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姥姥、姥爷回新疆3个多月了,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我们计划国庆回新疆。可惜到家的前一晚,中学同学梅去了我家,为了让我回家就有红枣、葡萄吃,特意提前送了过去,我们回家的消息父母也由此得知。
买票也是一波三折,我托人,珍妮爸爸托人,最后还是通过一个长期接触的票贩子搞定,看来什么人都有自己的诚信。
在火车上,珍妮就信誓旦旦地说:这次去新疆,要把姥姥给请回来。她居然知道用“请”字。我问:如果姥姥不来呐?珍妮说:那我就打姥姥。尽管如此坚定,珍妮也没把姥姥请回来,因为姥姥在新疆还有所牵挂,我们不能强求。
上海到哈密,虽然是漫长的39个小时,但也是快乐的39个小时,这比以前我读大学要60多个小时,已经算快的啦。从哈密回上海,或许是有分离的伤感,觉得路是那么漫长。好友珺的先生在兰新复线指挥部,听说到2014年年底,从乌鲁木齐到北京只要14个小时。珍妮爸爸期盼着这一天,好再回新疆。
四岁的珍妮习惯了和我们远行。在火车上,习惯了吃方便面加火腿肠;习惯了和妈妈挤小小的床铺;习惯了妈妈睡觉时,窝在卧铺的一角自得其乐。曾经担心新疆的干旱,让珍妮无法适应。谁知道,她比谁都适应。下了火车就被姥姥牵着走了;天天和姥姥睡在一起;喜欢每天吃着大块的羊肉,即使有辣味,只要在白水里涮涮,也能坚强下肚;在葡萄园里,自己摘了葡萄,直接送到嘴里,却没有拉过肚子;习惯了在姥姥的小区里,每日捡着树枝跟在猫啊、狗啊后面追逐、嬉戏。以至于,珍妮不想离开哈密,要求上哈密的幼儿园,甚至游说我在哈密上班。可爱的孩子。两个礼拜返回上海,奶奶、小姑甚至是幼儿园的老师都说珍妮胖了,呵呵。
新疆的高温和上海差不多,低温就差了很多,只有零上几度,还是蛮冷的。一天可以穿三个季节的衣服。
9月29日到家,吃了中饭,下午就在马路上逛了,从以前上学的铁四小,再到步行街,再去远通市场,再从铁路分局绕回来。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在行人不多的街头行走,嘴里磕着瓜子,手里还拎着打包的凉皮子,感觉真是放松。晚上,专门去好友珺家看了她半岁的女儿可欣,有点像琼瑶的名字,小家伙一直在睡觉,我也没有一抱。
9月30日是中秋节,先去城里的姨姨家。姨姨姨夫也是近80岁的人,身体健康、精神矍铄,有福之人啊。下午,专门在铁四小边上的租车行租了一部越野车,是现代的圣达菲。事实证明了,在新疆旅游,还是要越野车。谈好价格,300元一天,每天只能开350公里,超过里程数,1公里收2元钱。车是用柴油的。付了押金,拍好照片,检查一下,我们一家五口就上路了。为了试试车况,我们去了哈密五堡的魔鬼城。第一次开着车子在自己的家乡闲逛,火石泉、二堡,很多耳熟能详的名字都在马路上映入眼帘。魔鬼城其实就是雅丹地貌,到了门口,已经下午4、5点了,好在新疆是8点以后天才黑,我们还可以到处走走。顺着戈壁滩的一条修好的马路,往戈壁滩腹地开,路的两边一望无垠,全是戈壁,上面要么是红柳、要么是千年风沙遗留下来的沙丘,这些沙丘形成了或是海龟或是城堡的形状。一路,有不少游客,车况好的人索性将车子开到戈壁之上,我欲冒险,老公拒绝。一个魔鬼城就可以逛两个小时。景点的人不多不少,还看到一群河南口音的游客,我们让其中一个为我们拍了合影,他还问我们从哪里来?细想他的装束,应该是个官员。现在支援哈密的省市是河南。魔鬼城有很多景点,有回音壁,有一个古城遗址,还有古代人做标记用的石头堆等等等等。常年生活、工作在戈壁上的爸爸妈妈,觉得没什么稀奇,倒是珍妮把这里当成海边的沙子,就差打滚啦。从魔鬼城出来,一路都是晾红枣的摊子、做葡萄干的风房。哈密五堡大枣是有名的。路边有很多葡萄树,葡萄摘的差不多了,我们专门去葡萄架下转悠一圈,拣点漏网的葡萄吃吃,真是甜呐。等到回到家,已经月上柳梢头啦。
