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爸和妈从没吵过架、红过脸。
他们算得上是典型的互补型夫妻,爸平静、温和,妈脾气不太好、暴躁。年轻时的爸,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独自奔波于离家很远的上海工作,一年中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家里的一切重担及压力自然地全部落在了妈肩上。也许正是这个原因,磨练了妈坚强的性格。或许也是这个原因,爸总是觉得有所愧欠,一直非常珍惜老妈。
记得那年妈出了点车祸,等家里其他人闻讯赶到医院时,妈还在急救中,而爸早已在外面哭成了泪人。虽然那件事已过去很多年了,妈身体很好。我们任何人也没有再提起过它,但爸当时伤心的那一幕却永远印入我的脑海。
爸退休回家了,本想可以好好陪陪妈了,我们都很庆幸:爸妈可以整天生活在一起了。
然而后来,我有了孩子,因为婆婆身体不好。帮我带孩子这一任务又落在了爸妈身上。按照妈的想法,家里一定要留个人在家。只能两个人一人留在家里,一人来深圳帮我带孩子。妈是在欣欣出生前一个月过来,一直带到2个月大,那段时间爸一个人留在家里。因为不放心爸,妈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去,问爸一天的吃饭,和爸聊上一会儿,一天都不错过。刚开始,因为不太确定会在什么时间打回去电话,喜欢下象棋的爸戒掉了外出下棋,干脆全天在家等着妈的电话,后来,他们约定,每天下午固定时间打回去。妈跟我说,很多时候,当电话甚至第一声没响完时,爸已拿起电话了,原来,他是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的。
后来,因为担心爸在家里不好好做饭吃,影响身体。在欣欣3个多月大时,妈回家了,换了爸过来。每天一通电话的习惯却依然不曾间断过,。似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他们才会放心些。
今天是妈的生日,十几天前,爸已在提醒我,今年妈的生日是11月5号(她是过阴历生日的)。中间,隔几天会问我 “几号了”?或者“11/5是星期几?”生怕错过了这天。
虽然爸和我们离家很远,姐姐们也在上班,或许星期天会回去陪妈补过生日。我想,妈妈今天,一定是会守侯在电话机旁,渴望听到一声声的问候,儿女们的,还有老爸的。
我常常为爸妈之间这份相互牵挂之情而感动,或许年龄大了,老了,就成了离不开的伴了。
年轻时的我们,又能做到多少呢?最起码,我做不到,欣爸也做不到。或许一定要经过那么多年,才能感觉到对方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