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毅毅 小名:虫仔 性别:男孩  
毅的出生全记录 2005-7-4  一 晴 10:30pm   今天去做产检,医生责问为什么不准备好待产包办理入院手续,我推说我忘了。其实,我是害怕将一个人面对还不知道何时到来的那一刻,我想多呆在家里等待。医生很无奈的叫我回家跟家人说一声,明天准备入院。回来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了好多事情,躺在床上跟dd里的小bb说:“bb,你要争气,不要让你妈辛苦太久呀。”回过头看着身边睡得像猪的lg想道:“当男人就是好,唉!”忽又想到待产包里还缺拖鞋,明天得记得放到包包里去。 2005-7-5 0:05am   才刚入睡,觉得有点尿意醒来。托儿所着想起床,忽然觉得听到“卜”一声,小裤裤全湿了。心里好怕,冲到厕所坐下来观察,咦?没有传说中的滔滔不绝的流水啊,这样到底算不算破水?回房打算先换条小裤裤弄干净自己再说,lg睡眼迷矇的问我:“怎么啦,老婆。”我说:“lg,我好像破水了。”lg一听,用我从未见过的利落从床上爬起来。  “真还是假啊,别吓我。”   我说:“我不确定,等我上多次厕所确定一下。”我又跑去厕所坐了一会,果然又流水了,冲厕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隐约见到红色水珠。回房马上打电话给我妈,老妈叫我马上上医院,不要等了,他们立刻过来。放下电话,lg都换件衣服拿着我的待产包等着我了。  我们慢慢走下楼到马路上打的,但十二点左右的的士并不算多,lg急得不行,我却平静的不得了,还安慰lg说:“lg别急啦,没事的,哪有那么快能生啊。bb要再晚点,三四点说要来,那才不知道怎么打的呢。” 2005-7-5 0:23 am   一切总算顺利,我们终于来到市妇婴急诊室。医生问:“怎么啦?”我说:“好像破水了。”她理斯条慢的叫我lg先去挂个急诊号,再让我躺上床,她拿了一张试纸去检查,然后对我说:“没水啊。”我一惊,咦?难道我弄错了?虚惊一场?  “医生,我刚才小裤裤都湿透了。”   她听了又带了双手套做肛探,然后另一只手伸到****口一探,这回就真的哗的一下,羊水淌了一床。“是破水了,你不要动。”她开单让我老公去交费用,又叫护工弄个推床过来,弄了一套挺破旧的睡衣叫我lg帮我换上,然后,我就被护工推上了八楼待产。 2005-7-5 1:10am   做了一些基本检查后,我被推进了6号待产室,lg稍后也穿好防菌衣戴上口罩进来陪我。老爸老妈赶过来却被拒于门外,我让lg叫他们先回去睡觉。因为没有强烈宫缩,护士劝我们趁不疼的时候快睡一会。待产室好冷,lg出门太匆忙,只穿了短裤及拖鞋,冷得不行。我叫他把我带来的衣物披身上稍睡一会。待产室陆续推入几个产妇,人气旺了起来,但也吵得我们都无法入睡。5号产室的孕妇惨叫了好久,我跟lg都被吵醒了,相视一笑,我说:“太夸张了吧?有这么疼吗?”断断续续的睡着又吵醒这种情况挨到4点左右,向护士多要了床被子让lg披上,我们终于都能睡一会了。 2005-7-5 7:00am   护士叫lg帮我去拿早餐,顺便检查我宫口张开情况,一个晚上下来,我居然只开了一指,医生稍后过来帮我开催产剂打点滴,我趁着有空赶紧给我认识的医生发了短讯。很快,护长就过来跟我打招呼,说陈医生已经交待好了,叫我放心待产,不用太紧张。医院早餐的粥还可以,但包子好难吃,咬了一口就再也不肯吃了。跟lg商量,一会我妈过来,让我妈照顾我,lg快回去补眠,顺便买点嘉顿蛋糕给我,我不再想吃医院的包子了。 2005-7-5 10:00am   终于有几次比较厉害的宫缩了,我想,是不是快到那一刻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疼嘛。医生过来检查,然后说,宫口开到一指半了。我有点儿不耐烦了,5号待产室的产妇早就入产房了,而我才开到两指。老妈过来替班,让我lg回家补眠。护士检查的次数很多,总在帮我按着肚子看表数宫缩,可宫缩实在不算频繁,当然,那是在她们眼里。 2005-7-5 11:30pa   宫缩开始频繁了,我连午饭也没心思吃。在老妈连哄带骗之下,我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剩下的老妈帮我吃掉了。实话说,医院的饭菜实在,我大概这段日子里被家人的好饭菜宠坏了。