10月1日,一早就出发,去哈密最有名的巴里坤。巴里坤、伊吾都属于哈密的两个县。以前读书时,我曾经和邻居、同学去过两次。2010年春节回家时,好友珺夫妇也带我们去滑雪。所以,路还是比较熟悉的。很顺利,我们一路走走停停,进山路边的低洼灌溉、寒气沟、松树塘、一直开到白石头、口门子。珍妮爸爸喜欢这里,觉得景色像欧洲。我们的目的地是伊吾淖毛湖附近的胡杨林。未曾料想路是那么远,以至于我们一直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村与村之间要么是群山、要么是平原,无论是什么,都是没有人烟的。莫约开了3、4个小时才到了胡杨林。据说胡杨林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来摄影的人很多,胡杨林的金黄的确很漂亮、很神奇。 但当你的脚踩在松软、干燥的地上,当你看到胡杨林的树干都龟裂的似乎树皮随时会掉落,你会觉得这个美有点沧桑、有点干的可怕。那一天,天不是很蓝,尽管哈密的天一直很蓝,所以,给我的感觉就是没有灵气。再折回到口门子,已经是下午6、7点了,在一个饭馆,点了拉条子、手抓羊肉、揪片子,吃完就往家赶,回家也已经天黑了。
10月2日,再次出发,去了敦煌,400多公里。感觉就是两条路,一个是连霍高速,一个是315国道,尤其是315国道,笔直一条路,仿佛是通往天边。连霍高速是以前的312国道修的,有两次甚至看到有车迎面逆行过来,很是吓人。来回都是珍妮爸爸开的,很辛苦,但他乐此不疲,觉得路很好开。一路上,经过烟墩,这曾经是珍妮姥姥、姥爷生活过的地方,还有什么木头井、金窝子,名字都很夺人眼球。因为是戈壁滩的缘故,高速路上没有厕所,我们都是天做顶棚、地做蹲坑,就地解决。放眼看过去,身边都是“地雷”。路上,车子不多不少,都是去敦煌的。315国道上,一个从克拉玛依来的车队和我们邂逅在路边的甜瓜摊前。看到珍妮费劲的啃着甜瓜,一个人在边上说:哎呀,这个小家伙哪是在吃瓜啊,这不是在洗脸嘛。不由分说,就拿刀把珍妮的甜瓜切成几段下面相连的瓜块。呵呵,新疆人的豪爽显露无疑。
敦煌很多酒店都爆满。据酒店的人说,国庆之后,就到了淡季,酒店也要关门了。住宿真贵,680元一间商务标准间。当天下午先去了鸣沙山、月牙泉。鸣沙山的沙子很细,抓一把沙子,沙子就从指缝瞬间溜走了。珍妮兴奋的不得了,一直坚持爬了好高,累了,就叫着姥爷要东西吃。看到姥姥爬不动,还要去帮助一下。爬坡时,流沙将珍妮的袜子弄丢一只。从山上下来时,珍妮就像是滑滑梯下来的,很开心。尤其到了傍晚,夕阳西下,驼铃阵阵,鸣沙山清晰的线条,山顶上似蚂蚁的游人,偶尔还有一字排开的骆驼队,再吹着微风,真的很美。月牙泉则多了很多现代的东西,周围有了栏杆,栏杆上还有了彩灯,原本属于沙漠、寂寞的月牙泉突兀地多了些嘈杂。在鸣沙山门前,遇到几个上海人,他们自驾游,27日从上海出来,和他们攀谈一番,觉得很好,似乎很亲切。呵呵,在我心中,我究竟是上海人还是新疆人?
10月3日,知道人多,一早就去了莫高窟。从停车场走到大门口,差不多有两公里。门票很贵,要160元。景区设置了临时售票点,但是优惠票却不出售,一定要去售票处购买。好在遇到一个大学生,顺便帮我买了一张优惠票。莫高窟保护的很好,周围有绿化,有小型的广场,也很干净。设置两个入口,早上9、10点钟就已经排起了长队,让我感觉像世博会。珍妮穿着我大学时的棉袄,一直和大人排队参观洞窟。如今的莫高窟只开放10多个洞窟,据说以后将在边上造一个仿真的供游人游览。佛教在古代在甘肃很是盛行,如今,似乎确是南方的寺庙香火更旺了。游览的大半天,我赶紧去给他们买了方便面,既可果腹又可御寒。几桶方便面居然让大家神清气爽,珍妮爸爸就这样一直开回了哈密。
随后的几天,亲戚请吃饭,同学请吃饭,帮珍妮姥姥姥爷买装修用的材料,买回上海的羊肉、红枣,去看望自己最敬重的老师,去街头吃闻名遐迩的叶氏凉皮、烤羊肉、馋死猫猪蹄,带着珍妮去哈铁公园、人民公园、健身广场。最高兴的是,我们一起去了珍妮二舅的地里。那在农村,成片成片的葡萄地,我们一起在地里摘葡萄,吃葡萄,什么无核白、什么玫瑰红,再看看整片的红枣树、洁白的棉花田,真是惬意。中午,珍妮二舅妈给我们做了颇具巴里坤特色的羊肉焖饼,真是美味无比。同学也不错,无论选择了何种生活,只要开心就好。原本是一对欢喜冤家的珺夫妇,有了孩子,老公似乎也成熟不少,呵呵,祝福大家都幸福。待到我们回上海,居然烦劳七个人去送我们一家三口,重重的情谊、重重的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