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这几天睡眠次数少了,时间也短了。醒着时,我多数的时间都用在陪他做游戏听音乐读儿歌上。昨天在跟彭彭聊天时,他无意中竟嘟囔出了妈妈的发音。把我激动的抱着他的小脑袋瓜狂吻,最后亲得他一脸口水。
彭彭越来越象个大孩子了。一觉醒来时,他会对着妈妈笑了,而不再象以前那样闭着眼睛哭。他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渴望交流的眼神。如果你长时间不理会他,他就会咿咿呀呀的引诱你。因此,照顾他的工作比以前更加锁碎,更加细致了。
老公的博客好几天没有更新了。原本他是没有这个闲工夫的,可是戒了烟的他对妻儿的思念无处渲泄,所以便在工作之余争分夺秒的收拾出了这么一片自溜地。文章没有几篇,我看后都加以评论了。老公说,他每条都看了几遍,象学生时读老师在作文本上写的评语那种心情。无奈的是由于无暇顾及,经常荒芜。
彭彭对于我们两个人而言,是非常的来之不易的。去年的四月份,那是我在术后三个月的第一次探亲。我在《军嫂探亲记》里记录了当时的情景:
当日晚间七点整,布衣又来到了老公的身边。
已近五月的天气,吉林依然漫天飞雪,还夹杂点小雨。天有点冷,但心里热热的。
老公说,老婆你的排场够大呀,来一次惊天动地的。
我说,我这就够低调的啦,政府机关新闻媒体大小报记者都没惊动。
老公狂呕。
下了车一进家门,免不了稍稍亲热一下........(此处省略五百字)。然后老公去卫生间,回来后刚一落座,我蹭的跳到他背上。
老公(惊讶状):“干嘛?老婆。”
我(羞涩状):“小别胜新婚呀。”
老公不解:“刚不是表示过了嘛?”
我佯装生气:“那你不是又去上了趟厕所嘛!”
老公一下跌倒在床上:“啊!这也算小别呀!”
此情此景距离现在整整一年了,可是此刻回忆起来还犹在眼前。时间过得真快,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彭彭来了,知道后我们还犹豫着要不要留下他。可是现在,我的彭彭都要满百天了。
当时我距离上次的引产手术仅三个月,身体还很虚弱,并且还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食补。我和老公都不敢奢望我们会这么快又有了宝宝。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偏偏来了。在经历了上一次的痛楚之后,我们都不敢确定,这会是上帝为我们开启的另一扇窗吗?
斗争的结果是放弃,这个过程很艰难。
老公买药回来时,我的头脑里空白一片。老公慢腾腾的倒水,取药。我知道他心里满是不舍,希望我拿主意,而我也无从定夺。
老公转身坐在电脑前,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我的动向。我站在那儿,白色的小药片放在嘴里压在舌根下,端着水望着他。
老公转过头,“吃了?”
我说:“没吃呢。”
过了一会,老公又转过头,“吃了?”
我说“没吃呢。”
老公再转过头来时,我依然端着水嘴张着站在那。
老公腾的站了起来,摇晃着我的胳膊说:“求求你了,大姐。给个准话,倒底吃还是不吃?!”
我被他一摇晃,有了主意。嘴里含着药片嘟囔着说:“投硬币吧!要是字的话就留下”老公惊讶的说:“什么?!”话音未落,人嗖的一下窜到储蓄罐前,哗啦啦倒出一堆硬币,拿了一个就向半空抛去。硬币转体360度若干圈后啪的落在地上,我跟老公同时凑了过去,定睛一看------是字!我啪的把药吐了出去,老公急忙递过水来,“快漱口,漱口!”
彭彭就这样幸存下来了。
幸福是一种等待的过程,突然而来的所谓“惊喜”,事实上往往叫人手足无措。彭彭长大后看到这些文字,不知会做何感想。妈妈最后想对他说的是:“儿子,爱你----真的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