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0号,女儿生病了,下午感觉她有点发低烧,用体温计一量,37.6度(我当时误读为37.1度),还以为她可能是因为乳牙要萌出才引起的发烧,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也没有什么异样,所以就没太在意,晚上老公下班回来的时候,女儿还划着学步车飞快地冲到门口去迎他,一点都看不出象是生病的样子。
凌晨1点多钟,突然发现女儿烧的厉害,已经到了38度8,看来女儿是真的生病了,当时真是心急如焚,女儿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生过病呢,除了打防疫针和体检去医院,仅有一次去看医生,也只是因为女儿便秘去听医生的建议的。手忙脚乱地找病例,收拾女儿的衣物,抱起还在睡梦中的女儿直接往医院赶。
我妈妈抱着女儿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我坐在后排,到了医院,没等老公把车停稳,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冲到了挂号处,急诊科设在4楼儿科病房的入口外侧,急诊室唯一的当班医生估计也是由病房的值班医生兼任的。那里已经有好几小朋友在候诊,唯独不见医生,女儿不停的哭闹,此时我感觉好像世界末日,屋内的一切都随着女儿的发烧让我感到烦躁,所有的物品都丧失了原来的美好,我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停地颤抖。
等了40多分钟,终于到我们了,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女儿的前胸和后背,又用木签塞到闺女嘴里,然后说扁桃腺发炎了,开药,打针,所谓的白衣天使没有过多的言语,冰冷的姿态演绎着今夜的寒冷与无情,狂风,阴晦,望不到尽头的不见天日。轮到我们打针了,护士索要注射单,老公翻遍了药房给的袋子,也找不到注射单,我对护士说,既然药都拿了,钱肯定是付过的,注射单一定会有的,希望她尽快给女儿把针打了,可护士说他们只能见到单子才能打,老公马上下一楼去找单子,闺女还是不停的哭。心里却会突兀的滋生莫大的悲哀,感觉自己的渺小,看着闺女难受,我什么都帮不上她。老公终于上来了,原来是药房忘了开单子给他,护士拿过单子,冷冷的说,要我用自己的腿把女儿的腿夹住,别让她动。打完针,拿完药,问医生药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老公问了几偏,她也爱答不理的。
回到家后,女儿的烧一点都没有退,老公一直不停地给她测体温,此时的我已经在虚无中飘荡的找不到方向,看着女儿红红的小脸,痛苦的呻吟,我不知道此时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也许生活始终是在我们的想象之外的,我知道我从来无法预料我下一秒的生活,就像女儿此刻的发烧没有任何预感,但一切却如安排好的剧目一样在我们之间上演。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控制的剧情,没有语言,只有真实的感觉。
我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失,女儿还在发烧,它无情的不停地折磨着女儿,使我无力反抗。我守在女儿身边,看着她的小脸,甚至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我觉得我好无助,孤立无援。我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一直熬到上午10点多,女儿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体温一直维持在38度以上 ,急急忙忙又去医院,挂完急诊,到候诊区一看,厚厚的一摞病历,好多小宝宝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我问接待的护士,什么时候可以轮到我们看,他说医生上午肯定是看不完了,下午2点半才上班,到你们就得3点了,我还是压着火轻声的给她说你看我女儿发烧很严重,她大声说,10 个孩子有9个是发烧,我当时气的大声,说你什么人啊,发烧也有轻有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