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孙素描(二十六)
那天,小家伙又发现了我收藏的磁带,于是,轻车熟路、毫无顾虑的就要故伎重演。爷爷可不是他爹妈,藏书为命根子;所有的影像音频资料更是他的宝贝,岂容他胡乱糟践。立即用严厉的语言呵斥、制止他的野蛮行径。他表现出桀骜不驯的家传性格,小手紧紧抓着数盒磁带就是不松手;同时大声哭叫着反抗着;说时迟那时快,已经将一盒磁带抽了出来。眼看着完好的盒中磁带,变成了一摊互相缠绕的死蛇。我再也不能容忍,大叫一声:“不行,不能让你玩这些不能玩的东西!”义无反顾的将他强行抱走。没想到这小子只哭了数声,突然破涕为笑;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发现了又一个好玩的去处:我的画案子和案子上的文房四宝。张开小嘴儿叫嚷着:画画,画画;我要上去画画,爷爷抱我上去画画。我想:想画画是好事呀,于是,高兴的答应着:好,好,爷爷抱你上去画画。顺手将他抱到画案子上。其实他哪里是要画画呀,是他看见了我笔筒中的毛笔。光好奇地拿在手上玩耍还到罢了,可恨的是将一枝枝毛笔蘸上或水或墨,在画案子上忽而胡涂乱抹不止;忽而点戳不已;瞬间,好端端的好毛笔,就变成了秃尾巴鸡……心疼得我直唉哟:“唉哟,唉哟;孩子呀,可心疼死我啦;这都是爷爷画画写字的工具呀,你看让你弄得还能用吗?你这不是暴殄天物嘛!”自然,他听不懂也根本不理你那一套说教,依然故我的继续他的把戏。正在我心疼的不能忍受时,他突然将毛笔尽数撒手不玩了。就在我暗自庆幸这些毛笔的幸运时,他早又摸起了案上的砚台盖和色碟,急速的敲击起来。急得我大叫:“敲不得,敲不得;它俩一碰可就全完啦”。顺手强行夺了过来。就在他放手的同时,一把抓起了画案上我已经完成那卷画稿,肆意的撕扯起来;就在我焦急的说:“这是爷爷的画,不能撕呀!”的瞬间,一卷画稿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纸片。我不由自主的一声哀叹:“唉哟,孩子呀,你哪是爷爷的宝贝孙子呀,分明是爷爷书画的克星嘛!”说话间爱孙不知怎么又将我的印章盒子抓在手上,不管不顾的“哗啦”一声,将里面的十数枚印章尽数倾倒在画案子上,抓起其中的两枚,碰的怦然有声。心疼得我大叫一声:“唉哟,孩子,这印章可千万摔碰不得哟,”说着,不管他反应如何,强行夺了过来。就在他哭闹不依的瞬间,迅捷的将一枚质地较差的普通青田石章递到他手上;同时打开一盒普通的印泥,将印章在印泥上一蘸,哄骗着对他说:“来来来,爷爷教你怎样盖印章吧。”说着,就在一张废画稿上盖了一下;废画稿上就出现了一枚鲜红的印记。爱孙见状,立即破涕为笑,将印章抢了过去,仿效着我的动作,一蘸一印、兴致勃勃,在废画稿上玩起了盖印章的游戏。