我在频繁的宫缩中却又因破水不能动弹的躺在床上,心情开始郁闷了起来。特别是连小便也得在床解决,这让我很尴尬也很无奈。医生在稍后检查后告诉我,现在开到两指半了。我一听心都凉了,十多个小时了,怎么这么慢?医生告诉我,因为我痛太久了,现在给我打一针,这针剂能让我稍睡一会的,但可能会有点觉得头晕。果然,一针下去,我很快就有了睡意。 2005-7-5 2:00pm   可能那针剂还起作用吧,我还能在不宫缩的情况下晕晕迷迷的睡。连pp来看我又走了我也不知道。lg来替班了,在家稍睡后的他看起来有精神了,还带来了dv给我拍辑。我稍睡了一会也有点体力,还能跟他嘻哈了一下,对着镜头摆摆手,还跟lg说:“lg,我现在好后悔,我们实在应该多享受两年二人世界再说的。”    2005-7-5 3:30pm   医生又来检查,奇怪的是这次说我开了两指。我一听,完了完了,漫长的等待到头来还没有尽头,即使要下无痛麻药也要开到三指才能下。大半天了,怎么这么慢。问医生我算不算开得太慢,医生说不算,有人痛两三天也是这么过来了。我只好把我记忆中的菩萨、中西文的神灵都默默的叫一次,祈求他们能保佑我顺利快点渡过这一段时刻。医生说我开得太慢需要把剂量再加大点并告诉我会有点疼,叫我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2005-7-5 4:30pm   医生骗我,哪是有点点疼,对我而言,简直达到七级地震大半身子被埋到土里。强烈的宫缩来了,那一波波的痛朝我铺天盖地的涌来。每回痛楚来袭,我总暗暗的呻吟(早上才对lg嘲笑别人,总不好意思现在自己也大声的叫喊吧)。上孕前课时,护士也曾说过,叫喊只会浪费力气,我死忍,每回总把干干的嘴唇咬了又咬。lg在一旁拼命的捉住我的手,神情看起来很紧张。 2005-7-5 5:00pm   隐约应该是这钟点吧,lg又端来医院的晚餐,叫我能吃就吃一点,不然一会更没力气生。4点到5点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清醒的时候通常觉得人间已成炼狱。不断有一个笑容满脸的医生来看我,告诉我陈医生已经跟她打过招呼。她询问我一些状况,并叫我不要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要乱用力。我知道她为我好,但那时候的身体已经不是能由自己的意志所能控制了。我顾不上仪态及礼貌,我只想手里能抓住点什么发泄一下,,让痛楚能快点过去。偏偏lg听了医生的话后还一个劲的尝试往我嘴里塞饭菜,勉强吃了一口后,我就发脾气了。lg不是在喂人,是在喂猪啊,一大口的饭往嘴里一塞,也不管我有没力气咽下,下口的菜又来了。我倔了起来,不吃就是不吃,lg拿我没办法。 2005-7-5 5:30pn   终于,在一波痛浪过去后,我又昏迷了。醒来又迎来另一波的痛楚。这回实在忍不住了,好大声的跟lg说:“lg,我想死。”喘过气后又说:“叫护士,快,我好痛。”医生来了,仍是笑容满脸的那位,她稍作检查,然后告诉我今天第一个好消息:“哟,开到四指半了,不错呀。现在可以过产房了,先生要不要陪产?”lg之前答应陪我渡过这一刻的,但我还是想由他亲口说出要陪我。我对医生说:“你问他去不去。”医生问lg,谁知他却问我:“你要不要我陪你?”我心中的怨气像被发酵了似的一下子涌了上来简直想杀人:“要不要进去你快决定,医生,我要硬外膜麻醉。”lg最后还是没陪我进产房。(现在回想起当时是很哀怨的,觉得他很不疼我,在我最需要鼓励的时候没陪伴在我身旁。但后来经历了整个过程后,也觉得即使他陪伴我,也是只能陪着,也帮不上什么。) 2005-7-5 6:00pm   我终于被推进传说中的产房。护士说我运气好,刚过了一轮生产高峰,现在整个产房就只为我一个服务了,除了我,还有一个刚生完在观察中的产妇。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有气无力,只希望麻醉师能快点来。终于,等来了麻醉师,助产士跟他说:“哎,这是小乔的friend,识做啦。”麻醉师听了说:“ok,没问题,保证快靓正。”下了麻药不到五分钟,我整个人平静了下来,痛楚渐渐远离我,我甚至还能找回我的幽默感,我笑问护士:“十五分钟前的我大概跟疯婆子没两样吧?”护士听后笑说她见惯了。  肚子饿了起来,尤其是看到隔壁的产妇生完了捧着合饭狂吃的样子让我更加饥肠辘辘。