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屋顶的皑皑白雪,当然要忽略路面的冰水加泥泞,毕竟这是上海。想着十多天前的出行与归程,真的感慨万千,一来一去,又一年。
2月7日,最后一个工作日,因为晚上要乘火车,白天,我带着珍妮上班。珍妮清楚记得医院二楼是打预防针的,一路上嚷嚷着直接去三楼。在办公室混熟后,又嚷嚷着要把医院二楼变成儿童乐园。等到珍妮爸爸下班来接我们,从五点到晚上八点上火车,我们简直像打仗。先去新房子拿给爸爸妈妈带的海鲜年货;再去旧房子拿行李;还要将家里托付给邻居;怕小区里鞭炮多,再把车子开到医院;再打车去火车站。去火车站的路上,看着漫天雪花,我有点庆幸选择回到艳阳高照的哈密过年。珍妮比我们还兴奋,一路上拎着一个小袋子在站台上狂奔,好几次,我都不得不拉住她。珍妮也算是久经考验,在火车上一直很乖,睡的很好;开杯乐和薯片是她的最爱;IPAD也帮她打发了不少时间。
在珍妮每天类似“何时到哈密”、“离哈密有多远”的询问中,2月9日,除夕的上午,我们赶到哈密。因为修兰新复线的缘故,原本离家很近的火车站改造,车子停在了离家有20公里远的哈密南站。虽然太阳不是很大,但是听到熟悉的乡音,还是倍感亲切。事先没有通知爸爸妈妈,只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这也算童心未泯吧。到了楼下,珍妮直奔四楼,敲敲门,半天也没人开门,正当珍妮失望的对我说姥姥不在家时,妈妈开了门,看到珍妮,妈妈惊呼:简直像做梦一样。
洗了澡,围着家里的老式双缸洗衣机洗完衣服,就是中午的团圆饭和晚上的饺子,当然少不了春晚。想来我们三口之家的突然造访也给爸妈带来很多乐趣。随后的几天,无非就是走亲戚、会同学、接待来到家里的客人。卤猪蹄、白切牛肉、凉拌菜都是每年过年爸爸的拿手好菜。似乎妈妈预感我会回来,还炸了我多年未吃过的麻叶、油饼。
对珍妮而言,她以为我们还会去鸣沙山、月牙泉,一直信誓旦旦的说:妈妈,这次我去爬鸣沙山,一定爬的上去。可惜,年初一,哈密飘起了雪花,毕竟是西北的冬天,真的不适合外出旅游。所以,我们一家在大年初一一早带着珍妮给她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好在,哪怕外出走走,在健身器上扭扭,看看外面的猫、狗,都能带给珍妮莫大的欢乐。珍妮平时不爱拿钱,我一直以为她视金钱如粪土,谁知亲戚朋友给的压岁钱,她却来者不拒,伸手就接,原来也是一个财迷。一天,我考验她:珍妮,如果家里的钱不够花了,我们就把爸爸卖了,行吗?珍妮不假思索:卖爷爷吧,因为我和爸爸是父女俩。
对我而言,回家,就是想吃凉皮子和烤羊肉。大年初一,老公陪着我,到处觅食;大年初三,曾经的发小开着车带着我满世界找凉皮子;呵呵,都让我感动。
老公算是比较宅的住,有几次,我自己出去找同学玩,他在家里陪孩子。呵呵,下次一定陪他去东北那嘎达过个新年。
人近中年,愈发怀念儿时友谊的纯真,我爱热闹,必然少不了呼朋唤友。现在回首,却发现人生的境遇各不相同,所以,愈发珍惜目前拥有的一切。烤肉、串串香、涮羊肉都吃了一个遍,无论味道如何,这份情谊在心间。
回程的票很难买。事先设计了一个路线,抢了两张哈密到西安的票,想上车再补到郑州,又订了两张郑州到上海的动车票,算是没了后顾之忧。不料,15日接到消息,给我们买了16日回上海的票。离别在眼前,不敢品悟其中的不舍,有点想逃离。借着火车站很远,又是深夜的缘故,在小区门口和父母道别,在珍妮亲吻姥姥的当口,我的眼睛也湿润了,不忍离别!珍妮也舍不得姥姥,哄姥姥说:姥姥,我要把你带走,你好久都没有去上海了,我们一起去上海,你和我一起看书,多好啊。家里的事情就让姥爷做就行了。
好友珺夫妇一直将我们送到候车室门口,转身和他们挥手告别。再次踏上列车,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兴奋,是一种踏实的平淡,列车的终点有我们的事业、小家和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
18日到了上海,珍妮一路又在追问:妈妈,你说家里的玩具、书本想我了吗?
呵呵,新的一年真正要开始了。希望所有的至亲好友都平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