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子妈妈遇上狮子儿子…

2007年7月28日清晨6:50，是我正式开始休产假的第一天，我还沉浸在前一晚和同事们聚餐及玩杀人游戏的疲惫之中。照旧，我还是依然左侧卧着，朦胧中，想将身体平躺过来。当我正准备翻身再次进入深睡时，突然间感觉到小家伙在肚子里前所未有地狠踹了两脚。当我心里头正准备开骂这个不识趣的小家伙的时候，感觉到一股热流涌出。猛然间我还没意识到，是不是破水了？于是，象小家伙刚才踹我的劲踹了两脚还在身边要醒而未醒的老公。他在我身边嗯了一声，准备翻身再睡，我想，他准是以为自己睡觉打呼噜，把我吵醒了，而令我烦躁地把他踹醒。于是，我再一边踹一边慢悠悠地说：老公，我好象破水了。猛然间，老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床上弹起来，一边弹一边抓起他的枕头说，赶快平躺，我把你屁股垫高。然后把床上所以的东西都塞在我屁股底下了，那种高度，就差没把我倒吊起来了。因为产前上课的时候，老师说过，如果破水的话，要马上平躺，把屁股垫高，防止那些保护BB的羊水全部流出来，而令到脐带随着羊水的流出而脱垂，封住了BB出来的路。

老公在用眼睛余光很满意地望了一眼被他垫高的我之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知所措，我听到他嘴里说，赶快，先拿点干净的纸巾来。可他手里又马上拎起了手机。我就象被大人垫高着嬉戏的小孩一样望着他，很快，他拿来纸巾，按在了热流上，随后，拿到灯光里瞅瞅，并放在鼻子前面嗅嗅，很肯定地说，应该不是尿。随手就把纸巾不知道扔哪儿了。我心里头骂，该死的，又乱丢东西。接着他就象盲头苍蝇一样，一边拿手机查号码，一边说，赶紧打个电话给你妈，让她过来帮忙和我们一起去医院。一边还要往换衣室走。我看他这样子，觉得挺搞乐的。于是，我很镇定而且慢条斯理地说，用得着叫妈来吗？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吧！老公没理我，还是照直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到楼下等我们一起去医院。随后，我还起床换了衣服，洗了脸，刷了牙，垫好了卫生巾。事后想起来，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洗澡，但是如果给医生知道我破了水还洗澡话，肯定给人骂死了。同时，老公也在不知所措地收拾东西。因为预产期是8月10日，所以待产包里的东西也没有准备齐，还想着在这产前15天的假期里好好地准备准备，但我还是见到老公拎包包就扶着我出门了。

一路上，我都平躺在车的后座上，屁股底下还是垫着一个靠垫。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正好是星期六一大早，按平时来说是绝对不会塞车的，但一路上还是塞得很厉害的。我还在车上和老公说，别急嘛，我今天还约了个同事剪头发的。老公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下午和人出去呀？我说，难道不行吗？所以，有时候，无知，还是挺好的。都已经破水了，还没意识到自己快要生了，多多少少也没有让我有多少紧张的感觉。他说，不许去了，都这样了。拿手机来，我发条短信和她说。以后大把时间的嘛。自从有了BB之后，他对我的这种行为一向都是采用霸王式的态度来对待的。还没容我有任何异议，他一手抢过我的手机，就给我同事发短信说，宝宝要出世了，今天下午的活动取消。事到如今，我也只有瘪嘴的份儿了。肚子隐隐地有一点痛。时间不是很长，痛一会就不痛了，然后一直到医院也没再痛了。虽然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仍然认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想着怎么和我同事再约去剪头发。然后下午再去地王广场逛逛。当时我还天真地认为，小家伙一定是会在我剪完头发以后才出世的。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破水以后，就开始了阵痛。