我跟助产士说我想吃蛋糕,她听后就出去跟我lg说,幸好lg早准备好了。我胃口还算不错,吃下了一块嘉顿蛋糕还喝了半杯开水。 2005-7-5 7:30PM   助产士跟我说开到九指了说要出去跟我LG说一下,宝宝快要来临了,叫我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尝试着全身放松,我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8点左右,10指全开。助产士教我如何用力及注意事项,医生过来准备好帮我检查,助产士在旁做好备毛(刮毛)等工作,还叫我多喝两口红牛。  那一阵隐隐的痛楚袭击而来的时候,我按她们的说法用力。头一两回用错了力,助产士比我还急,教我两手扶把手,脚要蹬在脚踏上,全身力气用在下身,就好像要拉屎一样。三、四遍后,我终于学会了用力,但助产士说还不行,要努力点,差不多了,对了就是这样。 2005-7-5 9:00PM   虽然努力了近一小时,BB仍是无法顺利降临,而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助产士到外面叫来一位医生,让她帮我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道医生一看完就跟助产士说:“你有没查清楚胎位?我觉得不是这胎位。”助产士很小声的跟她交流了一下,而我无助的躺在产床上自己继续尝试再用力。她们对我忙了十多分钟后,医生叫助产士快点去叫主任医生过来看,助产士说:“你不跟了吗?”医生说了句让人心寒的话:“我快要交班了。”   另一个主任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用手按压了一下我的肚子,然后跟我说:“别紧张,先别用力,我查查胎位,忍着点。”我看不到她是如何查胎位,反正,肚子忽然间又痛了起来,连麻药也无法起抑制的作用。过了一会,医生问我:“你想顺产吗?”我心想,废话,我不想顺产躺这干嘛?我点了下头,她接着说:“你BB的胎位改了,他的小脸抑了起来,你坚持顺产的话,我现在先尝试用手给你BB纠正胎位,可能有点点痛,你忍一下。”我点头,她们几个就开始在那纠正BB的胎位,我估计是伸手去纠正吧,旁边的助产士他们就在那推我的肚子。麻药在这时候完全不起作用,我痛得死去活来,这回全身都在冒汗了。这情形维持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吧,那医生跟我说:“你BB还是没改胎位。我给你两个建议,如果你坚持顺产,那我可以继续给你BB纠正胎位,但只能尝试半小时,太久了,对你跟BB都不好。另一个建议是马上开刀。”我听了心里凉到手尖:“开刀,马上开刀。”我尖叫。身体的痛对我而言已经不再是什么了,重要的是BB的安全。她们听了马上给我插尿管,又让我在一张什么单上面签字,助产士跟我说要家属同意之类的话,出去找我LG签字了。  很快,我被移到了推床上,在经过亲人身边的时候,大家不断安慰我,告诉我会没事的,不用怕。但我已经没力气回答他们了,很想在这一刻见到LG,可惜,我娘家的人实在太紧张我了,全挡在他前面,我无法也无力张望,就这样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跟待产房和产房不同,没了那种温馨的布置,冷冷冰冰的放置着一些柜子与仪器,让我感觉我是到了一个很干净的屠房。我很快就被几个人搬到手术台上,在问了身高、体重后,麻醉师有意见了:“明知这种胎位还给她打什么硬外膜?”然后,他跟我说:“因为BB还在里头,我不能给你下太多麻药,你可能要忍一忍。”然后,我觉得背后热了几下,他不断的问我脚麻不麻,腹部被针扎痛点还是胸被扎痛点。然后,我的左手被绑在手术台上,脚有没有被绑就不知道了。我的感觉是,我是一头快被宰的猪。麻药开始发挥作用了,我不知道是因为药力还是太过害怕,身体不由自主的一直在发抖,觉得好冷,我跟助产士说了这情况,然后,她告诉我,很快就不冷了。也真的很快,我被盖了N多层的布或其他东西吧,寒冷的感觉稍退,但我仍在发抖。接着,我感觉到有人在肚子上划来划去,那种感觉很奇怪,是觉得有人隔着一块软胶在你肚子上戒纸,你能感觉到,但却不疼。隐约还听到其中一位医生说:“这产妇的肚皮真薄。”接着,就听到咣咣啷啷刀具碰撞的声音,接着医生又说:“哎,这产妇麻烦了。”我拼命的呼吸,怕肚子里的BB会缺氧。