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在乐乐即将步入的小学网站看到的一篇文章,教育工作者能有这样的思考和认识,是乐乐的福气,也是她的幸运,现转载如下:
寻找教育独特的灵魂
——写在2011年岁末的思考
从“虎妈妈”到“绿领巾”,从PISA大获全胜到北京的小学足球队以0:15惨败给俄罗斯的小学……《教育规划纲要》颁布后的一年里,教育面临着种种冲突和坚守——
相信“人”的价值,因此我们才会强烈批评对部分学生的歧视性对待。相信主体的崇高,因此我们才会反对“虎妈”那种忽视主体感受的教育方法。相信全面发展的神圣,因此我们才会热议中国小学生为何在足球赛中一败千里。相信改革的必要和创新的价值,因此我们才会对PISA抱着检视的态度,而不容忍任何改革的混沌以及创新的停步。
这一切的背后,都肩负着我们对于教育事业的大叙述:坚持以人为本、全面实施素质教育;面向全体学生、促进全面发展,等等。
但在大叙述之下,还有许许多多的个体的小叙述:一位家长告诉我,孩子的班主任勒令,不能看杨红樱的小说和《哈利·波特》;还有一位母亲告诉我,孩子的老师在发放试卷时,如果孩子考得不好,老师就把试卷团成团,劈头盖脸地朝孩子扔去。孩子要当全班同学的面,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试卷,而孩子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没考好,老师才这样嘛。”
个体的小叙述,如千万支流,小溪潺潺,汇聚成不得不让我们直视的问题:实的教育与理想的教育为何有这样大的距离?
温家宝总理曾谈及什么是好的大学,他说:关键“在于有自己独特的灵魂,这就是独立的思考、自由的表达”。
好的教育何尝不是如此?
没有自己独特灵魂的教育,常常扭曲、变异成了别的东西。
教育本不是工厂,却搞成了工厂那样;教育本不是军事,却模仿着军营管理;教育本不是经济,却被当作为经济服务的工具看待……教育总是在与其他东西的关联中去表达自己、寻找自己,却独独少了自己独特的灵魂,少了“教育之为教育”的根本。
让教育从物质包围圈、从功利包围圈里突围出来吧。只有在赋予受教育者自由表达之天空、独立思考之能力的过程中,教育,才会真正成为“教育”。
使每个人都“自由地生长”
自由是一种最宝贵的创造力。
邹承鲁院士曾是西南联大的学生,对生物化学非常有贡献。上世纪60年代,他参加发起了轰动一时的人工合成胰岛素工作。后来,记者采访他,问:“为什么当时条件非常差,西南联大也不大,却培养出了那么多的人才?”他的回答非常简单,就是两个字:自由。
在当时的西南联大,无论学生干什么,都凭自己的兴趣,看什么,昕什么,怎么想,都没有人干涉。因此,才成就了西南联大在中国教育史上的“传奇”。
好的教育,就应该如西南联大一样,能最大限度地允许人的自由。没有求知的自由,没有思维的自由,没有个性的发展,就没有个人的创造力,而个的独创能力实际上才是真正第一生产力。如果大家都只会念经、背经,开口都说一样的话,又如何出成果呢?
有人说,现在的学生自由很多,选择也很多。校园里几十个社团,上百门选修课,还不自由吗?可为什么我们还困惑于“钱学森之问”,还培养不出杰出人才?
问题的关键是,再多的选择自由,体现的也不过是学习领域的不同。
而自由的根本,却是精神的自由和表达的自由,是要使每个人“自由地生长,并启迪其自由的天性”,是要让每个人在自由中,“负起超越自身存在的责任”([德]雅斯贝尔斯《什么是教育》)。
这样的自由,在当前教育中还很稀缺。
中部某省一所重点高中的学生,在一次期中考试时,以批判教育专制主义的口吻写了一篇作文,得到了25分(满分60分),以及力透纸背的四字评语:“自毁前程!”
那是一篇什么样的作文呢?
“老师说的你不能反驳,不管他说的对不对,否则你便犯了‘顶撞’之罪。”
“教育者们首先不允许古人有七情六欲,然后说,我知道,这句话表选了李白的放荡不羁,这句话表达了杜甫的忧国忧民,答剐的不给分。”
……
班主任找到学生。据学生回忆:“他说不改变思想就不要再进教室上课。他给的条件很苛刻:再也不能写这些东西,再不能给学校挑刺儿,不能讽刺学校、老师、政策……还要把爸妈请来,一起到年级主任办公室.一起教育你。”班主任还要求学生转班甚至转学。
于是,学生再没有进过教室。
面对学生的自由表达、独立见解,教育者选择了退缩和压制。尽管“独立思考,自由表达”从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口中说了出来,前者还被写进了《教育规划纲要》,可现实中我们仍在大批量地制造着“精神平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