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我们带婷婷去了安乡走亲戚,也去了我的老家(一栋二层的楼房),老家的房子还是那么好,前面有小池塘和菜园,后面有小树林,按婷婷外公的话说就是喜欢这个地方,风水好。隔壁家的牛在他家房前吃草,一头母牛和一头小牛,这下婷婷可看清楚了,知道牛有角,有尾巴,小牛的角没母牛的角大,牛是吃草长大的。在老房子里,婷婷好奇的楼上楼下所有房间都看了个遍,我告诉她哪间房是妈妈和小姨小时候住的,哪间房是外婆外公住的,她颇有感触的说:“妈妈,我小时候的家在小班。”
去给我爷爷坟里祭拜的时候,婷婷很配合,轮到她跪拜了,她学着我们大人的样,双后合着作三下揖,然后磕三下(我们在旁数三下),姿势蛮标准,也就是在给祖坟祭拜的时候配合,其它如我三奶奶的坟都不配合了。
我外婆家有鸡,有狗,有猪,还有一只猫,婷婷看了都很喜欢,尤其是那只猫,说起这只猫,还是我爷爷健在的时候,妈妈也住在老家(爸爸已来到常德做生意),我家里人一直都喜欢养猫。有一个春天的早晨,妈妈打开后门通风,发现门口有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那小猫看到妈妈一开门,便往妈妈脚边靠,妈妈打心里喜欢,便养了起来,自己养一只,送给我外婆一只,送给外婆的那只后来逃跑了,就我家这只,妈妈像照顾小孩儿一样,养得膘肥体壮的,妈妈不在家,它就在我家里看家,远远的听见妈妈回来的脚步声,便“瞄瞄”叫着跑出去迎妈妈。后来爷爷过世了,妈妈一个人在家,而我又生下了婷婷,又要上班,家里没有带婷婷,便将妈妈从老家接到我家照顾婷婷至今。那猫儿呢妈妈便又送给外婆家养起了,听外婆说这猫也喜欢外婆,还经常到我家的老房子的窗台上玩,睡觉等(外婆家和我家在一个队,只隔200-300米远),对老房子很有感情。
一晃便有5年了,现在婷婷也快满4岁了,前几天我们商量清明节回安乡的事,我们放三天假,妈妈就说想回安乡住几天,我知道她是舍不得老房子,对老房子有极深的感情(这老房子是我爸和我妈在二三十岁的时候修的,那时候物资少,爸爸家里也穷,整个修房子的钱一部分是爸爸在慈利修铁路挣的,一部分是借了,一共花了1万多元,在85年1万元可不是个不数目。第二年,爸爸有眼光,率先种起了芋麻,第一年挣了不少,第二年便卖芋麻的根,卖给村里人种,二年便将债还清。我还记得不知多少个日夜,我在竹床上醒来,妈妈还点着煤油灯在打芋麻,一个夏天下来,妈妈的手都被芋麻汁染成了裼色,不知磨成什么样子。老家的房子装修的很好,有地面砖,有天花板,在现在看来仍然很漂亮,看得出这房子饱浸了爸爸妈妈的心血,所以他们每次说起老房子,眼神里透出来的兴奋光芒,仿佛将他们带到了20多年前,他们能一下子给你说一个上午关于老房子的事情,可见老房子对他们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