自己仿佛能感觉到肺部的一伸一缩,然后他们又叫旁边的什么快去叫个什么医生过来。耳中听到好多脚步声,然后,我努力睁开眼,在能看到东西后我就到处张望看BB在哪,然后就问:“BB没事吧?”没有人回答我,只看到三个护士或医生围着BB转,BB不哭不闹一身雪白,当下联想了好些不太好的事情,我挣扎了下,以我以为很大声的问(其实,我想,那跟小猫叫差不多):“BB怎么样了?”好了,这下BB哭了,很细很小声,啊了几声,又没了反应。这回有人回答我了:“BB没事,你听到他哭没?”我笑了,放下了心。奇怪,我一直很想知道他性别,到了这关头,我倒完全没跟到这问题。护士们帮他梳洗一番后抱过来,拿着他小屁股对着我,问我知不知道他性别。我回答:“男孩。”然后,她们叫我亲亲BB,我照做。亲他的时候强打起精神瞧了一下,哟,他好多头发,跟我小时候好像。接着,BB就被抱走了,开始了我们长达八天的分离。  当时我以一切都差不多告一段落了,谁知道,苦难这才正式开始。麻药的药效过去了,我清清楚楚的感到医生的手在肚子里左翻右翻,还跟旁边的人说:“子宫没肌瘤,附件正常,输卵管没事......”过了一会,又说:“这肠怎么这样?”然后,我的痛感来了,我不由自主的“斯斯”的吸气,医生按着我的右手说:“你不要这样,否则身体会吸入太多气体,到时排不出来还要插管排气你就麻烦了。”我努力忍着,但身体比意识诚实,我在不断颤抖。医生也说:“这产妇怎么了?这么抖的?”接着,我开始慢慢失去意识,这时感到有人在耳边不断问:“你怎么了?回答我一下。”我有气无力的说:“我透不过气,好痛。”感觉胸口被压了一下,肺部好像又有力气起来了。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心中不断的重复在想:“我不能有事,BB才看过一眼,我好想见到老公。我不能有事!”医生说:“对了对了,就是这样,很快没事了。”P,他们说的很快,可能是在他们眼里,我是度秒如年。我清楚的数着她下针、拉线,然后叫人拿血包之类的话。幸好,救世主麻醉师在这时候又给我补加了麻药,痛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临了,医生还说了句:“这产妇属肌肉敏感型,小小痛都受不了。”要是没痛那20多个小时,我想,我是有力气回嘴的,可惜,那时候,我所有的注意力在他们动作上,没心思跟人吵架。  过了不知多久,一切终于结束。麻药在这时候发挥他的威力了,我意识开始恍惚了起来,一切真实和梦境没区别了。我被弄回推床上推了出去。好想好想见到老公,可全部亲人都围上来的时候偏偏就少了他,心中那个怨呀。唉。(后来才知道,BB一出来就得爸爸跟着一起送到NICU观察,他得去办入院手续)  那天晚上床位全满,我被推到一个四人房去。家人商量来商量去,后来,我要我妈留下来陪我过夜。老公第二天还有任务不能请假,他说一下班就马上过来看我什么的,但我都没了感觉,只想快点能睡就好。 2005-7-6 1:15AM   隔床产妇睡不着,一直用她的手机发短讯,最后居然还打起电话来,一聊就聊了半个多小时。我术后被要求不能睡枕,不能动,连水也不能喝,渴得实在睡不着,痛苦的被迫听完她全程的电话聊天。 2005-7-6 2:00AM   护士巡房,说要检查子宫,没想到她居然大力按压,压了五六下,我差点以为她要谋杀。她告诉我不这样压的话恶露很难清,我无力反抗,痛得嘴唇也咬破了。这几下按压的痛跟二十多小时前的阵痛有得拼。 2005-7-6 5:00   又巡房,又要按压,不过,这回身体反应很快。我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又哭又求的不许她再按,她只好随我了,吩咐我自己多按一下子宫位置。 2005-7-6 6:00   护士过来整理房间,因为我还没到时间能动,所以没有人碰我。   到了十点左右,陈医生过来看我了,安慰了我一下,我问她可不可以帮我转到双人房去,我实在受不了这些吵杂。运气不错,刚好有个床位下午能空出来,我被安排优先处理。陈医生告诉我BB出生时有轻度窒息,所以得在下面观察三天,三天后没事就可以上来跟我一起了,叫我安心养好身体,我终于放心了。   下午,终于换到双人房去。除了车声比较大之外,我终于不用忍受人来人往的,好好的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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