7:20到医院以后，按以前上课时老师教的方法，马上先上急诊室报到，我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见到接诊的姑娘很麻利地在问老公一些情况，并且从档案室调我之前产检的病历出来。随后，我被扶着入了急诊检查室，姑娘说让我脱裤子检查，也不知道她用自己的手还是什么东西伸入了我的体内，一阵捣鼓之后，她和我说，已经开了两指了。准备过床上产房吧。我和她说，我很急尿，想小便，她说，等一会吧，等一会让你尿。当时的我，不知道是不太相信事实，还是没睡醒，还是太掉以轻心，还是真的无知，竟然还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就连我老公都知道我快要生了，我还在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要送我上产房？我还早着呢。很快，我就被人过床上了担架车，然后一直被推上了八楼产房。那时，我还在给我同事写短信呢，想告诉她，我应该没事，下午可以和她去剪头发。可短信还没写完，就已经到产房大门口了。另一个接诊的姑娘和我说，现在待产室没床位，先直接上大产房吧。然后问我，是否需要陪产，如果需要陪产是要加收300元的，我当时手舞足蹈地，很大声地叫嚷：我要陪产，我要陪产，300块没问题。因为一直以来，之所以会选这间医院生产，就是因为它有陪产这个项目，而且老公一直都在说，生孩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象拉屎一样，啵一声就出来了。就冲着他这样轻视的态度，我一定要让他和我一齐感受生孩子的痛苦！虽然当初老公说，没问题，陪就陪。一直到后期，他对陪产这件事有点战战兢兢，说如果陪产了会影响以后夫妻生活。但我还是坚持让他陪产。看他陪完了还嘴硬吗？

很快姑娘把我先拉进了大产房（没有陪产项目的产房），直接过床到2号床。上床后，我心情很复杂，接着就被接上了胎监仪器。很好奇，因为从来就没有去过产房，也没有想象过产房是什么样子的。我环顾四周，右边1床的产妇是已经生完了，宝宝已经在她胸前趴着了，而且我见到她在吃有点象蛋炒饭一样的东西。左边3床的产妇一直都在很小声地呻吟，我偷偷地瞄了她一点，好象挺胖的。4床的产妇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一个助产士，在房里面看着四张产床。很快，我的右手上也被绑上了写有我名字及住院号的塑料手镯，据说，是身份的象征。因为还没有很明显地感觉到肚子痛，所以我还象小孩一样“眼仔碌碌”。 一直都在听助产士对3床说，你要用力，你都已经开了九指了，要用力才能生出来，要不然，BB会很危险的。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听见那个产妇，象拉屎一样嗯，但嗯的时间很短，大约两三秒钟就泄力了。后来，不断地有护士进来问我叫什么名字，然后看看胎心，再说，哦，你是要陪产的吧。我还是很神情自如地答着她们的问题。再后来，有一位助产士走进来按按我的肚子说，你的膀胱很涨哦，想不想尿尿。我说，一直都想。说真的，我还把这个碴给忘了，刚才在急诊室的时候就想拉的，一直都没机会拉。因为一直都是躺着，所以感觉不明显。于是，有个小姑娘塞了个尿盆在我屁股底下，我说，不行，这样我拉不出。不习惯。后来，又扶我起来坐着拉，可还是不行，这受过良好家教的女孩子啊，长年都被家长锻炼着蹲着尿尿的，一点儿也不习惯躺着尿尿。硬憋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拉不出来，但肚子还是涨着。于是我要求下床尿。姑娘说，你都已经破水了，不能下床尿的，实在不行就插尿管吧。我就象个砧板上的猪肉一样，很委屈地坐在产床上。就是拉不出来。后来，另外来了个年纪大一点儿的护士，她好象特赦我一样，说，那你就下床拉吧，两分钟之内如果拉不出，就插尿管。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方面我对自己特别有自信，我蹭一下就从床上下地了。果然是一蹲下，就拉了一大泡。产房里的几个助产士都笑了，说，真是神奇，让她在床上拉，她拉不出来，一下床，马上就拉了。这时，产房里的气氛好象轻松了很多。然后，助产士伸手帮我检查开了几指了，接着她乱“捣鼓”了一阵，之后随着她的手的离开，我感觉到有大量液体流出，不知道是羊水还是血水。只听到她说，开了一指。我当场差点儿没晕过去，七点到现在，才开了一指，在急诊检查的时候，不是已经开了两指了吗？这时，3号床的产妇好象有状况，助产士说，如果你再不能自己生的话，我们只能动用产钳了。因为你的BB已经有危险了。话音未落，就见到两个男人拿着产钳进来了。

