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小名: 性别:女孩  

200897 星期日

凌晨,下雨了,是为了迎接我的小宝贝而洒的甘露吧,清新的空气,让我不由地深、深、深呼吸,为了迎接小宝贝的到来,我做好了一切准备。

四点,起床,吃点点心,为上午的手术补充些许体力。五点半,橙爸起来了,我们再次检查待产箱,所有的文件资料、宝宝的衣物、我的衣物、点心、热水瓶(老外的医院只有冷水喝的)、相机、等等,等等……六点二十分,打车去医院。出了大楼的车库,眼见清晨雨后的天空,纯净的蓝,一抹朝霞,轻飘飘的几缕白云,极美。

到医院后,我在等待区休息,橙爸东奔西跑地办入院手续。

然后,我被带入一房间,检查宝宝情况,我的情况,一切正常。在八点半左右,有护士来,说是带我去换衣服,竟不知,这一去,等和橙爸再见面时,已生完了宝宝,而这点,我们都不知道。我跟着护士来到另一个房间,换衣服,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由于语言不通,她们要给我做的事我都不明白,所以我不让她们做任何事,唯有一年轻医生能与我用英文简单交流,让我明白了她们需要给我抽血做化验并输液,这才同意让护士动手。一个小护士来弄的,显然是新手,一针下去,我就很痛了,心想,谁没有开头不熟练的时候呢,忍一下吧。但她怎么都弄不好,抽血时,针与管子总接不严实,我的血就这样流了一地,而她又不止不住血,用力按着皮下针头处,仍没用,还按得我极疼,她手忙脚乱,越弄越糟糕,血流个不停,手被她弄得疼得要命,终于,我忍不住大叫,并哭了,操着不流利的葡语,问她为什么这样弄,我已经很痛了,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我没听懂,但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恶劣,连个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好不容易抽完血,挂上点滴,地上的血已经是一大滩了。之后,我一人躺在床上,左手扎针处一直在痛,一直在痛。我跟护士要求让橙爸进来,但她们告诉我,他已经不能在我身边陪伴了,我忽然觉得特孤单、特无助,泪就止不住地流,湿了床单,一大片。(主要还是因为手疼。)

九点,我的私人医生——孙医生,到了,我就象见到了亲人一般,她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很快就可以和宝宝见面了哦。”我的心情这才渐渐平复。九点二十分,推入手术室,我告诉孙医生,我希望橙爸能陪伴我生宝宝。九点半,开始手术,医生告诉我,橙爸没有办手续,现在去办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来不及办手续,交费,换衣服,再进来陪我了,我只有独自面对。

腰里的麻醉剂很快就发挥作用了,胸部以下渐渐失去知觉,有架子架在胸口,盖着布,胸部以下,我已就看不到了,感觉人很虚弱,心中默念在路上,橙爸对我说的话:“你要坚强哦。”虽然眼皮很沉,但我坚持着不睡去。

医生的助手就是在我孕26周时帮我做B超的那位,日本裔,人很好,麻醉师是巴西人,她时不时地来看看我,和我说两句话,确定我一直保持清醒的状态,当她得知我左手扎针处很疼时,她帮我拔去,换到右手来打点滴,技术很好,一点都不疼。

九点五十五分,麻醉师也去帮忙按我的肚子,就在那一刻,我的橙橙出生了。我首先就听到了她洪亮的的哭声,那哭声是如此响亮,我简直怀疑,整个医院内的人都能听到。孙医生将她高高举起,让我能看到。看到她浑身带着胎脂,白乎乎、小小的样子,我的眼湿了。

孙医生举着宝宝说:“宝宝很健康,一切都好。恭喜你了!”看着护士给橙橙称体重,她一边哭,一边手乱抓,脚乱蹬的样子,我笑了。护士将她包好,抱到我头边,我含泪,给了橙橙第一个吻。再见宝宝,要等六小时后了。

一个小时后,伤口缝合完毕。我和橙爸通了电话,我告诉他,我一切都好,手术很成功。而他告诉我,他已在婴儿房外看着宝宝了。手术室里,大家用中文、葡文向我说“恭喜”,我很开心。

护士将我送到另一房间,休息,观察。左手扎针处一片淤青,仍然痛着。没想到,整个生产过程中,抽血,打点滴,成了最痛苦的记忆。

半小时后,护士送我去套房。路过婴儿房,看到橙爸,喊他,他忙转身陪住我,“你辛苦了!”他深情地、爱怜地给了我一个吻。从八点半分开,我和他终于又见面了。

橙爸说:“没想到,你去换衣服后,竟不能再在手术前见你,我连告别、鼓励的话都没说。”

“当我知道不能再见你,要求陪你生宝宝时,已经来不及了,都没人来问我是不是要陪你,都不知道呢。”

“我在等你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感觉已经过了半小时了,一看,才过几分钟而已,我简直不敢相信。”

“当我看到宝宝,问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她们说你至少还要一小时才能出来,我简直要疯了。”

呵呵,亲爱的橙爸,你等得也辛苦了呢。

下午,躺床上休息,下半身在慢慢地恢复知觉,没有麻醉的地方,脸、胸,越来越痒,生理盐水挂了一瓶又一瓶,补充着体内流失的水分。

很想念宝宝,却一时看不到,橙爸不时地跑去婴儿房看看,然后回来告诉我橙橙的情况,小宝贝在恒温的床上照灯呢,橙爸还偷偷地拍了照片给我看,以解我相思之苦。

终于到了四点,终于又再见到橙橙,看着躺在我身边的小宝贝,到处都是橙爸的影子。乌黑的头发缕缕分明,长长的眼线,翘翘的小鼻子,红润的小嘴,细细嫩嫩的小手,可爱的小耳朵,小小的,小小的,什么都是小小的,如此可爱,那娇嫩的肌肤,稍一触碰就会红起来,她躺在婴儿车里,时不时地吐着口水,于是,我们戏称她为“小螃蟹”。

橙爸傻傻地看着宝宝,傻傻地笑。突然,他发现了小宝贝独特的握拳方式,大拇指夹在食指与中指间,两只手均如此,好可爱,好可爱的小拳头。

吃药、吃饭、吃点心、、量血压、量心跳、量体温、换吊瓶、拆导尿管、换床单,我常被打扰,其实,都没怎么休息。

晚上十点后,麻醉剂的效力渐渐消退尽,在橙爸的帮助下,我起身,下床,上厕所,住的是单人套房,从床到厕所也就几步而已,而此时,对我而言,每一步,都需用全身的力气,即使到了厕所,每一个动作也都成了困难。

有一护士来,说是要帮我洗澡,被婉言拒绝,晕,手术当天呢,就洗澡,西方国家就是不一样。

人很虚弱,很困倦,但也很兴奋,很开心。

今日起,我做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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