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1136)
2015.6.12 星期五
打那以后,爷爷有了骄傲的资本,每逢在我面前和奶奶“争宠”,明知没有胜算,也会拿出我发明的“嗲嗲”掩耳盗铃,来个自我安慰。虽然无法超越奶奶在我心中的位置,可在日后的那每一声“嗲嗲”,都会喊得他喜笑颜开,兴高采烈,甚至欣喜若狂!
快到两岁时,我打开了话匣子,喊了一年多的“嗲嗲”,也逐渐被“爷爷”这个称呼所取代,老人家更开心了。
爷爷是个性情中人,特别注重精神层面的感受,虽然已经年逾六旬,但只要我想在他身上“黏糊”,总会让我有求必应,即便常常累得浑身是汗,仍然乐此不疲。无论是背坨坨、骑颈马,还是做抱抱滚、抱抱耸、抱抱甩和吊吊甩等大运动量的活动,最期望得到的回报,往往只需轻轻的一声“爷爷”。
久而久之,我懂了,知道喊声爷爷就能让他开心,只要他有诉求,无论是口头提出,还是一个手势哪怕一个眼神,我都会在第一时间让他心想事成。以前爷爷下班回来,进门冲着我微微一笑,我会马上放下手中的玩具,大声喊着“爷爷”扑向他的怀抱。如今下午放学时,只要教室窗前出现两位老人慈祥的脸庞,或是听到“小包子”音调的口哨声,我就会急急忙忙地清理好玩具,摆好自己的小坐椅,背着书包喊起“奶奶”、“爷爷”来。
最近一段时间,我对爷爷的怀抱越来越依赖,往往不顾奶奶的反对,执意要爷爷抱我上楼下楼。爷爷则像只听不得水响的蚂蟥,紧紧把我贴在他身上,说这就像澳洲树袋熊的感觉,当然还有伸着双手求他抱我时,想听我唱那句“我们的小宝宝,爷爷抱起了”的歌。
由于我的呼喊能让爷爷上瘾、着迷,有时还产生一点“负面”影响,因而没少遭到奶奶的白眼。最让奶奶反感的,是晚上洗澡后躺在床上,吃着牛奶昏昏入睡时,爷爷总喜欢凑过脸来,用手指一下自己的鼻子。我当然心有所悟,毫不犹豫地拔出奶嘴叫声“爷爷”,原本平静的心情又开始萌发兴奋,爷爷不被奶奶批评才怪。
每天午夜给我把尿后,重新抱我上床时,他会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宝宝,喊声爷爷”。然而,大多时候我都睡得太沉,根本没有反应。偶尔才会给他一次“过瘾”的机会,当我眉头微皱,睡语喃喃,喊出一声含糊不清的“爷爷”时,他仿佛飘飘如仙,顿时心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