就在他们准备给3号床用产钳的时候，隔壁家化待产室有空床位了。此时已经十一点半了。于是，我再次被过床，从大产房拉到了家化待产室里，我是在靠近门口的一张床，里面的一张床拉着帘子，我听见里面有一男一女在聊天，估计也是待产的。护士在离开时和我说，如果痛的话就深呼吸。我心想，还早吧，俺还没感觉到痛呢。这里静很多，听不见产妇的呻吟声。我一个人静静地躺着，等着护士帮我叫老公进来陪我。这时，好象肚子有点痛了，我开始深呼吸。但还是没有自己就要生产的意识。一直都没见老公进来，于是又按铃让护士帮我叫。这时，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肚子痛了，我伸手用力紧握着床头的护栏，企图能让疼痛减少一点。一会儿，正在我不疼的时候，老公穿着消毒衣进来了，他笑着望着我，说，转到这儿来了？我点点头，让他坐下。他伸手握着我的手，突然间一阵阵痛又来了。我用力地抓着老公的手，一方面是真的很疼，另一方面是想把这种痛楚传递给老公，让他知道生孩子是有这种痛的。一开始，他还能够咧着嘴笑着承受。后来，我见他东张西望地不知道想找什么东西。于是，我问他做什么。他说，想找一条毛巾之类的东西让我抓着，因为我抓得他真的很疼。我心里一得意，就是不放手。我心想，你不知道生孩子容易吗？这才是前菜呢。后来，又吃了点儿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因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过东西。老公也担心一会儿我会没有力气生。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阵痛好象越来越密，越来越厉害了。于是，老公马上叫人来瞅瞅。一个护士，又一阵“捣鼓”之后说，马上进产房吧！此时，一阵阵痛袭来，我象待宰的小鸡在临死前的一样呻吟：我是要求陪产的~ 正当我准备被推进可以待产的独立产房时，一个护士急冲冲地跑来，说，这个转到大产房吧，刚收了一个36周破水的，直接进了独立产房。于是，她们不顾我叫嚷着要陪产，直接把我送进了刚才那个大产房。嘴上还说：没有空房了，你自己生吧~ 我晕死了！当初就是冲着这间医院有陪产我才来的，现在最大的目地达不到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正当我脑子还在想想什么的时候，一阵更剧烈的阵痛来了，我不由地啊出了声，同时，脑子里也处于空白状态，什么都想不到了。

