法过了,反正婚也离了,我去广州找女人算了……”我一个大男人,吃喝嫖赌不沾边,落到今天这地步算哪门子事。看我真要离家出走,这女人大概也心软了,最后竟然开恩了,批准给我一万五千块,让我把5月17日这台晚会搞完。
是啊,我筹备了一台食品安全宣传晚会,节目虽然都是大家公益演出,但是干什么都得花钱,没钱就干不了事情。你把我的手机号在报纸上也登一下吧,13186654315,“我死也要三一五”,我一直希望,能把5月17日变成全国“食品安全宣传日”,还给多个国家部门写过信,希望在全国开展一场食品行业的“三讲”教育,讲良心、讲道德和讲责任。我搞这台晚会,是希望更多的人可以站出来。
这段时间,我也郁闷极了。一位玩了十几年的铁哥们,忽然不跟我玩儿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年,中央电视台找我去北京录节目,让我现场演示。我苦口婆心地劝了两位做过“黑心菜”的朋友,跟我一道去。结果在节目现场,做豆芽的那位临时变卦,死活不肯上场,另一位做油的朋友,好说歹说戴上了墨镜才在台下接受了采访。还有些朋友,知道我现在做的事,干脆躲着我。
我最崇拜的人,是华西村老支书吴仁宝,你信吗?
我结婚时,把吴仁宝的照片贴在结婚照旁边,也想跟他一样,带领一个村子致富。我现在已经有一项计划了,非常详细,方案已经做好了,就是到一个比较贫困的村子去施展拳脚。现在已经有村子在邀请我了,具体还不方便说,我要做出成绩来再告诉你。哦,有一点可以先说,那就是我的目标———这个村子里生产的一切东西都是无公害的,蔬菜不用农药,养鸡不用催长素,连豆腐都是土法制作的,一句话,这个村生产的所有吃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我想靠这个,让全村人都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