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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2.8 星期一
按照奶奶老家的风俗习惯,原则上是“初一不出门,初二拜丈人”,过去的三十年里,奶奶、爷爷都是这样度过农历新年的。不过,最近两年有了特殊情况,三老太、大老太等老人相继寿终正寝,去世的来年正月初一,必须去他们离世前居住的家祭拜亡灵,俗称拜新年。今年也有拜新年的活动,拜祭去年辞世的园园姑姑的外公。
因为离城区有几十千米,一个来回需要半天时间,昨晚在四老太家吃过年饭后,我就跟着爸妈回了他们家,第一次参加我们小家庭的守岁活动。早就听说过,爸妈每年除夕都不看央视春晚,但安排的活动却丰富多彩,其中两项主打活动不可或缺。一项是去柳叶湖畔放焰火,爸爸的狐群狗党们带着各自的老婆或者女朋友,各式各样的烟花品种,塞满汽车的后备箱;第二项则是午夜后去德山的佛教圣地乾明古寺烧香许愿。往年都因我还太小,只能在奶奶、爷爷家呼呼大睡,这次跟着他们回家,不带我去都不行了。
头一次跟着爸妈过年,体验了与往年不同的感受,心情特别爽快,今天晚上妈妈送我回奶奶家时,还沉浸在过大年的喜悦之中。爷爷与我一日不见,好像如隔三秋之久,俯下身子问我:“爷爷想抱抱宝宝可以吗?”我也求之不得,轻声说了声“好吧”,就把两臂向上张开。刚到爷爷怀里,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批评他说错了,应该说是光头强想抱抱熊大。爷爷连连“认错”,按照我的纠正重复了一次,我俩都笑了起来。
哭不停
奶奶给我洗眼睛
泪水浸湿爷爷的棉袄
都透过了棉层
妈妈不声不响地开门回家了。我却一点儿也没察觉。玩了一会儿不见妈妈的动静,就问妈妈去了哪里。爷爷如实相告,说她去了自己家,没想到我突然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要去爸爸、妈妈家”,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爷爷把我紧紧搂在怀里,说妈妈回家有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料理我的生活,也没有时间陪我玩。可我还是不明“事理”,把头死死扎在爷爷的胸前,哭诉着“妈妈不要做事情”,“有时间陪我玩”,爷爷的安抚纯属对牛弹琴,毫无效果。
奶奶见状过来“救驾”,从爷爷身上把我接过去。这像是给了我一个下楼的台阶,或许我仿佛感觉到哭也不能解决问题,泪水渐渐断流,哭声慢慢停住。爷爷看看被我哭湿的棉袄,泪水已经浸透了棉层,湿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