这次入大产房，我直接被过床到了1号床。在阵痛停止的间歇。我发现，3号床的那个产妇已经不见了。我估计可能是给人推到其它产房进行钳产了。这时，助产士才正式走过来向我自我介绍，她说，我是你的助产士，我叫阿梅，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然后又让我签了一份同意助产士专人照顾的协议书，还和我说，这个是要每个人交200元的。那时候的我，痛得什么都不知道了，随手就签了名。我想200就200吧，反正现在就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然后又签了份关于麻醉的协议书，内容是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反正我想大约就是如果麻醉期间出了什么问题，都不关他医院的事之类的吧。其实这种阵痛如果换成是其它人的话，一般都可以承受的，反而是因为我从小就娇生惯养，会娇气一些。我在又一个阵痛结束的时候，大声嚷嚷着，能不能帮我打止痛针。因为此时，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在一本书上见到，如果阵痛实在难忍的时候可以打硬膜止痛针止痛，对产妇和宝宝都无害的。一个护士走过来帮我检查，又是一阵“捣鼓”的疼痛之后，面无表情地和我说，开了四指了。已经过了打止痛针的最好时机了。忍忍吧。我心想，天哪，这么长时间才开四指，又没有止痛针打。从早上七点到中午十二点，才开了四指，那剩下六指要多少时间才开得了呀。我在心里默数着，估计要到晚上七点多了吧，因为听人说，初产妇是要用十二个小时才能十指全开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原本空着的2号床也来人了。她显得很镇定，后来通过她和助产士的交流，才知道她这一胎是第二胎，而且是准备顺产。很快，我的阵痛达到了一分钟一次，每次痛三下，我也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凄厉的惨叫，助产士和我说，你不要这样叫，这样叫对宝宝不好的。我心里头开骂了，小家伙，你把你妈我折磨成这样，我叫一下都不行了。虽然心里头不高兴，但行动上还是得做，于是能忍的我都忍了，实在忍不住了才叫一声。的确，我是个不听话的产妇，助产士唯有用其它方法来挽救肚子里可怜的宝宝，很快，我被吊上了先锋，据说是因为我提前破水了，要防止感染。接着又接上了氧气。这是因为我总是叫嚷着，会令宝宝缺氧。这时，助产士开始逼我吃东西了，我很勉强地吃了一小块巧克力，但是很狼地吸完了一杯白开水和一罐红牛。（因为整个人是躺在产床上的，不能起身。）后来的一个小时里，也是就13:00~14:00之间，我就在和助产士的“贫嘴”中渡过，她一味地叫我不要叫，而我一味地一边叫一边和她贫：我实在忍不住了，如果能忍的我都忍了。然后就一个劲地叫我吃东西，那时，整个人处理空白状态的我，别说吃东西了，连死都想不到了。只想着什么时候这种痛楚能结束。这时候，突然间闻到一阵“味然香”的味道，胃里一个劲地翻腾。有个护士走进来了，说，娩1，你家里人买了东西来给你吃。我斜着眼睛瞄了一眼，真的是味然香，我心里头就在骂了，没文化的老头，刚才都见到我痛成这样了，还买什么味然香来。怎么吃呀！护士还是很好心地帮我打开了盖滩凉，果然是我大肚子期间特别喜欢吃的紫菜汤牛筋丸河粉。但，真的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宝宝知道他要出来了，所以整个身躯都是挺直地竖在我肚子里的，而且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双腿是顶着我的胃的。这时，2床的产妇开始有反应了，很快，大约也就在十分钟之内，她生出来了。当时护士并没有马上给她看宝宝，而是先拿去清洗了，然后才把宝宝的屁屁递给她看，然后问她：你看看是什么。那个产妇说，男孩。这时助产士和我说，你左侧卧吧，我尝试着左侧卧姿势，但是，阵痛更加强烈。于是，我又转过身来，平躺，因为这样，痛楚会小一点。但整个人的姿势可以用一个很形象的东西来比喻。就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标志，整个人就是扭曲成那样了。后来助产士不断地过来提醒我姿势要睡好一点，不要掉下床下去了。我心想，都痛成这样了，别说掉下床去了，动都不想动了。这时娩2的产妇出于好心，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减轻我的痛苦，她问我是第一次生？我用颤抖的声音回答她，是的。她很同情地说，难为你了，第一次都是这样痛苦的。

很快，大约到了14:15的时候，我的阵痛还在持续，我扭曲着身躯，用颤抖的声音一边喊着：啊~ 我腰痛。接着，又过了大约5分钟。突然间一堆人涌到了我的床尾。其中，有一个类似接生的助产士对我说：阿玲，现在是你的关键时刻了，我们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否则会对宝宝不好的。当听到她说我的关键时刻到了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好象听到人之将死，而天堂传来赦免的声音一样。此时阵痛已经越来越频密，同时令我有一种想大便的感觉。而此时，每阵痛一次的时候，我也感觉到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往肛门逼出。接着，助产士对我说，把脚踩在产床两边的脚踏上，然后两手紧握脚踩后面的扶手。这种姿势真痛苦，整个人好象被挤成一团了。但没办法，只好照做了。突然我感觉到好象被人打了一针，此时听到助产士说，，现在我帮你打麻药，你不要动啊。我赶忙说，不行，我开始阵痛了，因为一阵痛就会想用力往外拉什么东西。助产士说，那赶快吧，要不然会伤着宝宝的。还好，这次痛，只一下。我说行了。然后只听见助产士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哇，你有痔疮哦。我心想，前世没见过人长痔疮啊，这么兴奋。然后感觉到她用棉签很大力地在戳着某一个地方，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那里被她戳得有点痛。然后她说，你用力拉，象拉大便一样，往这个位置拉。不过，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象这个时候一样发觉原来便秘是有好处的。便秘拉不屎的感觉我知道，也很清楚。于是，我开始努力尝试拉了。第一次，大约持续了三秒我就泄气了，助产士说，痛的时候开始拉。第二次，大约五秒，助产士说很好，就是这样拉。第三次，也是大约五秒钟，正当我准备泄力的时候，助产士说好，就这样，时间长一点，用力拉。我想，当时的我，是憋足了劲，把剩下的力全部都使上了。估计拉了大约有十多秒钟吧。突然间，我感觉到，有人将一样东西从我体内拉出。然后，我听到了宝宝的哭声。我听到助产士旁边的护士说，现在是14:36。那一刻，我似乎没有太多的想法。其实也没容我想得太多。助产士就说，你还要继续用力，你的胎盘还没有娩出。这时的用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辛苦了。很快胎盘娩出。接着助产士说，现在我帮你缝针。我这时才知道，原来我已经被人“剪”了一刀。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面，我一直就在忍受着缝针的痛楚。缝了一半多的时候，我突然间听到助产士说，哎呀，缝得好很不是很漂亮。我心里一个劲地骂：少罗嗦了，越快缝吧，我都快痛死了。说真的，我觉得顺产一点都不痛，痛的反而是缝针。听助产士说，我一共要缝三层。侧切伤口大约有10cm。缝了多少针就不知道了，但是据说是用了两扎蛋白线的。最后终于缝好了。正当我以为一切OK的时候，突然肛门一阵剧痛，原来是助产士在肛门指检。马上我眼泪水就流出来了。这生孩子没流眼泪，指检反而流了。然后听到助产士很兴奋地说，哇，你以前就有痔疮的吧，这次生宝宝全部都挤出来了。记得以前和同事吃饭时，有个男同事曾提出来过，他被一个男人肛门指检过。然后何其兴奋地描述着他是如何享受的。我决定出产房的第一时间就和他说，肛门指检，何其痛！一点儿也不享受。接着，不知道从哪儿串来了个实习生，又给我的肛门来了一下。如果当时不是没力气的话，我一脚就把她踹到对面墙上去了，结果是绝对是象动画片里的效果一样：把她踹进墙里面，然后象纸片一样从墙上飘下来。

这时，突然间一堆人涌进来，把一个产妇推上了4床，然后很快就听到助产士说，用力吧！只听到4床产妇气吞山河地怒吼了一声之后，一个宝宝的哭声响起。我心想，天哪，这人怎么生得这么快。个个都是憋着气把宝宝拉出来的，她倒好，一声吼就把宝宝吼出来了。

大约过了一会儿，一个护士把宝宝拎过来了，她把宝宝的屁屁对着我，问我，你看看是什么？当时我吓一跳，我生的难道不是人吗？后来突然间想起来，她也是这样问2床的。其实我不用看都能很准确地说出宝宝的性别，不过为了慎重，我还是瞄了一眼，说，是儿子。说真的，小家伙和我在三维彩超的照片里的样子挺象的。只是脑袋长了一点。可能是因为被我挤了出来，所以长了点，但晚一些又会象我一样圆圆的了。接着，我的上衣被人打开了，然后宝宝爬在了我的胸前，小家伙特调皮，不一会儿，就吐了我一胸的口水。然后用他长长的指甲在自己的脸上抓了一条血痕，真是傻猪猪。因为生完之后两小时需要留在产房观察，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被推出产房。一直就这样和儿子亲密接触着。小家伙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象他爸爸一样抬眼眉，一会儿象我一样用手指抓东西。

大约到了四五点钟的时候吧，我终于被人推出了产房。当然，第一个迎上来的就是老公，正当我准备泪如泉涌地向老公表达自己复杂的情感的时候，我发现二哥二嫂及侄女也在场。怎么地俺也得在小侄女面前表现出勇敢吧。咋说俺也是婶婶呀。在小孩子面前不能哭。马上，把已经湿了的眼眶收回，很努力地挤了一个笑容给才老公。其实当初只是想着如何在老公面前哭一下，让他心疼一下，也没有想到如果去应该突如其来的状况，需要变什么表情也没有想好。接着见到了我妈妈，以及刚刚从云南出差回来的爸爸。大家都说，辛苦了。现在想起来，老公的表情好象不是那么如我的意。怎么说他也应该感动地和我说声谢谢嘛！这臭老头，没机会进产房陪产，让他走难了。谢谢也不会说一声。怎么这男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